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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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此時,屋裏的人似乎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於是還未等他們敲門,大門就向內緩緩打開了。幸好,裏面依舊保持了那天他們離開時的整潔程度。

花看着門外的小嶺,身子像是被誰拽了一下似的,整個人晃了晃才穩住。隨後,她一言不發地把三人讓到了裏面。

小嶺第一個走了進去。他站在那副掛在牆上的海報相框前,仰着頭,看着照片裏輪廓模糊的身影,僵在了那裏。

彤梓青看半天誰都不吭聲兒,便想要先來個破冰的開場白。他剛要邁步上前,卻被人輕輕地拉住了。

“送佛送到西,現在既然已經到了地方,剩下的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俞寒輕聲和他説道。

小嶺這時慢慢地把頭轉過來看向了那個印象裏又高又瘦,並不漂亮的女人,然後走到了她的身邊。

花的眼珠被急湧出的淚花一遮住,眼前的場景就變得不真實起來。似乎有好些話一股腦地噎在喉嚨裏,使得她只能發出一個個嘶嘶啞啞的單音來,像是身體在漏氣。

仔細分辨,是“對不起”三個字,沒有主語,沒有賓語。這個詞被她翻來倒去地説,直到帶出血腥味。梁小嶺聽着聽着,便抬起了手來。劉花見了直接閉上了眼睛,衝着他抬高了尖尖的下頜,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那手還是落了下去,卻停在了劉花的肩膀上,然後輕輕地拍了拍,帶着微小的幅度。

“這些年,辛苦你了。”小嶺眼裏噙着濕意,嘴角卻在努力上揚。他説:“小峯那個混蛋,本不懂怎麼去愛人。”可此刻,劉花最承受不住的恰恰就是同情和理解。小嶺這句話讓她徹底崩潰了,瓦解了,整個人像是被走骨頭般癱軟在了地上,恣意地哭了出來。

小嶺蹲下/身子把人扶住,説:“如果當年我能把他留在身邊,小峯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所以,如果非要把他的意外算在誰頭上的話,也應該是我這個親弟弟來背這個債。”劉花這下除了拼命地擺手搖頭和哭泣外,連“對不起”都説不出來了。

半晌,梁小嶺看她依舊是聲淚俱下的樣子,於是輕聲問道:“你倆在一起的時候,小峯都怎麼叫你?”

“他……他叫我小花,”劉花哽咽了半天才終於説出了一句整話。

小嶺點了點頭,然後像變戲法一樣,一下子就換了個表情。這是小峯才有的神態,開心起來的時候嘴角會微微歪在一側,擠出一個滿是少年氣的笑紋。

“小花,”他温柔地看着一臉悽惻的人説,“謝謝你這些年一直陪着我,照顧我。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我不會怪你,小嶺也不會怪你。你是很好的女孩子,我走了,你要漂亮地活下去,好不好?”彤梓青紅着眼望着面前的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劉花手腳上那沉重的鐐銬一下子就消散了。

那些囤積於心底,壓迫在喉間裏的話似乎瞬間就迸發了出來。劉花猛地伸手拽住了梁小嶺的衣服領口,大聲地哭道:“小峯!你不知道,你終於被他們聽到了!他們想你帶着作品,帶着樂隊去參加節目。可你已經走了,沒能等到這天。我不應該説那些話傷害你,你的東西不是垃圾,不是……”大段大段道歉的話被劉花支離破碎地講出來,彤梓青和俞寒聽了半天才逐漸搞清楚了後來發生的事情。

原來,有一個非常知名的製作人當晚也出席了萬搜網的那個慈善晚宴。他看到了樂隊現場的表演,並在演出結束後主動找到了他們。製作人表示非常喜歡歌曲的風格。只是他覺得演唱者的音和歌曲不太搭。隨後對方才知道,真正的主唱半年前就已經去世。他深表遺憾後,便詢問是否願意把歌曲版權賣給節目組,於其他人翻唱。而後,樂隊的成員來問劉花的意思,被她拒絕了。

而小嶺在彤梓青耐心地解釋下,也明白了前因後果。他仰頭嘆了口氣,然後把劉花攙起來讓她坐到了沙發上。

開閘洪般把身體裏所有淤積的眼淚都哭出來的人,雖然身體還是在不停顫抖着,但此刻臉上的神情卻漸漸地清明起來。

“姐,你要喝些水嗎?”彤梓青問她,緊接着又補充道:“酒就別再喝了,對身體不好。”

“我......我餓了,”劉花看着屋子裏的人喃喃道,“我想吃東西。”彤梓青想,可能是堵在她心口和胃裏的那塊石頭碎了,終於騰出了地方。他忙問:“姐你想吃什麼?我這就去給你買。”

“想吃甜的,”劉花抹了把眼淚抹,看着彤梓青説,“小峯最喜歡吃的那種點心,我託你買過的。”

“行,我記得。”彤梓青趕緊點頭,又道:“你要不先躺一會兒吧,休息休息,過一會兒我們再回來。”於是梁小嶺和他們一起出了門,開車找了家最近的稻記買點心。

彤梓青站在琳琅滿目的貨架前,跟國營單位打扮的大姐買山楂鍋盔和黃油棗泥。劉花一説餓,他覺得肚子裏也跟着空了,於是就拿了幾塊散裝桃酥。他遞給對面倆人,誰都擺手説不要,於是彤梓青只好捧在手裏自己嗑,仨人一起往外走去。

“小嶺,”俞寒看着身邊的人坦言道,“今天的事兒,你算是救了花一命。你要是不來,不説出那麼一番話,這姑娘活着跟死了也沒多大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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