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周府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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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説作為顧家的女婿,他也不會讓九泉之下的岳父蒙受不白之冤,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幫顧家翻案的意思。

顧卿晚不覺怔住,半響她才眨了眨眼,道:“你…這是你的想法,還是王府。”秦御凝視着她,微微嘆了一口氣,旋即他將顧卿晚攬在懷中抱着,用下巴抵着她的發頂,輕輕的蹭了兩下,這才開口道:“卿卿,是我從前對你太不好了嗎?以至於你到現在竟都沒有和我夫一體的覺悟?”顧卿晚因他的話又怔了下,旋即她搖頭,道:“我有啊,我嫁給你,禮親王府便是我的家,我不會讓人損害王府的利益,更不會讓人損傷你一丁點。”秦御聞言眸中帶着笑意,邊卻出些許無奈的曬笑來,他雙手捧着她的臉頰,凝視着她,鄭重其事的道:“是如此,我自然也是如此。夫一體,於我也是如此啊。於王府,自你嫁給我,顧家的事兒便已是王府的事兒了。”顧卿晚想説,可是從前秦御卻並不是這樣以為的,在她從劉民生那裏得到周鼎興的保證書時,秦御將那保證書壓了下來。豈不就表示他沒有為顧家出頭的意思?現在怎麼…

她疑惑和茫的樣子令秦御心中微揪,撫着顧卿晚的鬢髮,道:“從前我雖有心,但卻不能為你而枉顧整個禮親王府。可如今你是我的子,父王和王妃他們同意我娶你的一刻起,便是已經認了顧氏這門姻親,無論顧氏是昔的首輔之家,還是現在的罪臣之家,顧氏都是王府的姻親。姻親蒙受冤屈,倘使置之不理,那我,還有王府又如何有臉面讓你心甘情願的為王府生兒育女,添磚加瓦?又有什麼臉面能要求你一心一意的做我的,為王府着想?”秦御的話,令顧卿晚眼眸中緩緩浮現出動人的波光,笑意從她眼底盪開。

他的話,告訴她,王府接受的是整個她,接納的是揹負着顧氏仇恨的她,顧家是王府的姻親,為姻親便是於皇帝為敵,王府也義無反顧。

因為她是他們的家人!

顧卿晚不住投靠進秦御的懷裏,半響她才鼻子,聲音有些悶悶的,道:“早知道嫁給你這麼好,我還跑什麼,使勁發揮發揮媚術,蠱惑的你早娶我才好呢。”秦御聞言卻笑了起來,拍撫着顧卿晚的背脊,道:“好了,外頭的事兒,你就不要多管了。我和大舅哥會商量着來的,你如今產子還沒完全恢復,多歇着,養好身子才是要緊。將來,咱們還得給糖包添幾個弟弟妹妹呢。”顧卿晚嘆了一聲,嘟嘴道:“我想管外頭的事兒,倒是也得能管的了啊。你不知道,自從有了糖包,我便覺得自己變笨了不少,外頭的事兒我本有心無力啊。”她説着倒是聲音一頓,詫異的盯着秦御,道:“不對啊,從前你不是説咱們就生糖包一個,是男是女都不要了嗎?”從前秦御在顧卿晚懷着時候是這麼説過,那是因為憋的實在難受,再加上怕顧卿晚生產時會痛苦有危險。

然現在他卻不那麼想了,他笑着啄了啄顧卿晚的瓣,道:“那是因為我沒想到卿卿竟然這麼強悍啊,瞧卿卿生糖包何等順利,這麼好生養,咱們不多要幾個豈不是虧了?不過起碼也得等糖包五歲後,在生第二個前,卿卿得先將我暫時餵飽了才成。”秦御曖昧的説完,薄已來到了顧卿晚的脖頸,落下一串密密綿綿的吻,一路往下…

“嗯…”屋裏很快便響起了細碎而曖昧的聲響,外頭樹上的蟬似也受到了那股躁動,突然陣陣鳴叫着,遮掩了那令人臉紅的動靜。

相比之下,此刻的周府中卻已亂成一團。

周府的女眷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周鼎興和周江延好端端的去上早朝,竟然就上到了刑部大牢中去,周家亂成一團。

周老夫人問訊時便暈厥了過去,周清秋昨還在為了聖旨賜婚的事兒,啼哭不止,要死要活的,可今卻遭受了這樣的晴天霹靂。

她也顧不上躺在牀上呻了,爬起來便帶着丫鬟到了其母吳氏的院子。她到時,吳氏剛剛從震驚不信中回過神來,見周清秋進來,吳氏便跌跌撞撞的過去抱住了她,哭着道:“我的兒啊,這可如何是好,咱們母女的命怎麼都這麼苦啊,好端端的怎麼你祖父和父親就都進了刑部大牢了啊。”周清秋原本還寄希望於這是一場噩夢,或者是丫鬟們錯了,直到這一刻才發現一切都是真的。她臉愈發蒼白起來,呆滯了一瞬,忙拽着吳氏,道:“母親,你快去求求外祖父啊,求求外祖父救救祖父和父親。祖父不是宰相,是首輔嗎?祖父怎麼可能入獄呢?這一定是錯了,祖父不是最得皇上的信任和重用的嗎?”吳氏因周清秋的話略定了定神,摸了一把眼淚,道:“對,對,母親這就回國公府去,父親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吳氏帶了兩個丫鬟急匆匆的走了,周清秋又急匆匆往周老夫人的院子去。

周老夫人剛剛被丫鬟們從暈厥中救命,周清秋見丫鬟們都六神無主的,心中更是不安定,坐在了牀前,周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垂淚道:“秋姐兒別怕,你祖父他行事一向謹慎,這當官的哪個沒有幾沉幾浮,這額都是常事兒,皇上信任你祖父,沒事兒的。”周清秋卻知道祖母只是在安她,安她自己罷了,祖父和父親都下獄了,這哪裏是尋常的官場沉浮啊。

周清秋聲音微顫,道:“祖母可已派人去喚回叔祖父了?”她口中的叔祖父自然便是周鼎文了,五前,周鼎文突然夜裏做了場夢,夢到了早年丟失的那個兒子,其託夢説,其被賣到了沂州府。

周鼎文竟然以夢為真,向周老夫人説明後,便向朝廷告了假,離開了京城去沂州府尋兒子去了。

周老夫人聞言點頭,道:“家裏出了這樣的事兒,自然是要讓你叔祖父趕緊回來周旋安排的,祖父已經給你叔祖父送去了加急信,想來你叔祖父接到信立馬就會回來的。”周清秋這才略心安了一些,好再皇上沒有讓人前往京城外鎖拿叔祖父,既然叔祖父沒事兒,便説明周家犯的並不是什麼抄家滅門的大罪,興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周清秋卻不知道,刑部大牢中,周鼎興正在懷疑周鼎文。

只因今朝堂上白御史彈劾的那些,都不是誣陷,確實都是周鼎興犯下的罪行,但是這些事兒,他做的非常謹慎小心,本就不可能被人查到。

除非是自家人密了,而這個自家人很明顯就是他的嫡親兄弟,周鼎文。

不管是賣官,還是私自鑄造銅幣,都涉及銀錢往來,而在這方面上,周鼎文是能手,周鼎文也自然是周鼎興的有力臂膀。

兄弟二人是一母同胞,從小情就好,周鼎文沒了兒子,又是他將小兒子過繼給了周鼎文,周家的長房和二房不分彼此,相處融洽,利益相關。

他完了,周鼎文又能得什麼好啊!

周鼎興到現在都不明白,到底為什麼周鼎文要這麼做!?

周鼎興甚至覺得自己錯了,可是若然不是周鼎文,外人本不可能知道銅礦的具體位置,更不可能得到那麼多確鑿的證據。

更何況五前,周鼎文還湊巧離開了京城。

不過有一點周鼎興很清楚,那就是他完了,再官復原職,那是本不可能的,能保全下命,好好走出這刑部大牢便已是最好的結果。

然而周鼎興在官場沉浮這大半輩子,他還是有的,他覺得既然有人連周鼎文都能策反的了,便定然是來勢洶洶,籌謀已久。

周鼎興有種預,那籌謀之人,不會這麼輕易就繞過周家,他有種很可怕的預,這個預讓他骨悚然,不寒而慄。

斬草除的道理,周鼎興自然是清楚的,就算是不為了顧家放在當鋪的東西,他也定然不會讓顧弦禛活着。

他派去的人,順利的殺死了顧弦禛,並且拿回了顧弦禛的手掌,但是後來卻證明當鋪裏留下的指紋並不是顧弦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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