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0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深處。”慕劍璃身軀輕震,緊緊握住了劍柄。

卓青青正在此時扣門而入:“公子,宮中來人請你入宮。”薛牧道:“太后?”

“不,是皇帝。”薛牧愣了一下,慕劍璃立刻道:“我陪你去!”以前就連姬青原都沒召見過薛牧,一般情況下召了他也不會去見,要不然帳後湧出刀斧手找誰哭去?慕劍璃第一反應就是要陪着去,實是理所當然。

進宮路上,薛牧還在沉。姬無憂忽然召見,這事兒有點奇怪,雙方撕破臉到這個程度了,還有什麼可見?但要説靠這個來殺他吧,又實在不太靠譜,姬無憂做事什麼時候這麼明着來過?

但偏偏這樣讓薛牧非常好奇,他也想見見姬無憂,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不管怎樣準備是要做的,夤夜卓青青直接從內宮側門而入,先潛到了慈寧宮去,隨時準備接應。再加上李公公在內,算起來萬無一失了,薛牧才帶着慕劍璃攜手入宮。

姬無憂的召見是在御書房。薛牧大步到了殿外,便有內衞攔路:“慕宗主請止步。”慕劍璃二話不説地飛光出鞘,冰冷的劍氣架在內衞脖子上,眼似寒霜。

內衞大汗淋漓,這特麼是皇宮御書房!你們這些江湖宗門到底知不知道!

薛牧淡淡道:“要見面就有點誠意,不然轉身就走,大家鴻雁傳書。”御書房內傳來姬無憂似乎有點好笑的聲音:“讓長信侯、問劍侯進殿。”慕劍璃收劍回鞘,一言不發地跟着薛牧大步而入。

姬無憂坐在御座上看奏摺,左右不少內衞拱衞,暗中影影綽綽還有影衞無數,可想而知他同樣也怕薛牧不講規矩地讓慕劍璃行刺。

薛牧在面前立定,姬無憂丟下奏摺,兩人對視了好一陣子,姬無憂忽然一笑:“請坐。”薛牧便帶着慕劍璃在側面坐下,悠悠道:“我還以為陛下要問為何不跪。”姬無憂隨意道:“正道八宗見皇不跪,是千載規制。長信侯同此例便是。”

“嘖……”薛牧嘆了口氣:“你們家老祖宗留了一些很頭疼的事給你們後人。”姬無憂笑笑:“長信侯理解就好。不過此事倒怪不得先祖,為了早定天下安居,他對八宗強者做些退讓,也是時勢不得不為之。”薛牧道:“據我所知,太祖可謂鎮壓一世之強,又為何不乘勢掃滅乾坤,偏得做出退讓,留下千載隱患?”

“因為與貴宗祖師之戰裏受了傷,別説鎮壓天下了,後來也沒活幾年。”姬無憂很平靜地解釋:“一位英雄最煩惱的事就是當世存在伯仲之間的敵手,導致處處礙事。可偏偏若是沒有這麼一個人,卻又嫌寂寞。”薛牧忽然笑了:“陛下有些像在説自己?”姬無憂也笑:“你可以這麼認為,不過朕還沒到覺得寂寞的時候,只還在嫌敵手太礙事的階段。”薛牧悠悠道:“其實這種矛盾可以兩全的。”

“哦?何以兩全?”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嘛。”姬無憂看了看慕劍璃,忽然放聲大笑:“很遺憾,當年雖是一公一母,可惜先祖沒有長信侯對付女人的能耐。”第五百七十章姬無憂的易説着這話的時候,他雖然看着的是慕劍璃,可眼神閃爍,大約想到的是其他人。

但無論如何,他依然在笑,表面看去就像當初在忘憂園款待薛牧時沒什麼區別,或許除了他的親信之外,外人永遠無法在面上看出他的喜怒,本看不出來他的笑容底下是不是藏着弒父殺兄的毒牙。

慕劍璃神清冷地坐在一旁不説話,氣神高度警覺,以防暴起發難。在一名劍心通明一往無前的劍客心中,對於姬無憂這樣的兩面人是極度反的,她寧願見到徹徹底底壞在面上的人,或許對申屠罪她都有那麼點對強者的尊重相惜,可對姬無憂的虛偽卻是反至極。

要説薛牧也是個運籌者,也有不少面上的虛套和背地的籌謀,可和姬無憂一比,還真是完全可稱一句光風霽月坦蕩君子俯仰無愧了。這或許就是薛牧和姬無憂這表面看來接近的兩人最大的區別。

此時姬無憂忽然道:“朕常聽人言,長信侯襟寬闊,不以私仇誤大計。往昔影翼曾謀刺與你,後來又參與圍攻令姐,最終還是成了長期合作者。此番與雲千荒齟齬甚深,長信侯也依然願意化敵為友達成一定合作。”薛牧笑笑:“勢力之間的衝突總是難免的,沒有永恆的敵人。斤斤計較睚眥必報於事無補,求同存異才是大方向。”

“善哉斯言。”姬無憂撫掌道:“那長信侯覺得,朕與你有多少仇怨?長街刺殺了一回?”薛牧愣了一愣,失笑道:“陛下總算承認當初那一箭是陛下派遣。”姬無憂笑道:“都是明白人,何必藏着。”

“正因為陛下藏得太多了。”薛牧笑容一收,淡淡道:“時至今我還不敢肯定鷺州瘟疫之事陛下究竟暗中推動了多少,謝長生的研究背後究竟還藏了些什麼未知,神機門與六扇門裏多少是陛下的人。”

“無論朕在策劃什麼,那些本與你沒什麼關係。鷺州之事想拉你下水,那也是老九和潘寇之策劃的,朕冷眼旁觀,可一句話都沒説過。”姬無憂嘆了口氣:“當忘憂園裏,朕與長信侯説的倒是十分誠懇,在很多方面我們有共通之處,也有很好的合作基礎。朕不知你我的關係為何走到今天這一步,覺便是沒有恩怨在前,閣下也會與我為敵,你的襟似乎用不在朕身上。”

“因為我不敢。”薛牧淡淡地瞥了眼周圍的內衞,直接道:“從先帝中毒那一刻,下毒者便是我薛牧最忌憚的敵人。”姬無憂皺眉道:“先想下毒的可是你,那明明是你樂見之事。”

“我與先帝是敵人,而陛下與先帝是父子,對其中的區別真的沒數嗎?”薛牧失笑道:“一個會對父親下毒的人,誰都不敢保證某一天那毒會不會到我的喉嚨裏,我沒有那麼大的心和這個人玩襟。”

“原來如此。”姬無憂靠在御座上,輕輕敲着桌子:“也就是你我永無合作的可能?”氣氛似乎忽然緊張,慕劍璃的手搭上了劍柄。

薛牧道:“因為今朝議鐵路通事宜,讓陛下有了點觸動?”姬無憂叉着手撐在桌面上,定定地看了薛牧半晌,才道:“若朕一意要阻止這件事,本不需要在朝議上和輔國長公主爭執。財權不在夏侯之手,朕只需要卡住前期財政投入,她便舉步維艱,長信侯可曾考慮過?”

“不靠朝廷財政,薛某也有辦法,只是或許會慢些而已。”薛牧皺眉道:“但陛下既然這麼説,難道願意支持此事?”姬無憂淡淡道:“即便你薛牧手段通神,能自我解決龐大支出……可若朕一力要阻止,總能讓此事遷延歲月,你想要的效果可沒那麼容易實現的,隨便拖個一兩年可是很容易的事。對不對?”薛牧必須承認這一點,不管怎麼説他也是皇帝,還沒到被架空的程度。

姬無憂道:“所以薛牧,便是不合作,你我做個易如何?”薛牧點點頭:“陛下不妨説説提案。”

“首先,早年朝廷就設有城防司以及宮廷衞,負責城防與外宮安全守衞,但京師千年無戰事,這兩個職能也被裁撤,以六扇門巡城治安替代了城防,以太監內衞取代常規衞。有識者都知道,往年皇家權威與當下不同,如今到處漏風的京師與皇宮已經不適應形勢變化,這兩支力量必須重新籌立。之前城防司之事已經和夏侯爭執很久,朕還另立衞,又得和太后相爭。還不如趁此與長信侯先做,快刀斬亂麻。”薛牧沉片刻,又問:“只是首先?還有呢?”

“其次,通部乃是朝廷新司,無論薪俸是否自足,人事必須納入朝廷察舉,如有收益也當上解朝廷。若成獨立王國,朕寧可一拍兩散。滿足這兩個條件,朕可以支持推動此事,無論朝議定案還是財政撥款都不加掣肘,你們打算怎麼做就怎麼做,就這麼簡單。”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