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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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物傷其類的鼓勵。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一下子就不怕了。”劉花渙散的目光逐漸聚焦，她繼續道:“我乾脆把馬尾一扯，用指頭鬆了鬆頭髮，走到台下後轉身單手叉定點，重新走起了台步。我踩着音樂的拍子，配合着小峯的那把嗓子，用你哥的話説’愣是走出了俾睨天下的覺’。”

“我哥？”彤梓青詫異道。

“嗯，”劉花點了點頭，“當晚他也在那個酒吧，完事後他過來找我，覺得我模樣有特點，台步有氣勢，叫我考慮跟着他幹。所以我後來就去了盛哥的公司。”

“你走完之後，那個客户還為難你了嗎？”俞寒也開口問道。

“沒有。我跟小峯一配合起來，現場氣氛一下子就爆了。同事也都跑來一起走。個個神煥發，全情投入，和之前取悦那個客户時逢投合的覺完全不一樣。酒吧裏所有人都給我們叫好拍手。我至今都覺得，那場’秀’是我們為自己走的。”彤梓青想，那晚酒吧的過道就是最專業的t台。那些年輕鮮活，搖曳生姿、引吭高歌的靈魂撐起了一場有血有的維密秀。

“後來我去找小峯還衣服，謝謝他的幫忙。小峯跟我説，有人教過他，哪怕被欺負得只剩一口氣的時候，也要在這口氣裏活出個漂亮的樣子來。”

“那小峯哥……”彤梓青忍不住問道，“你倆後來是好了嗎？”

“嗯，”劉花點了點頭，出個淺笑來，坦言道:“是我追的他，雖然他比我都窮，可誰叫我喜歡他呢？好了以後，我才發現，他這個人的病真的是太多了。不講衞生，不愛洗澡，在很多事上都偏執得要命。分明自己也是苦出身，可過起子來，卻是大少爺風範。醋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衣服掉在地上，跳着邁過去也不會彎去撿。除了音樂，很難對其他什麼東西提起興趣。”

“那小峯哥作為男朋友，很難長期相處下去吧？”彤梓青得知沒了舞台濾鏡的偶像在生活裏的樣子，不乍舌。

“年輕女人談起戀愛來，總是莽撞無畏的。何況他病再多，但只要看見他拿起吉他唱起歌，小峯在我眼裏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所以，那時候就算子過得再辛苦，我都願意支持他。”劉花繼續説:“剛開始我以為他無父無母孑然一身，後來才知道他還有個雙胞胎弟弟。我好奇的，生活裏少見嘛，想着這世界上居然還有個人長得跟小峯一樣，就覺得生命很奇妙。後來，梁小嶺來過一次，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小峯開心成那個樣子。如果小嶺不是小峯的弟弟，我簡直懷疑是他的初戀情人了。”劉花頓了頓，説:“小嶺雖然和小峯長得一模一樣，可給人的覺卻完全不同。尤其是他一言不發看着他哥的時候，眼神裏的東西沉重得讓我害怕。晚上，他倆在客廳吵了一架，後來就乾脆出去吵了。我在卧室，很多話都聽不太懂。我只知道，小嶺不喜歡我，小嶺也不喜歡小峯搞音樂，他想帶小峯去特區。幸虧，小峯沒有同意。所以小嶺只待了一晚，第二天就走了。”人真是永遠都不知道哪個生離的瞬間就是死別。彤梓青想起昨晚梁小嶺對着小峯墓碑下跪時的身影，在心裏忍不住地唏噓。

“隨着年紀越來越大，安全就變得越來越稀薄。以前他每到過生的時候，都會在零點抱着吉他給我唱歌，唱那首列儂的imagine。我就幸福得無邊無際的，忍不住暢想未來的子會有多美好，各種各樣的念頭層出不窮。可越到後來，恨不得生出多少就掐死多少。”劉花嘆道:“我不再幻想自己能出人頭地，也不再盼着小峯能有一天實現夢想。我就想和我愛的人結婚生個孩子，這不算是什麼奢望吧？可小峯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簡直讓我恨得牙癢癢。”彤梓青想，如果拿世俗的標準衡量梁小峯，也許他本誰也不愛。音樂就是他的世界、是他的愛人、是他的小孩。

“我倆第一次大吵架，是因為有個樂隊要出新專輯。他們的經紀人看中了小峯錄的一首demo，託中間人過來要買。説價錢好商量，唯一就是詞曲不能冠他的名。”

“啊？”彤梓青忍不住嘴，“那不就是槍手嗎？”

“是，”劉花點頭，“可給的價碼實在很高。説真的，小峯在livehouse唱一年也未必能掙出來這個錢。那晚……”隨着這個時間狀語，眼淚斷了線般地從劉花的眼角處湧了出來。她用手背快速地把淚水抹走，繼續道:“那晚我開車送他去場地表演，車裏我倆又提起了這件事。我説要他再好好考慮一下，這錢總歸是能讓我們的子過得好一些。可他連一絲餘地都沒給我留。我……我當時腦子一熱，就説了好多好多傷害他的話。那些話被我養在心裏太久了，都活了。它們自己瘋了似的往外蹦，我攔都攔不住。”

“我發完以後，連雙閃都沒按直接把車停在了路邊，摔門就走。小峯跑下來哄我，可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死活就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我覺得梁小峯自私極了，他本一點，一丁點都沒愛過我。後來他説要表演要遲到了，讓我自己回去冷靜一下，就跑回了車裏。”説完這句話，劉花的身體便僵住了，牙齒咬住了下，逐漸滲出了血絲。

“然後，”她深一口氣，説:“我就眼睜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