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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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的樂器,還總被他們拉着一起在篝火旁載歌載舞。我們項目上有一個工程集成設計師叫覃哲,人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知識分子,不過卻對我這樣的和氣。放長假的時候,他帶我去看過地球上最長的裂谷帶;還有傳説中按照神諭,在岩石的巨大深坑建起來的宏偉教堂。我老是想,要是梁小峯這時候能在就好了,他肯定喜歡這些東西。”

“兩個月前,趕上當地有一個節,我就和覃哲去了西北部的一個自治區。他説要帶我看什麼文化遺址,史前文明。可誰也沒想到,我們剛一道那裏,還什麼文明都沒瞅見,就趕上了當地武裝份子搞政/變,直接就把我倆俘虜了。”

“啊!?”彤梓青腦子裏開始自動浮現出電影裏硝煙瀰漫的場景。

“其實這在當地不算什麼新鮮事,中國臉在那地方好使,我們也就沒太緊張。常理來講最多也就是把我倆關一陣。可收押我倆的時候,其中有個一臉兇相的大個子故意摸覃哲還要帶他單獨離開。我一下子就急了,也沒想着敵眾我寡就衝了上去開始動手搶人。這麼一來,所有人就徹底亂成了一鍋粥。我們正在混戰的時候,好像誰嚷嚷説正規軍來了,我當時以為老天爺開眼,要不今天就算代這裏了。可沒想到,有人一慌,手裏端着的槍就走了火,子彈直接就打在了我的左上。”梁小峯這話説得輕描淡寫,可誰都能聽出來當時的刀光劍影,鮮血四濺。

“這麼兇險?”俞寒也忍不住開口問,“當地的醫療條件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後遺症?”梁小嶺擺了擺手,“真有事就活不到今天了。説來也奇怪,當時一點都不覺得疼,只覺得冷。糊糊的時候,我看見了梁小峯。我看見他變成了小時候的樣子,臉上是那種好乖好乖的表情。他對着我説,小嶺,別睡。我説,我累了,我想回家了,家裏有爸媽,有梁小峯,沒有嫂子。他説,那我喊你哥好不好?小時候你闖禍被爸揍,疼得飯都咽不下了。我一喊你哥,你就美得滿院子跑。哥,你活下去,健健康康地活下去。以後見了我,再把這聲哥還給我,我等着你。”再也忍不住,眼淚一下子就從彤梓青眼睛裏湧出來了,吧嗒吧嗒地落在了煤球兒腦袋上。他終於知道剛才那驚心動魄,一聲兒比一聲兒高的“哥”是怎麼回事了。樹靜而風不止,有些悔恨是毒不是刀,未必一招致命,卻深入骨髓,不知不覺間就能要了人的命。俞寒見狀摟住了小聲泣的人,用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強撐着不讓自己暈過去,因為我比這輩子任何時候都想見到梁小峯,管他叫哥,那怕他身邊有別人。恍惚間,我覺得到了什麼地方,有人開始給我衣服,打針,很温柔地跟我説話。後面的事我就不記得了,等再醒來,我發現自己的前包着厚厚的紗布,人已經躺到了醫院的病房裏。原來,那子彈打的到底是偏了些,我從閻王爺手裏撿回一條命。”只是此刻梁小嶺的臉上卻不見任何劫後餘生的喜悦。他説:“我當時就想走,可覃哲和醫生死活都不讓我下牀。我想,既然我答應了小峯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就不急在這一時。我在那邊養了很久的傷,同時也託覃哲幫我辦辭職和回國的手續。他還説他也想家了,要陪我一起回去。可是覃哲是工程師,又不是我們這種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勞動力,哪能説走就走呢?”

“我恢復得差不多了以後,覃哲就把我接回到了項目上。等手續都辦好了他把我一路送到了機場。他管我叫恩人,還説這個項目一結束他就回國,到時候幫我找一個他們總局裏的工作。我跟他説,恩恩相報何時了?叫他不要在意。”

“回來後我馬上聯繫小峯,可是那個號碼總是沒人接。我就發消息給他,故意説快活不下去了,都沒錢吃飯了。這次,那邊倒是回了消息給我,説往我卡上打了些錢,給我救急。”

“啊?”彤梓青不由得一驚,“可是......半年前小峯哥就已經......”

“我當時也覺得不對勁,這麼説可能有些懸,但看着那些字,我的第六告訴我發件人本不是梁小峯。我當即就回了信息,説要在我倆生的時候去b市看他。結果那邊馬上回説那段時間不在,讓我不要來。我心裏一下子就亂了方寸,又不敢打草驚蛇,於是就去了網吧,用小峯的名字在網上瞎搜。最後,除了一些唱歌的視頻外,我就看到了你説的那個紀念活動。”

“我聽見裏面的人説......”梁小嶺的上身繃直了,酒杯被他放到了地上,兩隻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小峯雖然因為車禍離開了,但永遠活在歌心裏。”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能聽見一陣陣無法抑制的,發抖的息聲。此時此刻,任何撫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於是彤梓青和俞寒誰都沒有説話。

對方直的脊背一下子又塌了下去,喉嚨裏冒出壓抑過的哽咽,“我不要他在誰心裏,我只要他好好地,結結實實地地活着。我再也不他了,他喜歡唱歌也好,喜歡誰都好,我都樂意,打心眼裏替他高興。”梁小嶺自顧自地又灌下去一杯酒,“我想找人問清楚,可他的朋友我一個都不認識,當年去過的那個酒吧我也早忘了名字和地址。直到那一刻我才真真正正地意識到,我們這對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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