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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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諷刺人家幹嘛。”薛牧笑道:“這真是詩啊,不信我譯給你聽?”慕劍璃抱劍笑道:“看你能説出什麼道道來。”薛牧拿扇子拍着手,輕聲哦:“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眾人目瞪口呆,還真行?本只是平平無奇的糾結,可一經渲染,怎麼味道全不一樣了呢?

劉淡水終究是書坊出身,頗有眼力,大喜道:“這位兄台,此詩是贈予我的嗎?”

“想得美!”薛牧白了他一眼,轉向慕劍璃,微微一笑:“早該給你的,此時正好應景,借花獻佛送給你。”慕劍璃早就已經愣在那裏。

無怪乎世間大道,殊途同歸。她的問劍之道,原來也能在這裏找到參照。

當時那劍與情的極端衝突,差點走火入魔的氣血錯亂,安得雙全的兩難處境,歷歷在目,難以忘懷。實際上她現在也不算解決了這個兩難,她是把情置於劍之上了,長此以往,耽於情愛,對劍道修行確實沒什麼好處。比如這幾天她滿腦子的薛牧,沒再練過一招劍法,沒再悟過一刻劍意,就算練起,也很難像以前那樣心無旁騖了。

修行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道理誰都明白,再過些時,她的劍或許也很難再有如今的鋒鋭無匹。

世間安得雙全法!

但這是她的選擇,劍出無悔。

無悔歸無悔,陷入情愛泥沼的少女心中終究會有一點小小的糾結——在薛牧視角上,幾乎是勾勾指頭她就飛蛾撲火,她的選擇她的無悔,她放棄了多少,薛牧會知道嗎?會把她內心的艱難取捨當回事嗎?若只當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唾手可得,會不珍惜嗎?

薛牧正在明確的回應:你的選擇我知道,你的付出我一直記在心裏。

慕劍璃微微抬頭,眼波濛地看着薛牧和煦的笑容,真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元鍾就和劉淡水一起袖手站在旁邊看,兩人的神都很是無語。

這談情説愛談到佛寺來了,此世最強的佛宗方丈攜弟子一同變成了有情人脈脈對視的背景。尤其當劉淡水認出那是劍仙子慕劍璃,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道:“這位大哥,若你的理想和佳人衝突,如何取捨?””薛牧隨口道:“我有佳人在側,管它劍與如來!”劉淡水差點沒哭出來,本來還想刁難一下的,反而變成了人家更深的表白,瞧劍仙子眼睛都快化成水了,自己這是助攻了一記嗎?

元鍾長長嘆氣:“所以淡水啊,你有人家三好薛生套路深嗎?沒人家這水平,求什麼姻緣,不如老老實實隨我上山當和尚的好。”劉淡水淚滿面:“原來他就是三好薛生,弟子心服口服。”第二百四十章兩重天地辭別元鍾離開飛鷺山,他們上山是走的前山,如今是後山下來。在這個方向的山腳邊,遠遠能看見一座靜心庵。

薛牧駐足看了一眼,搖搖頭繼續走路。慕劍璃安靜地跟在身邊,柔聲問:“祝師妹不是邀你一會?不去見見?”

“暫時沒有旁生枝節的心情,何況她多半也不在,應該隨隊去瘟疫區了……她喜歡出風頭。”慕劍璃偏頭看看他,失笑道:“原來她真的跟你有……真是沒想到呢。”薛牧有些尷尬,沒回答。

慕劍璃拉着他的手,輕聲道:“何必尷尬,早該知道你是什麼人。”薛牧轉移話題道:“你與我在一起,影響修行,我也不知怎樣解決這個問題。回頭我問問夤夜,看看她有什麼主意。”慕劍璃微微一笑:“何必如此。管它劍與如來!”薛牧也笑了起來。

慕劍璃又道:“何況在你身邊,劍璃自覺視野心都變得開闊,説不定於修行反倒別有進益,亦未可知。”薛牧笑道:“莫不是説好話哄我?”慕劍璃搖搖頭,她説的是真心話。

今天她始終旁聽,到很長見識。曾經闖蕩江湖,白衣染血,也曾萬里拜劍,問盡人心。可似乎都沒有今天一早上見的多。

因為視角拔高了。

修行,只是目光所及,只是心中所,所思只在方寸之間。便是所謂的放眼天下,也是思慮別家之道,研究勢力糾葛,正魔之辯,朝野之分,那就是所謂天下了。

而今天卻是覺隨着薛牧漂浮在天上,從雲端去看這個世界,觀察芸芸眾生,思考整個人世存在的基石。

元鍾説薛牧是真禪,她心中也有這樣的覺。

若非佛陀,何以有這種眾生普度的高視角?

他們都算是身在局中之人,猶如身處井底,仰首觀天,能看見的天只有井口那麼大。而穿越者本不在井內,自然而然地會在旁觀的角度思考世界,薛牧覺得自己説的東西很普通,卻不知在元鍾和慕劍璃心裏,他這簡直是方寸之間可納須彌。這不是禪誰是禪?

薛牧自己明顯沒覺自己有這個格,他總覺得這次鷺州之行事情超多都快應付不完了,頗有焦頭爛額之,哪裏還能覺得自己多了不起。

回到天香樓,天香樓今關門歇業。嶽小嬋等人坐在後院裏互敍這些月來雙方的經歷,實則很明顯在等薛牧下一步的動向。見薛牧攜慕劍璃回來,嶽小嬋便笑:“見過元鍾了?”

“嗯。”薛牧笑道:“這和尚還行,和我原先預想的佛不太一樣。”嶽小嬋嘆了口氣:“正道宗門之所以是正道,自然有可取之處,你若是把期待預設在我們魔門水準去看他們,自然便會拔高了他的形象。”薛牧笑道:“你也知道自己形象不好啊?”嶽小嬋悠悠道:“為什麼會被稱魔,你當大家心中沒數?只不過認為己道是對的,堅定地走下去而已。你當他形象好,我卻説那是俗見,我的形象才更好呢,只是凡夫俗子不懂!”薛牧點點頭,這話説到點子上了,此世魔門有魅力的地方就在於,他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很清楚別人怎麼看他們。至於道究竟對不對,那是另一回事了,誰敢評判誰誰一定是對,誰誰一定是錯?

他自然不會去評判這些,只是笑道:“所以我看你可愛,説明我不是凡夫俗子。”星月宗妹子們都撫掌笑了起來:“你是我宗大總管,誰敢説你是凡夫俗子。”説話間,眼睛都在往慕劍璃身上瞟。本來以為慕劍璃聽了魔門不要臉的自吹自擂會有些神不渝吧,不料她居然是淺淺地笑着,安靜地站在薛牧身邊,壓不在意。

妹子們笑了一陣也都覺得無趣起來,便問:“下一步做些什麼?”薛牧神變得嚴肅:“這次的事情,絕非一場天災,怕是有陰謀在等我。小嬋安置一下,化藴以上隨我去瘟疫區。”嶽小嬋失聲道:“不至於吧?”化藴以上!這可是江湖頂尖力量,天香樓星月妖女無數,達到這個程度的也就夤夜嶽小嬋卓青青,還有主持此地的琴梨,加上薛牧身邊的慕劍璃。

就連羅千雪都沒達到的説……

薛牧認真道:“我有預,前方會有危機。而且謝長生的地宮也教育過我們,人多沒有意義。琴梨留下帶人護持此地,看守星羅陣也是要事,別人隨我走。”嶽小嬋皺緊了眉頭。

夤夜一直笑嘻嘻的表情變為三無。

薛牧的膽子一直大的,修為弱成渣了,還敢去救薛清秋,敢去看人打黑蛟,敢隨隊去攻謝長生,敢直面秦無夜。可這回鷺州面上看着風平靜,看似遏制都沒事了的模樣,孟飛白還擺酒席請客,元鍾也回來論禪,表面看本不該有什麼事的……可薛牧這回居然如此莊重,説明這事在他心裏的重要太高,高到警鐘長鳴了。

卓青青深一口氣,站在薛牧身邊:“那事不宜遲,我們出發。”羅千雪嗚嗚地揪着慕劍璃:“你們這叫新娘進了房,媒人丟過牆……”慕劍璃抿着嘴,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也不知道薛牧看着和元鍾打嘴炮,心裏居然憋着這麼大的憂慮,怪不得祝辰瑤都不去見了………………所謂瘟疫區,實際並不太遠。

瘟疫起於東南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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