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兄債妹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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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二？哼，還真沒説錯，你確實夠‘二’的。”藍海聳了聳肩膀，也不管這動作牽動傷口，帶來一陣揪心的劇痛。手上長刀的刀尖“篤～”地點在地面處，他搖頭道:“北虎牙身為男人，而且更是極北帝國帝皇，打不過敵人，居然就想讓自己親生妹妹去施展美人計，勾引傻子代替自己對付西門鳴。嘿嘿，為一己之私便犧牲蘿拉你的終生幸福，全不顧手足情誼，本是個天涼薄，無情無義的傢伙。也就只有像蘿拉你這樣‘二’的傢伙，才會答應這種要求吧？人家説吃一虧長一智，沒想到你本就是個死腦筋，上過一次當不夠，還要再上第二次當？想清楚了再來回答我。這兩個，究竟是等以後我再從北虎牙身上挖回來，還是現在就由蘿拉你兄債妹償了？”

“不用再説了，藍海武神。”蘿拉其實不明白什麼叫做“二”但是她決不是蠢材。結合前後語境，再加上藍海的表情，多少也就明白了。那眉宇間出無比堅定的神情，緩緩道:“我身為極北帝國的公主，當然有責任和義務，要維護極北帝國人民的利益。人民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而只有大哥安然健在，極北帝國的人民才能得到幸福。所以，我想得已經夠清楚了。為大局着想，當然是兄債妹償。”

“‘二’的人很多。但是‘二’得像你這麼死腦筋的，倒也真不多見。”藍海微微冷笑，道:“北虎牙能夠有你這麼一個妹妹，真是三生有幸。這兩個，我本來準備一個在北虎牙的心臟上挖，另一個則在他的小弟弟上挖。現在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改動位置了。該在什麼地方，還在什麼地方吧。不過現在我手頭上沒有光炮，只好用刀子代替了。忍得住你就忍。忍不住…從頭再忍吧。”話已講完，藍海不再廢話，提起刀子，徑直指向蘿拉右側肩膀與膛接的部位，然後極慢極慢地刺了下去。

“刀”是絕世神兵，斬金斷玉也只視為等閒。哪怕是“火天堂”的外部裝甲，在“刀”刃鋒之下同樣也只和塊鬆脆的餅乾差不多。至於人類的身體，那更加和豆腐沒有分別。

剎那之間，鋭利刀鋒劃破皮膚、切裂肌、削斷血管和神經，然後再砍開骨頭，直深入至骨髓之中。這還沒有完結。刀鋒繼續向前，由內而外削斷血管和神經、切裂肌劃破皮膚，直截了當捅穿少女的身軀，將她串在刀上。鮮血就像泉水般從傷口處向外“咕嘟咕嘟～”直冒，迅速將地面染紅了一大片。鑽心劇痛沿着其他未被切斷的神經，一波接一波，猶如洶湧巨不斷衝擊着大腦。她卻咬緊牙關，強行苦苦忍耐。

藍海又是冷哼兩聲，道:“放心好了。我做人向來講究公道。既然要討債，那麼別人欠我多少，我就拿回來多少，決不會多要你的利息。再繼續忍下去吧。”説話之間，手腕扭轉，帶動“刀”也隨之旋轉了三百六十度。鋭利鋒芒絞碎了骨頭和肌，將原本只有兩指寬，三毫米厚的傷口，硬生生擴張至足有酒杯那麼大，就和藍海自己身上的傷口完全一模一樣。

霎時間，傷口處傳來的劇痛更加暴增了！十倍。蘿拉死死捏住拳頭，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雪白貝齒緊咬下，同樣也是出了縷縷殷紅血絲。如此以痛攻痛，自我分散注意力，金髮少女好不容易才保持了清醒，沒有再次暈過去。可是身上無論內衣外衣，都已經被冷汗浸泡得活象剛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透濕。

藍海收回長刀，隨手一揮，將刀鋒上的鮮血揮開。冷冷道:“這裏是一半，還有另外一半。其實現在你後悔想要改變主意的話，也還來得及。怎麼樣，要不要再重新考慮考慮了？”蘿拉緊咬牙關，將自己想要説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喉間艱難擠出。

“用…用不…着…再考慮…了。藍海…武神，請…繼續…吧。我…可以…支持…得住…的。”藍海眼眸內光芒閃爍，在蘿拉身上認真地來回掃了兩遍。大量失血，已經令她的面迅速由“蒼白”變成了“灰白”原本亮麗的金髮絲被冷汗粘在額角上，已經失去了那種燦爛奪目的覺。鮮血從傷口內源源不絕地噴薄冒湧，把她半邊身體都染紅了，乍看之下，絕對觸目驚心。而她那不住微微顫抖的身體，更加説明金髮少女的體力已經被消耗到了極限。事實上，她居然還沒有暈倒下，都實在要算得上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蹟了。再將剛才的過程依樣畫葫蘆地重複一次？金髮少女的身體絕對不可能還支持得下去。即使不活活痛死，肯定也要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藍海嘿聲冷哼，忽然將“刀”用力往地面上一，騰出手來一掌拍出。同時包含有“易筋重生訣”和現學現賣的“終極扣心鎖”兩股勁道，電光石火之間，藍海的手掌不偏不倚，正中蘿拉左。只聽得“嘭～”的聲音響起，蘿拉平平向後滑出整整十多米，當她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傷口已經不再血。但與此同時，某種奇異力量也緊緊纏繞在她的心臟之上，將原本如臂使指，可以隨心所地驅動的磁場力量硬生生截斷。

“北虎牙欠我的只是兩個傷口，不是一條命。所以如果你蘿拉公主因為傷勢太重而死掉，那麼這筆帳可就算錯了。”藍海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向出口水路，凝聲道:“現在的你，肯定捱不起另外一刀，所以就暫時先記帳吧。等到你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我再來討要剩下的一半債務。小心保養，可別提前死了。否則的話，這筆帳我還是會去問北虎牙要回來的。”話聲才畢，藍海“撲通～”地躍入水裏，頃刻直沒至頂，徹底消失不見。蘿拉心裏繃緊到極限的那條弦突然放鬆，心底卻同時又有一股暖過。她再也支撐不下去，身子一歪，直接倒在地板上暈過去了。

蘿拉的情況究竟怎麼樣，藍海也沒再花費心思去理會。沿着那條曲折水道一路潛行，用不着多久，出口已在眼前。不算明亮的光芒映耀之下，只見有大蓬海草在水道的出口處婆娑飄揚。藍海心頭一陣歡喜，加快速度游出水道。舉目環顧，只見四周原來是座茂密的海底森林。長度足可達到幾百米以上的一叢叢海草，倔強地紮泥土之中，卻向着海面拼命延伸。各種大小魚羣、蝦蟹、烏賊、海馬、海葵、海膽、海星…等等等等，無數種類的海洋生物，便在這座森林中或匆忙，或悠閒地穿梭來去，到處也顯得一派生機。

置身期間，藍海便可以覺得到無比的和平與寧靜。他眉宇間出愜意和放鬆的神情，閉目雙手合什，半沉半浮地虛懸水中，開始催動磁場力量，運轉“冥王回訣”立刻，近處一叢海草迅速乾枯發黃，數以百計的綠光點從中冒出，如磁攝鐵般向着藍海飛過去，隨即沒入其身體之中，變成了藍海力量的一部分。枯萎的海草越來越多，光點數量則十變百、百變千、千變萬，到最後甚至匯聚成，奔騰急湧。

幽幽光點將海底世界照耀得一片碧綠，而藍海的身體就像無底黑，貪婪地噬着這彷彿無窮無盡的植物生命華。肩膀和小腿兩處的傷口，隨之而逐漸產生了變化。先是炭化的部分落，出鮮紅血。繼而芽快速湧動，以眼睛可以看得見的速度，將兩個空傷口重新填補起來。由痛而麻，再由麻而癢，不僅是壞死的肌，甚至被切斷的肌血管，還有已經粉碎的骨頭，統統都迅速新生癒合。

良久良久，藍海終於重新睜開了眼睛，旁邊的整座海底森林，卻已經枯萎了四分之一左右。回手輕輕觸摸了自己的身體一下，只見兩處傷口都已經完全痊癒閉合了。至少從表面上看，就看不出有曾經受過傷的痕跡。不過，裏面的骨頭和肌始終只是剛剛生長好，還達不到原本的強度。而在和大鐵鳥一戰中突破至二十重天水準的磁場能量，也同樣未能恢復。眼下，藍海便仍然只有戰將級的力量而已。

要想立刻就十足恢復，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但那就必須要把整片海底森林的植物生命華全部收了才行。現在既然暫時沒有戰鬥，那麼恢復力量的事儘可以慢慢來，本沒有必要着急。那麼，藍海自然也不希望將自然環境破壞得太過厲害。再説，為萬一起見，有這片海底森林做掩護，敵人找尋到來的時候，也勢必要多花上不少工夫才能找得到水道入口，可以替藍海爭取到緩衝的時間。

愜意的嘆氣，在海水中造成了一個約莫有足球般大小的泡泡，向着海面上顫顫悠悠地升上去。藍海抬頭望着那氣泡，不住笑了起來。童心大起，又是連串氣泡吐出，串成珍珠項鍊般的存在。可是正在玩得不亦樂乎之際，腸胃中忽然響起了一陣“咕嚕咕嚕～”的抗議聲。

回想起來，卻是從昨天（其實藍海也不知道具體究竟已經過去了多久，但姑且還是算昨天吧）接到飛蝗武神的通知，去合眾號戰艦上集合開始，藍海就一直未進水米。雖説武神級磁場強者對進食的需要已經可以減少到最低限度，但是連場戰，再加上受傷失血和拼命逃亡，體力消耗得實在嚴重。現在實在很有必要，去找點食物來好好祭祀一下自己的五臟廟。

這座海底森林，本來就是無數海洋動物棲息的地方。要找食物，實在再容易不過了。藍海動身游出，去尋找適合的獵物。用不了多久，一隻大龍蝦以及一條大金槍魚分別手到拿來。帶着這兩樣獵物，藍海動身回到被海草遮掩的水道入口，毫不猶豫地重新鑽了進去。片刻之後，他“嘩啦～”冒出水面，重新回到了終極密窟之中。放下龍蝦和金槍魚，藍海隨意回頭瞥了蘿拉兩眼，只見她倒在血泊之中，呼微弱得若有若無，面之蒼白和死人相比也不差多少了，卻依然緊緊抿着嘴，彷彿就是在暈之中，也仍舊堅持着自己的抗爭，不肯放棄。

金髮少女的犧牲和付出，在藍海看來其實完全沒有任何價值。不過現在藍海卻還不能讓她死——還有一半的債沒討回來呢。他微微一哂，隨手甩出個同樣以植物生命華凝聚而成的碧綠光球，透過金髮少女的傷口而直入其體內。這麼一點點植物生命華，並不足夠讓蘿拉的傷口也迅速痊癒——藍海也沒有這個意思。僅僅只是吊住她一條命，讓她死不去而已。而搞定了這件小事之後，藍海便向秘窟深處走去，去搜尋自己眼下最需要的東西。

想當年，終極和尚獨自一人，在秘窟裏面生活了整整半個世紀之久。或許後來他在修煉上取得突破，可以不必再依靠進食來維持生命機能的活動。但在最開始的階段，終極和尚依然屬於沒有超能力量的凡人一個，同樣也是需要吃喝拉撒才能活得下去的。這段期間，一切生活上的需要，便絕不可能是由外界運送補給而來。否則的話，終極和尚便不會等到功成出關之後，才發現外面的世界已經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綜合當年終極和尚的經歷，所以藍海便猜測，這座海底秘密練功室內必然建設有相關設施，可以達到最小範圍內的自給自足。當然，糧食和藥品之類東西，在經歷過漫長的五千年歲月之後，肯定都已經朽壞了。但是海水淡化裝置和燃料之類的東西，卻應該都還在。而既然這裏連照明的燈泡都還可以正常工作，那麼其他那些機械裝置，應該也都沒有損壞才對。

藍海的猜測便沒有差錯。終極秘窟之內，如之前所見得意樣，合共被劃分為三片區域。正中的大廣場，就是藍海和蘿拉進來的地方，也是終極和尚埋骨之地，以及記錄正宗終極神功的石碑所在之地。而供應整個窟常生活所需能源的核聚變反應堆，則修建在大廣場的地底更深處，和廣場之間有着好幾十米的距離，可以通過專用通道下去進行維修。當然，目前並沒有這樣的需要。至於藍海剛才走的水路，就是終極秘窟和外界相互連接的唯一通道。而在大廣場左右兩側，分別有兩扇大門，各自通往練功區和生活區。

生活區就是由左側的大門進入。裏面有十多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獨立的衞浴設施，海水淡化裝置果然有，而且還可以正常啓動。一扭開水龍頭，甘甜的清水立刻“嘩啦啦～”地出來。藍海湊過去接連喝了好幾口，又用力抹了把臉，當即覺神清氣，神也為之大大一振。廚房之中，一些儲備的罐頭之類東西都還在，卻自然是不敢打開來吃的。鍋灶碗盤筷子等等炊具都還在，正好可以拿來烹調那隻龍蝦還有那條金槍魚。説老實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藍海實在不敢相信，這些五千年前的老古董居然都還可以保存得這麼好。乍看起來，就不象是五十個世紀沒有人使用，而僅僅只是五個星期而已。

練功區是由大廳右側的大門進入。這裏面積約莫有兩千平方米左右，同樣依靠核能反應堆供給能量。通過事先進行調節能量強度，它可以製造出一個強大的磁場環境。強者進入其中，如果不能催動起相應的力量，那麼他在這個環境內就會舉步惟艱，甚至連抬起一手指，進行一次呼，都覺得無比吃力。這個練功室，就可以使用這種方式，以最快的速度去強迫修煉者進行突破提升。當然，這種方法也非常危險，稍有不慎的話，修煉者隨時也可能因為無法達到要求而爆體身亡。

藍海當然絕不害怕挑戰。毋寧説，這種挑戰正中他的下懷。難得有這種機會，也難得有這些設備，他就要利用這個練功室來進行修煉，務求要在最短時間之內，將自己身體裏的每一分潛力都徹底挖掘出來。而藍海給自己所定下的終極目標，就是必須要可以單憑一人之力，即與“火天堂”這種巨型戰艦相互抗衡，並且戰而勝之。想要擁有這種程度的能力，目前的二十重天力量並不足夠，藍海需要更強！更強！以及更強的極限力量。但是，無論是否可以得到提升也好…

三個月！這是傷勢完全痊癒，元氣也十足恢復所需要的時間。同時，也是藍海耐心的極限。三個月之後，他就要離開地球前往平原星，用自己新練成的力量以及正宗終極神功作為本錢，去找極北帝皇北虎牙——討債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