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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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嗎?”繆臻突然站起來,拍拍灰塵。

“在!”她回心轉意了嗎?

“在辦公室收拾文件,半小時後他要出發去美國,一個星期後才能回來。”半個小時,只有半個小時嗎?她一步一步朝樓上走去。在二樓梯口,葉沙辦公室門邊的牆壁上掛着一把軍用刀,一邊是鋸齒,一邊是刀鋒,森冷地閃動着寒光。經過時,她取下,藏於身後。

葉沙果真在辦公室,背對着門彎着身子,並沒有發覺她的進入,他的整個身體不設防地完全暴。刀是極鋭利的,用手輕撫刀鋒,鮮血滲出,若用這把刀捅入他的身體——他死,她的下場會比囚悲慘百倍。似乎,現在逃與不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尊嚴和被他傷害到的心。

繆臻閉上眼睛,咬住嘴,用力朝他揮下。可為什麼,心會痛呢?要殺他,彷彿自己也被劃上了一刀。

“當”一秒之間,葉沙鋭轉身,打中她的腕骨,刀子應聲飛出,沒入牆壁,與此同時,她被那力道甩出,跌人沙發,刀子還在震動,葉沙已扯住她的頭髮,那痛險些讓她昏厥,糊問,見到他臉上的震驚表情。

“你——你要我死?”葉沙難以成言。正要一拳揮出,卻未料是她,繆臻——已能掌控他命運的女人,竟要殺他。

格力怕衝進來,見到這一幕,臉變得肅殺。

“族長!”只要葉沙下令,他會立刻動手。

“出去。”葉沙嘶聲地吼。格力伯為難,繆臻沒真的傷到葉沙,但是——“出去!”族長真的快氣瘋了。

“是!”格力伯彎退出,他有保護葉沙的職責,但更不能違揹他的命令。

“不要。”繆臻伸手求助。求助?格力伯的表情恨不得立刻殺了她。但她寧可死,也不要面對葉沙的暴狂怒。剛才揮刀時,理智離她遠去,顧不得後果,一心只想修補自尊,而現在,真正面對他時,她發覺自己怕得發抖。

葉沙捉回她的手,也掐住她的臉頰她抬頭,他將她圈在懷中,讓她掙?得,逃不得。

“你不明白自身處境嗎?為什麼不憐惜自己?”

“我太明白自身處境了,就因為要憐惜自己,你才得死廣在他的強悍氣息下,繆臻終於癱軟了,掙扎不了,卻説着言不由衷的話“我恨——”葉沙封住了她的,不讓她再説出會讓他發狂的任何一個字。心中在嘆息啊!要拿她怎麼辦?渴望而遙不可及,近在身邊卻似乎飄忽在遠方。他看得到她,觸碰得到她,而不屬於他,恨他?!罷庖槐滄櫻我都不允許你恨我。”離開她的,貪婪地看被他折磨得嫣紅的瓣,他對她説“我不允許!?

然後,放開她,大步踏了出去,兩分鐘後,草坪上直升機的螺旋槳開始旋轉,最後,轟鳴聲逐漸遠去。

他走了——繆臻從未覺得如此空虛過。他吻過的是痛的,整個人像是被燃燒着,可是,他的離開空了所有的温暖,她一下子變冷了,無意識地呆呆地蟋縮於沙發中。

他還要她留下嗎?似乎不可能。沒有一個男人會留下一個危險的、隨時會要自己命的女人在身邊,何況他是族長,富可敵國,命更是重要。應該是這樣,所以他在走之前沒有留下還要囚她之類的話,那麼,他是願意放開她了?可為什麼?心是痛的,像被握緊了絞在一起,痛得無法去想。

“跟我來。”一襲紅紗袍,卡米拉像幽魂,飄忽來去。她要帶她去哪裏?繆臻跟她走人一條長長的甬道,像密室之類的機關。到盡頭,她打開門,一陣風吹進來、揚起紅的薄紗,飄飄若仙。葉沙愛她,是嗎?當然,若她是葉沙,也會愛上一個乖巧順從的女孩,是她穿其中當了第三者,雖無意,卻也傷了卡米拉。此刻,她倒真想一睹隱藏着的動人容顏。

“你的容顏只有我能看”好悉的話,卡米拉的容顏是屬於葉沙的。

踏出門檻,是一望無垠廣衰的,只有在葉宅的三樓才能欣賞的黃金沙漠,回頭,葉宅已變成小小的一幢,原來,這條通道在地下,盡頭便已超出葉家的圈地範圍,那麼她——繆臻吃驚地看她,卡米拉則扔下一包東西,用手指向太陽落下的方向。

“走吧,穿越沙漠,到有河有港口的地方,你便可以口到香港,”她説,紅的薄紗仍在飄動“包裏有食物與錢,足夠你徒步旅行。”

“為什麼你要幫我?”繆臻猶豫着。心中一直有着要逃的念頭,可一旦成了事實,她卻不知所措了。

“我沒有理由幫你,事實上我討厭你,你奪走了葉沙,你讓我沒有立足之地。只有你離開,葉沙才能口到我的身邊。”卡米拉冷漠地看着她“你不是一直想回香港嗎?今天是最好的機會。要走趁現在。”

“我——”要解釋嗎?

“你反悔了,不願走?”卡米拉厲聲問。

繆臻搖搖頭,抱起包裹不言不語,金的沙丘上印下了一串孤寂的腳櫻只需一晚,風沙填沒她的足跡,沒有人會發現她去了何方。

為什麼要幫她?她太純真了。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都沒幫她的理由,也不為自己,葉沙從未愛過她,她也不奢望從他身上得到任何温存與幸福。葉沙宣誓娶繆臻,新娘突然失蹤,更會令葉沙陷入危險境地。那她到底為了誰?卡米拉倏地跪在地上,淚沿着臉頰滑落,剛滴人沙中,便被灼熱蒸發殆荊這場陰謀中,最大的獲利者是卡費希,繆臻出走,無論是死是活,葉沙都已背叛了家族,卡費希不僅能奪回繼承權,更能打垮葉沙。當他如願以償時,又會將她置於怎樣的破敗境地?她曾是那麼地愛他啊!被他疼過,寵幸過,以為能追隨他一輩子,伴他左右,未料,他卻將她送給別人,像商品、像禮物。更以她家人的命要挾,她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恨他嗎?在愛中繁衍出的恨意也是軟弱的,何況,元足輕重如她,恨也毫無意義,傷不了誰,反而折磨了自己。不明白呵,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只是有一件事,她是清晰的,繆臻踏進了變幻莫測的沙漠,就永遠也走不出去了,她必定死在沙漠中。卡費希終於可以笑了!

清晨,天矇矇亮,雷薩在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中驚醒。

他的房間在二樓的盡頭,來者明顯在朝他這邊奔來,雖然距離還遠,他已經鋭地察覺到了,心中微微嘆息一聲,起牀整裝完畢,時鐘指向六點十五分。他向來沒有鎖門的習慣。一方面,像他這種在死亡邊緣上打滾的人,必須時刻保持高度的警覺心;另一方面,對他而言,門只是一項裝飾品,它擋不住任何真心地闖入的人。尤其是葉星,她想進來的話,十扇門也擋不住她。也只有葉星,才有隨時闖入他卧室的嗜好,原因只為——她想看看他是否每次都不衣服睡覺一他總能在她闖入的前一刻察覺,以最佳“狀態”接,這一點讓她極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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