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就江山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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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站在這前頭,再看着這輝煌的霞光,滿是令人震撼的壯麗殿宇,像是都與他無關。
為了皇位做了那麼多事,人生不過一介浮游,短暫而逝,卻是不能留下半分血脈,這江山打造得再壯闊,再將四周蠻夷之地納入景台國的版圖疆域,到頭來也不過是為了他人做嫁裳。
此刻站在窗前,靠着窗欞,都這般握起了拳頭,狠狠的朝着木檐欄揍了一拳。
就這般狠狠的捶到了木頭上,連自己的手都沁出了點點腥紅。
“入海!”此生狠狠咬着牙,嚴厲的再沉沉出了聲。
沒人能懂他這一刻的不甘和沉痛。
今生這難言之事,他此生都不會讓任何人知曉。
但如今都已經如此,他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佔了這江山的半分便宜。17111512殿內太空曠,他這會兒喊的這一聲實在太小,一一夜已經不讓任何人上來伺候,縱然入海此時在殿外守候,也不確定他是否是在叫他。
剎那間的大殿沒有動靜。
慕容絕珛此刻就這樣冷了的再看向外頭的霞光。
就像是從不能接受這件事,到了此刻能夠接受卻是不甘又深覺恥辱,甚至連眼中都多了幾分幽狠,恨這命運人,不捨這皇位上的輝煌,也不願這些年的辛勤勵治是為他人而勞,這江山是他拼命守護的…如今這景台國的國泰民安也是他所為,後世芳名卻是要斷在這一生,到了頭,還要送給別人,此時心中各種不願。
“入海。”對着這霞光,再沉喊了一聲。
外頭的入海這會兒終於聽清了,幾乎是一瞬急忙的進來。
“皇上!”慕容絕珛把自己關了這麼久,終於肯召他了,看着慕容絕珛此時面光的身影,都覺得有些不太正常。
看到了慕容絕珛此時手上的血,都驚慌了起來。
“朕問你,慕容端到幽山別院了沒有?”
“皇上…”沉出聲。
“臣去召太醫進來。”
“不用!回答朕,朕只問你,慕容端到幽山別院了沒有?”聲音都帶了幾分不容抗拒的冷意。
入海此時又驚又慌,直聽着這問題半晌回不過神來,只一心擔憂與焦急,甚至不知慕容絕珛是出了什麼事,“回皇上,到了…前兩到幽山別院了。”
“那兩個世子呢?”入海是真的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驀然聽到這問題。
再看着慕容絕珛拳頭上的血,以及這一一夜的誰都不見。
“兩個世子也跟隨着一起去幽山別院了。”言外之意,就是兩個孩子在世上活得好好的,甚至能跟着夜奔波。
“齊王世子呢?”入海此時只能抬眸看着慕容絕珛,看着慕容絕珛此刻已經背過了身去,就這樣面對着眼前的霞光問,外頭金光粼粼的琉璃瓦照得人眼睛有些張不開。時緊條只些。
“未曾聽聞齊王世子的消息…應當是在齊王府內。”慕容絕珛此時手上的手放在木欄上,輕輕一擦,上頭就蔓延而過一條血痕。
他這一輩血脈本就單薄,且論明帝也不過就是四個皇子,如今他都還且年輕,更別説更年紀剛及冠不久的瑞王齊王,兩人此時有這幾個年幼的兒子,已經不易,慕容絕璟倒是因為一直都未成婚,所以還不曾有子。
難得有後繼這江山的血脈,還是瑞王齊王的。
這一刻心裏似是掀起了波瀾,聲音只低沉如鍾:“那璟王呢…”終於沉沉的問了出來,這一刻彷彿心臆間都在沉痛。
直到這一刻才知道他還是捨不得這血緣親情,哪怕這一刻的不捨,緊緊是因為這最不能接受的事。
若説這江山真要後繼無人,斷在他的手中,他也絕不會讓慕容端和慕容鶴佔半分便宜。
他不甘,也不能容忍。
若這一生真的沒了退路,也不會是替這些覬覦他江山的人做嫁衣。
“回答朕,那璟王呢。”這一刻突然害怕起來,話語聲都多了幾分嚴厲。
入海依舊完全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此刻只回:“回皇上,璟王此時仍在南定江上,朝湘溪而去。”
“璟王妃有孕了沒有?!”他賜婚就是為了要慕容絕璟早有後,哪怕
後真的慕容絕璟出事,他都不會在黃泉愧對明帝明後,只可惜這兩
被怒氣遮蔽了眼睛,也懼怕慕容絕璟
後再放肆過度,會危及他的皇位,乾脆狠下心來,一了百了。
可他此時,只突然的覺得害怕,怕自己此生無後,就連半點血脈都留不下來。
怕勞此生,直到了最後入了皇陵,這天下的平安昌盛以及萬世的輝煌,都是替賊人賊子做功德!
這江山決不能落入旁人手中,再不濟…
那也輪不到慕容端與慕容鶴來笑着接手。
這最後一個問題只徹底把入海問懵了,“皇上…”璟王妃是否有孕,他如何知道?
此刻只道:“璟王妃…臣不知。”目光一挪,落到了慕容絕珛手上:“臣去喚太醫過來,替皇上包紮。”血越越多。
“不用了。”這一刻只狠了聲,聲音中有着懼怕。
“你在江上安排了多少人馬?立即給朕撤回來!江上多少人,給朕撤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