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厭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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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食而已兩人正説着話,放在牀頭的搖籃裏卻突然傳來了哭聲。梅行書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卻被鐵柱一把抓住摁倒在被窩裏,然後他坐起來探身去瞧了瞧,趕緊搖晃起來,向來是他們説話的聲音把小祖宗給吵醒了。

“沒事兒,就是給吵醒了。”嗓門大的人自覺放低聲音,慢慢地搖着搖籃。因為嘉懿還太小,他們實在是不放心放到偏廳給下人,也不捨得現在就給爹孃帶,所以就把搖籃放在牀邊,不過梅行書除了餵也沒做過什麼,所有的工作都被鐵柱搶去了。

過了一會兒,哭泣的小傢伙不哭了,着大麼指甜甜的睡去,鐵柱看着搖籃裏那張像極了媳婦兒的小臉蛋,嘿嘿傻笑,輕手輕腳地溜回牀上,把媳婦兒抱進懷裏:“媳婦兒,幸好兒子長得不像俺。”不然以後可別想跟他老爹一樣娶到這麼好的媳婦。

梅行書聽了,忍不住輕笑:“你那麼高興長得不像你啊?”

“可不是怎麼的,要是長得像俺,以後可別想娶媳婦兒了。”鐵柱很有自知之明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臉,對着梅行書嘿嘿一笑,在她嘴上親了一口:“到哪去找俺媳婦兒這樣好的啊。”真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梅行書拿他沒轍,雙手摟住他的,低低地道:“柱子,你聞聞我身上有臭味兒沒有?”好幾沒洗澡了,娘和乾孃説女人坐月子的時候絕對不能洗澡,這才過去幾,她就覺得自己身上有異味。

鐵柱皺皺鼻子使勁一嗅,然後把臉埋進梅行書的頸窩裏到處亂聞,梅行書怕癢,被他得忍不住想笑,可又怕吵醒小嘉懿,忍得快淚了。

“不臭不臭,香得很。”他終於大發慈悲肯放過她。梅行書鬆了口氣,兩隻小手爬到他的肩頭捏了捏,然後重新回到間,猶自帶着笑意:“好了好了,不鬧了,睡吧。”把香軟的媳婦兒抱滿懷,鐵柱下面立馬硬了,從梅行書懷孕到現在他已經好幾個月沒碰她了,現在她在坐月子,岳母大人之前曾經三令五申,絕對不準在月子期間做壞事。可媳婦兒抱在懷裏卻什麼都不能動的覺實在是痛苦啊!

梅行書察覺到鐵柱似乎有點不大對勁兒,她動了下身體,立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為了讓他降火,她立馬閉上眼睛裝作已經睡着了,反正那把火不是她點的嘛。

鐵柱怨念不已,可又有什麼辦法?只能抱着媳婦在幻想中催眠自己:該睡了該睡了該睡了,你很困你很困你很困…這樣瞎唸叨着,居然真的就給他睡着了!

時間如同水一般過去,只一個月的時間,小嘉懿便從剛出生時的軟趴趴頭髮黃黃眉沒顏慢慢長成了黑髮濃眉大眼睛的可愛陶瓷娃娃,抱在手裏玉雪可愛,只要是見過他的沒有不喜歡的,梅夫人成把他抱在懷裏不肯撒手,就連身為親孃的梅行書想抱都不行。所幸梅行書卧牀一個月終於得到了解除令,當下只恨不得把渾身刷掉一層皮下去,然後舒舒服服地去吃些被忌口的,下下棋看看書,怎麼也比待在牀上強呀!

洗個澡花了她兩個時辰,換了三次水,這輩子梅行書都沒這麼髒過。鐵柱則得到了御用背工的工作,他看着手下那一片雪白肌膚,哪裏捨得下狠手,偏偏梅行書覺得不用力就不乾淨,半晌,他還是做不到,於是這份光榮而又充滿福利的艱鉅任務就被梅行書給了婢女,至於鐵柱…則被趕出了卧房。

他站在門口嘟嘟噥噥,心裏很不,懷疑那個婢女的手勁兒會不會大,把媳婦兒的細皮紅乃至破了可怎麼辦?

蹲在門口嘀咕好半天裏面也沒動靜,於是鐵柱繼續畫圈圈,直到一雙大腳停在他面前才成功的讓他抬起眼看向身前那片陰影。陽光有點刺眼,眯着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是澹台非。鐵柱不是很喜歡澹台非這個人,不過現在兩家親如一家,見了人他也不能視而不見,再説了,他是討厭澹台非,但是對澹台夫人和澹台老爺還是喜歡的。

“大哥啊,你來幹啥?”大哥?!

澹台非被他叫的險些一口氣憋在喉嚨裏不過來。對,他的確比他要大上那麼幾歲,可就外表來看,怎麼自己也比他年輕好嗎?!

鐵柱雖然莽,但也不是笨蛋,澹台非面對自己時那種若有所無的敵意和挑釁還有不屑,他都一一看在眼裏,可這人忒地狡詐,一到媳婦兒面前就收斂了,只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才會這樣,偏偏他似乎又不屑於表現出這樣的情緒,也因此才顯得更加惹人厭。鐵柱原本想過跟自家媳婦兒説,後來轉念一想,他媽的他也是頂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漢,難不成還怕一個小白臉兒不成!就算不告訴媳婦兒,他也能把這姓澹台的臭小子修理到他爹孃都認不出來!

澹台非向來自詡出身高貴世家,對鐵柱自然是不大待見的,覺得他配不上梅行書。可現實卻是鐵柱非但娶了梅行書,成了梅家的乘龍快婿,還能跟乾爹學武,甚至還有了兒子!他哪點比得上自己,憑什麼比自己得到的多的多?他的子,原本應該是嫁入他澹台家的!對着鐵柱輕輕頷首,澹台非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着問:“義妹在嗎?”鐵柱緩緩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從高處籠罩住澹台非。其實澹台非不算矮,只是和巨人般的鐵柱一比,真的要遜不少。鐵柱跟他站在一起就像是保鏢和少爺,兩個人氣質迥異,但彼此看不順眼卻是明顯的。

他不喜歡這個小白臉用這種親暱的語氣叫媳婦兒義妹。鐵柱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你想幹啥?”對付不喜歡的人,他不用客氣,這是媳婦兒説的。

“也沒有旁的事情,只是今嘉懿滿月,喝了滿月酒後,我娘又重提朧月未能受孕一事,所以我才想和義妹提個醒,明給朧月診脈。”澹台非按捺住子,跟這個他始終瞧不起的漢説。

“噢。”鐵柱點點頭,但還是沒有讓開的意思。澹台非出身高貴,又生得才貌雙全,從來只有他忽略別人的份兒,哪有別人這麼對他的時候?本來耐就不大好,被鐵柱這愛理不理的態度一,頓時氣上心頭,連理都不想理會地直接越過他就想推門進去,誰知道鐵柱看起來跟座山似的高大笨重,可動作起來卻是那般迅速,只是眨眼間便擋在了他面前,銅鈴大眼瞪着他:“你要幹啥!”澹台非絲毫不懼,鐵柱再兇他也不怕,這可是在梅家,先別説鐵柱敢不敢出人命來,他就是敢,也不可能在梅家做出這樣的事。

“我進去找義妹。”

“她現在不方便見你!”

“我來了,就絕不可能空手而回!”兩人就這麼槓上了,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的就差沒大打出手,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梅行書出現在門口,她穿着一襲月白羅裳,間鬆鬆地挽着一條淡黃帶,滿頭青絲披在肩頭,還滴着水珠。那雙漂亮的温柔眼睛只注意到了鐵柱,將人一把拉到身邊後才去看澹台非,對着他充滿歉意地道:“真是對不住,我家柱子情魯莽,還請義兄不要見怪。”誰的面子不給,梅行書的情面也是要講一講的。澹台非冷哼一聲:“看在義妹面子上,我便不與他一般見識。”山野村夫,還以為自己能裝成真龍嗎?

鐵柱一聽澹台非這語氣,惱的牙癢癢的,恨不得撲上去把他那副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臉孔給撕下來,可媳婦兒牽着自己的手,他就是跟天借了膽子也捨不得推開媳婦兒呀。於是他也哼了一聲,對着澹台非翻了個白眼,將注意力轉移到梅行書身上,抱着她就不肯撒手,大臉擱在她纖弱的肩頭不住地磨蹭。梅行書知道自家漢子這是心裏不,要她趕緊將人打發走呢。她方才剛淨身完畢,還沒來得急把頭髮梳開就急急地穿上衣服出了來,就怕他們倆一看不順眼要打架,自然也聽得他們都説了些什麼了。

“義兄,我方才在屋裏都聽見了,你是要我去給嫂子診脈是嗎?麻煩你先等一等,我先回房收拾一下,立刻便過去。”

“我在這裏等你就好了。”

“那倒不必。”梅行書微微皺了下眉頭,仍然温和的拒絕:“女人家梳妝打扮還是要花些時間的,義兄先去,小妹立刻便來。”她都這麼説了,他還能説什麼呢?澹台非見狀,也不糾纏,點了下頭便轉身走了。

看着那無比討嫌的背影,鐵柱嗤之以鼻:“哼,偽君子。”聽着耳邊的嘀咕,梅行書忍不住笑了:“你呀,下次可要安生一點,義兄自小習武,練得一身好武藝,萬一打起來,還不知道你們倆鹿死誰手呢。”前面半句他是聽懂了,但是…“媳婦兒,鹿、鹿死什麼手?”

“鹿死誰手——”梅行書輕笑着颳了下他的鼻尖“就是説不知道你們倆誰比較厲害一點啦。”

“當然是俺!”在自己女人,自家媳婦兒面前,男人的豪邁和雄偉是一定要顯示出來的。鐵柱捶捶自己的膛。

“你看那小白臉細皮的半死不活的樣兒,哪像俺,這樣雄赳赳氣昂昂!這才叫漢子,叫男人!”説完又用力捶了幾下,直把梅行書看得咋舌:“好了好了,別捶了。”真是的,就知道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咱們先回房,準備一下給嫂子診脈去。”鐵柱心裏老大不樂意的:“憑啥呀,他們家不是很有錢嗎?難不成連個大夫都請不起啊?”

“不是請得起請不起的問題。”梅行書耐心地跟他解釋。

“不管是他們夫倆誰的問題,傳出去都不好聽。雖然也不是沒有口風緊的大夫,但是對於義兄和嫂子那兩個把自尊心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人來説,他們寧願一輩子沒孩子,不知道誰的身體出了狀況,也不願意自己的殘疾被外人所知。他們是這麼想,乾爹乾孃可不答應,他們都上了年紀了,早就想含飴孫了,可兒子媳婦六年沒有喜事傳出,他們怎麼會不急呢?所以啊,當然是要找一個既懂得岐黃之術,口風又緊,還得是自己人的大夫出診。”她不就是最好的選擇。

這回鐵柱全部聽懂了,但心裏仍然老大不,可他不也沒辦法,還是得乖乖被媳婦拉着進屋去,然後再顛顛地跟在她身後──他是不想去啦,可他就不喜歡那個澹台非看自家媳婦的眼神,他媽的都成親六年了,看到別人媳婦兒還跟饞貓碰到魚似的,這叫什麼事兒嘛!

朧月這幾身子略有不適,一直待在別院休息沒有出來,梅行書一進屋才看見雙方爹孃都坐在椅子上,正睜着眼睛滿是期待地望着她呢。

再淡定的人被這麼多詭異的視線看着也會覺怪怪的,梅行書將藥箱放下,頗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診個脈而已,她的醫術只稱得上尚可,還不到妙手回的地步,大家這麼動做什麼。

朧月見她來了,忙要下牀,幸好被梅夫人一把捉住又給摁了回去:“乖孩子,你可別動,讓淑兒走過來就行了。”回頭喊自家女兒“淑兒,你快過來給她看看,這幾她都病怏怏的,是不是有喜了?”梅行書應了一聲,將藥箱給鐵柱,纖纖素手搭到朧月的脈搏上,秀雅的眉頭慢慢擰起來,可看着一眾長輩,尤其乾爹乾孃那充滿期待的臉,當下便不知説什麼好了。良久,她才斟酌着道:“嫂嫂身體並無大礙,也…沒有懷孕。”此言一出,澹台夫人和澹台老爺眼裏的希望瞬間垮了下去。梅行書見狀不忍,可也不能安什麼。剛想説話,可手指卻被朧月輕輕握住,她訝然地看去一眼,隨即作雲淡風輕狀詢問“嫂嫂,你這幾沒怎麼吃東西是不是?”朧月輕輕點頭:“嗯,這幾我胃口不大好。”

“無甚大礙,只是由於內心鬱結導致的厭食而已。”梅行書輕笑,眼睛裏像是閃過什麼。朧月見了,咬住嘴,一點點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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