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會秀恩愛的秦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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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府帶着滿隨州府的官員到一家民宅跪拜,原來是隨州來了一位貴人,這位貴人便是赫赫有名的燕廣王殿下,這個消息像長腿一樣不脛而走,不出一,整個隨州的人都知道了一般。
一時間到處都是討論此事的,先前顧家被燒,高老爺發瘋,高家失火,緊跟着章縣令畏罪自殺的事兒也都被説了再説。七星縣的百姓們,平裏就對高師爺和章縣令沒什麼好印象,被欺壓的敢怒不敢言,如今無不合掌相慶。
只是也有不少百姓,自發的擁在巷子前後,希望能沾染些貴人的福氣,還有的是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官,跑過來想看熱鬧的。
官府為確保安全,也派了不少官兵守在附近,驅趕百姓,盤查來回進出小巷的人。
總之萬宅確實是一下子就失去了往的安靜,萬宅之中,萬家的下人們也戰戰兢兢的,倒讓顧卿晚和莊悦嫺愈發不自在。
顧卿晚和莊悦嫺説了要搬去城郊山下別院的事兒,莊悦嫺立馬便答應了。
翌一早動身前,萬娘子又帶着高健宏來謝恩送別,萬娘子大抵是還沒適應顧卿晚的真實身份,顯得有些侷促緊張,拉着高健宏磕了頭,又謝了救命之恩。倒是高健宏表現的可圈可點,道:“章縣令為害鄉里多年,如今因兩位夫人而被剷除,闔縣相慶,大家都盼着郡王和郡王妃能在七星縣多住些時
呢。”顧卿晚瞧着高健宏,卻略眯了眯眼,問道:“你想必也早猜出高家的事兒是我們所為了,那高師爺不管如何,都是你的父親,你可心有怨恨?”高健宏忙重重磕了個頭,道:“世人以孝為天,小民也想做個孝敬父祖的人,然對母親亦有孝道,母親生養小民,父親卻…子不言父過,但小民卻也不想做一個愚孝之人。更何況,忠義在上,父親這些年為章縣令所用,也做過不少殺人放火,傷天害理之事兒,還害的兩位夫人差點命喪火海,兩位夫人願意留父親一條
命,小民已
不盡了,若然因此生怨恨之心,豈非狼心狗肺之輩?小民讀聖賢書,不求聞達於天下,然若連這些尋常道理都辯不分明,就真是聖賢書讀進狗腹了。”
“算你還有點見識。”一聲清越的男音傳來,緊跟着秦御邁着閒適的步伐進了屋,一道金光從他袖口一閃,兔兔已是飛快的跳到了顧卿晚身邊,手腳並用抓着顧卿晚的裙襬便爬到了她的肩頭,使勁的用圓滾滾的小身子去蹭着顧卿晚的脖頸臉頰。
前幾秦御假裝成包掌櫃,害怕兔兔跑出來
身份,便讓宋寧將兔兔安置在了客棧,後來秦御被顧卿晚識破,又忙着和顧卿晚和好以及親熱,哪裏還能想得起兔兔來。
今就要帶着顧卿晚出城去,秦御才想起了兔兔來,一早吩咐宋寧去帶兔兔過來。誰知道兔兔竟然還鬧起了脾氣,滿客棧的亂竄就是不讓宋寧逮到,宋寧來硬的,還被兔兔撓了一爪子。
明顯是對主子這幾的遺棄懷怨在心,不肯配合,沒奈何,秦御方才親自走了一趟,這才將兔兔給帶了回來。
這麼長時間沒能見顧卿晚,兔兔表現出了十足的熱情來,蹭的顧卿晚脖頸發癢,不住笑出了聲來。
見連萬娘子和高健宏都目瞪口呆,驚異萬狀的盯視了過來,顧卿晚忙抓了兔兔下來,道:“快別鬧了!有客人呢!”萬娘子和高健宏這才回過神來,萬娘子不好意思的低了頭,倒是高健宏一臉新奇,道:“這是一隻小墨猴嗎?真是可愛。”兔兔被顧卿晚拎下肩膀,便又在她掌心裏打滾不依,聽聞高健宏的話,爬起身便回頭衝高健宏做了個齜牙咧嘴的鬼臉,又衝其做了個趕人的動作。
好像在説,這裏不歡,趕緊走,不要佔用本墨猴親近主子的時間一樣。
高健宏見它如此,愈發笑了起來,秦御上前兩步袍在顧卿晚身邊坐下,高健宏才忙拉着萬娘子給秦御行了禮,秦御抬手示意兩人起來,掃了高健宏兩眼,道:“小子,你可有到京城國子監就讀的打算?倘若有此想法,本王可給你引薦。”高健宏似沒想到秦御會如此説,楞在了當場。
秦御倒也不急,只捧着茶盞慢飲着茶。倒是莊悦嫺看了秦御一眼,又掃了眼高健宏母子二人,邊掠過一抹笑。
高健宏母子是被顧卿晚所救,這些天莊悦嫺也看的清楚,這母子二人都不是那等狼心狗肺的,高健宏也是可造之材。
這樣的少年郎,所缺的就是貴人的提拔,秦御願意伸一把手,將來高健宏是必能成器的。而高健宏成器,所的必定第一個就是顧卿晚了。
秦御並非心善,愛多管閒事的人,肯管高家母子的閒事兒,這明顯是替顧卿晚在培養人脈呢。
想來秦御也是怕顧家如今勢衰人微,這才處心積慮的替顧卿晚多多打算。秦御有這份心,莊悦嫺做為嫂子,愈發覺得自己勸説顧卿晚的那些話是不錯的。
莊悦嫺又瞧向了顧卿晚,卻見她正低着頭和兔兔玩鬧,大抵都沒注意秦御説了什麼。
高健宏在這七星縣也已經沒什麼好留戀的,京城的國子監平民百姓想要進去,簡直難於登天,如今秦御給了他這麼個階梯,本就沒有任何可猶豫的。
他當即便跪下又磕了個頭,道:“多謝王爺王妃提攜之恩。”秦御擺了下手,道:“既然決定了,就趁早動身吧,回去收拾下吧。”高健宏心思微動,忙拉着還有些發懵的母親退了下去。
那廂顧卿晚確實沒留意屋中發生的事兒,她正和兔兔沉浸在久別重逢的歡樂中,説實話這些時候她還想念這小東西的。
秦御看過去時,兔兔正蹲坐在顧卿晚的掌心,爪子握拳使勁着眼睛,吱吱叫個不停,就像個被母親拋棄了正哇哇大哭的孩子。
顧卿晚一臉心疼好笑,正用手順着兔兔的,柔聲安
那小東西,偏小東西愈發蹬鼻子上臉,一
股坐在顧卿晚掌心,使勁踢騰起腿雙來。
莊悦嫺也湊在旁邊看,笑着道:“這小東西當真是通人啊…”顧卿晚點頭,就像誇獎炫耀自己的孩子一般,臉上掛着自豪,接話道:“我沒騙大嫂吧,是不是特別可愛?真想這小東西!大嫂也摸摸它?”莊悦嫺點頭,湊的更近了些。
秦御想到自己給莊悦嫺下跪才勉強得長輩認可,給了個好臉,在顧卿晚面前更是賠盡好話,才算哄得那狠心女人回心轉意,再看兔兔不過裝模作樣的撒潑打滾,就能讓兩個女人疼到了心坎裏去,頓時覺得這年頭當個郡王,還沒當個寵物來的命好。
見兔兔哭着哭着,突然放下捂眼的手,一個蹬腿,蹦起來就親了顧卿晚一口,引得顧卿晚一愣後笑的花枝亂顫,眼見就要捧着兔兔親上兩口了。秦御看的臉頓時就黑成一片,捏着脖子便重重咳了兩聲道:“外頭馬車都準備好了,還是先出發吧。”顧卿晚聞言卻頭都沒抬,只興沖沖的對兔兔道:“急什麼,等會兒。兔兔看,這個是我的大嫂,大嫂是我最親的人,快給大嫂見個禮。”秦御,“…”顧卿晚和莊悦嫺湊在一起陪兔兔玩兒,導致從萬宅出來時已是半個時辰後,一路倒是相當順利,臨近中午便到了秦御所説的莊子。
這莊子依山傍水,環境很是幽靜,秦御早安排人收拾好了住處,下了馬車,宋寧便稟道:“膳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夫人和郡王妃車馬勞頓,略歇息一下便可擺膳。”莊子不小,顧卿晚和莊悦嫺自然是被安排在了不同的院落中,顧卿晚聞言便瞧向秦御,道:“我中午還是陪着大嫂一起用膳,你自己吃吧。”她説着就要扶着莊悦嫺往給莊悦嫺安排的青柳院走,秦御被她噎的站在原地僵立,倒是莊悦嫺好笑的擰了顧卿晚一下,然後轉身衝秦御道:“都是自家人,阿御一會子也過來一起陪嫂子用膳。”秦御衝莊悦嫺行了個禮,又衝顧卿晚得意的揚了揚眉,卻不想換個顧卿晚一個大大的白眼。
進了青柳院,顧卿晚和莊悦嫺各自躺下,由着丫鬟伺候擦拭了一身塵土,又換了一身家常衣裳,渾身清了才往擺膳的花廳去。
兩人到時,秦御已經提前過來了,他也換了一身簇新的雪青鑲銀邊兒,繡松竹紋的直綴,頭束白玉冠,
間懸了一枚雙魚翠玉佩。
他好像很少穿這樣的淺淡顏,這會子換了一身這樣亮眼的衣裳,含笑站起身來,陽光自格子門斜斜灑進屋,正好落在他的肩頭,柔軟光滑的錦緞反
出一層光暈,使得他妖孽般的俊面被掃上了一層清亮的白光。
皮膚愈發白皙,俊美的五官也愈發似心雕琢般出眾,平
裏妖孽眾生的臉,這會子因那光影和他臉上掛着的親切笑意,倒染上了幾分
俗的仙人之氣,宛然從天而降,自帶光芒的白馬王子。
這樣的秦御,賞心悦目,讓人忍不住欣賞的同時,又覺得他很是可親。乍然一看,倒還有幾分他兄長秦逸的温雅清之
,顧卿晚覺得他突然這樣很怪異,
不住詫異的看了他好幾眼。
秦御向莊悦嫺見了禮,三人在餐桌旁落座,他才看向顧卿晚,道:“你剛剛偷看我五次,怎麼,是不是發現你男人愈發玉樹臨風了?”顧卿晚,“…”她哪有偷看他,她明明一直都是光明正大的看啊。不過被秦御這麼一説,顧卿晚平白就有了種偷看的覺,臉上微微發起熱來。
見那邊莊悦嫺明顯也聽到了秦御的話,正低頭偷笑,顧卿晚不覺狠瞪了秦御一眼,道:“你今天心情很好啊?”把自己折騰的這麼騷包,也不知道是想幹嘛。
秦御今心情自然是好的,先前和顧卿晚一起住在萬宅時,總有種還沒完全追回她的錯覺,如今這莊子完全是他的地盤了,就好像終於將跑了的小綿羊叼回了狼窩,可以想怎麼啃就怎麼啃了,能不高興?
“你晚上就知道了。”秦御不覺傾身過去,在顧卿晚耳邊低聲唸叨了一句,顧卿晚先還一愣,旋即臉上便燒紅了起來,藉着桌子的掩飾,抬腳踹了秦御一下,不想秦御卻反應機,一雙大長腿動了下,顧卿晚沒能踹到他不説,踢過去的腿反倒被他探手抓在了掌中,隔着裏頭的綢褲一路從腳背摸到了大腿。
顧卿晚臉大變,死死低頭咬
,才沒叫出聲來,偏又不敢亂掙扎,怕提到了桌子被莊悦嫺看出什麼端倪來。
她低着頭,咬牙切齒的狠狠瞪向秦御,秦御見她面龐緋紅,垂落的後頸也泛着一層動人的輕粉,這才動了動手指,在她腿上輕捏了下,鬆開了手。
兩人這番舉動,莊悦嫺並沒留意到,她正略側着身漱口,轉過頭就見顧卿晚正橫眉冷目的對秦御使子,秦御倒是好脾氣,還將漱口水端起來送到了顧卿晚的口邊兒。
莊悦嫺點了下頭,含笑道:“晚姐兒讓我和她大哥慣壞了,難為阿御肯包容她,往後我和她大哥不在她身邊,阿御還要多多包容才好,今兒藉此機會,我以水代酒,先敬阿御一杯。”秦御忙放下了漱口水,端起茶盞來,寵溺的看了顧卿晚一眼,道:“大嫂説哪裏的話,卿卿是我的子,更是我孩子的母親,照顧包容她,不是我的分內事兒嘛。該我敬大嫂才對,
謝大嫂這些年將卿卿教的這樣好,我才能有這樣好的
子。”莊悦嫺頓時笑容難掩,招呼着秦御吃菜。
秦御率先便給顧卿晚盛了一碗清淡的魚湯,道:“方才坐了馬車,想來胃裏也顛簸的不舒服,今吃點清淡的,明兒我親自上山打點野味來,你和大嫂如今都是雙身子,可要多補補才好。”餘光裏莊悦嫺又笑着點頭,顯然對秦御,莊悦嫺是真像丈母孃看女婿一樣,越看越滿意了!
顧卿晚額角卻跳了跳,她就説秦御怎麼平白無故的把自己捯飭的這麼純善呢,原來是在這兒走長輩路線,使勁糊她大嫂呢!
他原先那一身黑,氣質冷硬跋扈的模樣,確實沒現在這樣得長輩喜歡。
他可真是深諳其道啊!難道是方才大嫂一句話,他便得了上桌的資格,就讓他發現籠絡長輩的必要了?
太陰險了,這行動力也太強了!
顧卿晚瞧着眼前白的魚湯,心裏不停犯着嘀咕,從前她怎麼就沒發現秦御還有這等收攏長輩的本事?
簡直分分鐘將她變成外人,擠佔她在大嫂心目中的位置,毫無壓力啊。
顧卿晚簡直懷疑,再讓他這麼表現下去,改她和秦御再吵鬧,回孃家了,大嫂也得打包將她再丟回去啊。
顧卿晚眯着眼睛盯着秦御,秦御卻像沒事兒人一樣,衝她又無辜的笑了笑,接着他又執起湯碗裏的勺子,親自舀了一勺魚湯,送到了顧卿晚邊,道:“是不是累了啊,要不我餵你吧?”莊悦嫺臉上的笑都快咧到耳
去了!
顧卿晚鼓了鼓腮幫子,忙接過湯碗,奪過湯勺來,自己喝了兩口。她想了想,覺得不能讓秦御一個人表現下去,便也拿起箸來給秦御夾了一道汁蓮藕,道:“你別光顧着我,也多吃點。”莊悦嫺頓時笑着道:“這就對了,大嫂看見你們這樣也就放心了。”秦御含笑將顧卿晚夾的菜兩口用了,衝顧卿晚温柔一笑,道:“媳婦辛苦了,我自己來就好,莫累着了你。來嚐嚐這道清炒筍片,這筍是當地產的,味道很是不錯,難得保存到了現在…”顧卿晚,“…”她怎麼覺得她不管做什麼都成全了秦御呢,這人以前不是很高冷的嗎,如今倒是秀的一手好恩愛啊!表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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