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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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東西、抓住我的腳－－啊～～”她抖顫地低喃，未了還奉送一聲免費尖叫，在不甚寬敞的樓梯間發揮足以震破耳膜的威力。

懊死的小表，不會看是他們喔？還表演得這麼賣力？！

不過她剛説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或許…讓那些學生們“盡情發揮”並不是件太令人難以忍受的事。

“不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連忙將她摟進懷裏，大腳丫子一腳踩住躲在黑幕後面學生探出的“鬼手”黑幕後馬上傳來低聲的嚎叫。

“啊！哪來的鬼叫啊？！”由於整問鬼屋是她和桑瀚揚及幾個幹部一起設計的，因此童語很清楚所有“音效”都是用錄音帶播放，但…她不記得裏面錄有叫得這麼“悽慘”的聲音，忍不住心裏直發，抓住桑瀚揚的手抓得更牢了。

桑瀚揚可沒笨得點破聲音來源，摟緊她邁開腳步，住地下樓的“鬼屋現場”移動。

“我…我可不可以不要走？”她的‮腿雙‬微微打顫，全身緊繃得彷彿即將凝固的石膏，牙關忍不住上下對打，好不可憐。

“你害怕嗎？童語。”這女人，明明有參與策劃還怕個啊！哪個轉角有鬼，哪裏有幽靈、機關，她都一清二楚，這還有什麼好怕的？

“誰、誰説我怕了？”人是不起的，童語愠惱地放開他，狼狽地輕咳兩聲。

“這都是假的嘛，有什麼好怕的？”倏地，一個冰冷的觸滑過她的臉頰，她再度失控地尖叫出聲，不顧形象地緊緊抱住桑瀚揚。

他摟緊失控的童語，無力地瞪着前方不規則垂掛的水球－－為的就是營造黑暗空間裏冰冷的觸，怎麼連這個她都忘了？他不輕嘆一聲，摟着她繼續前行。

隨着童語越來越高亢的尖叫、哭嚷，連扮演幽靈鬼魂的學生都不好意思再向她伸出“魔手”了，只讓那些半固定的道具繼續執行它們的任務，卻仍教童語哭花了一張素臉，臉比化了妝的幽魂還像幽魂。

好不容易將鬼屋“逛”完，當季秀秀和許俊聖以及一堆同學，集結在樓梯口等着接他們“凱旋而歸”之際，只見桑瀚揚抱着‮腿雙‬痠軟、臉蒼白的童語現身在大家面前，當場令所有的學生傻眼。

“童老師…她、她怎麼了？”季秀秀囁嚅地問。

“她嚇壞了。”桑瀚揚淺嘆一聲，任由地死命地抱着自己。他原以為她是大膽的，畢竟要一個女人主動追求男人需要很大的勇氣，沒想到她的膽子卻是這麼的小，小得…大大滿足他的保護。

“哎喲，怎麼成那個樣子？”曾喜萍他們也趕到了，古花一見童語慘白的臉，便不由自主地叫嚷起來。

“夭壽喔，驚丟啊厚？”

“童老師還好吧？”左毅民和陳盈欣關心地問道。

“大庭廣眾之下抱那麼緊，真是丟人現眼！”曾喜萍冷冷地丟了句話過來，引來所有人的側目。

桑瀚揚深口氣，他不明白自己的母親是怎麼了，她一向不是如此尖鋭刻薄的人，為何從昨天開始，説出口的話句句都令人難以接受？

童語抖顫了下，慌忙地鬆開手臂，掙扎着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穩。

“謝謝你，桑老師，我沒事了，你…”

“你乖乖的別動。”末料桑瀚揚沒有放人的打算，有力的雙臂硬是不讓她由自己懷抱離。

“童語是我的女朋友，保護她是我的責任，沒什麼好丟人現眼的。”尖鋭的氣聲此起彼落，所有人都沒想到桑瀚揚會在這個時候公開他和童語的戀情，唯有季秀秀稍微能接受現實，畢竟在第一次造訪桑瀚揚宿舍時，她就隱隱察覺這兩人之間有曖昧。

“你…”童語動得説不出話來。雖然兩人説好不公開，但在面對他母親的特意刁難之際，他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他們的情，這是不是表示這段情不只是她單方面的想望，而是他也樂在其中？

“帥喔！老師，把走我們最漂亮的童老師，好多男同學要心碎了～～”

“桑老師也很帥啊，好羨慕喔～～”

“真是郎才女貌，祝老師百年好合喔！”霍地，同學們鼓譟了起來，利用人牆將他們團團圍住，祝福的聲幾乎將他們淹沒，現場的氣氛飆到最高點。

陳盈欣失望地紅了眼眶，左毅民則抱着看好的態度，邊掛着興味，唯有曾喜萍，眼神冰冷，平板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變化－－----因為鬼屋事件，幾乎讓童語成了全校的笑柄，而桑瀚揚的當眾坦白，更讓她成了全校女生最羨慕的對象，包括陳盈欣:一夕之間成了全校最“紅牌”的老師，直教她哭笑不得。

雖然桑瀚揚將兩人的戀情公開化，也得到大多數老師和學生的祝福，但童語心裏很清楚，其實事情並不怎麼圓滿，因為曾喜萍壓兒不喜歡她，即便她在園遊會的隔天就跟古花一同回南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