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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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兒,還是裴舅舅給他添了酒:“小小年紀的,思慮太重,三月的事情,就留到三月再想罷。你人又不在大京,這事兒,就留給大京的線人去查罷。”天冷,就多飲了兩杯。
及至正午,用過膳後,鍾遙與裴舅舅打着酒嗝兒,相約去裴舅舅房裏看輿圖。飛揚繼續擺他的兔子燈,要把兔子燈掛滿屋檐。
許觀塵伸手試了試蕭贄的額頭,酒氣上頭,有些發熱。
小成公公不知去了何處,整個煦殿都找不到人,蕭贄又抓着他的衣袖不放,許觀塵只好一個人扶他回去。
他不知道蕭贄的酒量,只以為他是醉了。
有意無意,蕭贄就是往他那邊靠。許觀塵才關上門,蕭贄就推着他往裏往裏,與他一齊倒在榻上。
蕭贄閉着眼睛,是平時的表情,沒有什麼不同,卻按着他親親蹭蹭。很尋常的語氣,與平時也沒有什麼不同,冷冷淡淡的,只是口裏説的話是,好熱、脹得難受。
許觀塵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比喝了酒還要厲害,由着他口裏喃喃念着,死死地把他扣在懷裏。
他那話裏,竟還有一句:“你什麼時候帶尾巴?”沒有半點醉態,説話還特別清楚,蕭贄這個戲,做得實在是很不認真,也就只能騙騙許觀塵。
許觀塵特別容易騙。
因為還清醒着,蕭贄也知道許觀塵病着,不能真他,不自覺便鬆了鬆手。
趁他鬆手,清心寡慾的小道士從他身下爬走,把他按在榻上,蓋好被子。
許觀塵上下掃了一眼錦被,轉身搬來很多的經書,還拖了一張小板凳。
小道士念他在醉中還能冷靜自持,放過自己,在凳子上坐下,翻開一頁經書:“蕭遇之,我給你念經吧,從前給你念了三年,現在好像很久都沒有給你念過了。”其實蕭贄從前,也不是喜歡聽他念經。
他既喜歡念,便由他念罷。
唸了一陣兒,許觀塵抬眼看他:“你怎麼不睡?”蕭贄從前不僅不喜歡聽他念經,而且他每次唸經,其實蕭贄都沒有睡着。不過是估摸着時辰差不多,該放他走了,就閉上眼睛。
晚些時候,許觀塵登上摘星台,看見遠處金陵城中,祈福的九層高塔上點起了燈。回頭再看,行宮上下,也都亮起燭火,特別是煦殿,屋檐下掛着一個又一個的兔子燈籠。
蕭贄無聲無息地從他身後走近,摸摸他的腦袋,摸得太久,被許觀塵推開了。
黑暗之中,傳來老人家朗的笑聲:“乖徒的太極推雲手,練得越來越厲害了。”許觀塵一
靈,忙環顧四周。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一陣。許觀塵想了想,問蕭贄:“那邊……好像是懸崖吧?我方才怎麼……好像聽見我師父説話了。”身着異族服飾、頭上扎着許多小辮兒的老人家,從懸崖後邊走出來。
他的穿着實在怪異,他一直走到燭光照得到的地方,許觀塵才敢認他,還是不太確定:“師父?”老人家笑着應了一聲:“誒,乖徒。”從老人家身後又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壯漢,站定了,朝許觀塵抱拳:“觀塵小師叔。”許觀塵點點頭應了:“周師侄。”這是許觀塵的道士師父,和道士師侄。
周師侄雖然比他年長許多,但是差着一輩,所以喚他一聲“小師叔”。
他的道士師父,道號玉清子,常説的話是:“犯戒,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乖徒,小心不要犯戒。”
“乖徒啊。”玉清子從懷裏拿出一個撥鼓,“你看師父給你帶什麼來了。”
“師父……”許觀塵為難道,“我不是十歲。”
“啊,拿錯了。”玉清子重新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瓷瓶,上前抓起他的手,眯着眼睛給他搭脈,“怎麼樣?你那病怎麼樣了?”第32章我也喜歡玉清子一面給許觀塵把脈,一面拉着他往前走,路過蕭贄身邊的時候,轉頭看了他一眼。
“噢。”玉清子點點頭示意,又彎了彎,“陛下。天太黑了,貧道沒看見。”倘若沒看見,可他方才又説許觀塵太極推雲手使得好,這推雲手推的又是誰?
蕭贄不緊不慢地道:“師父。”玉清子腳步一頓,擰着眉頭看他:“啥玩意兒?”他想了想,道:“陛下,您要是拜了我乖徒做師父,您得喊我‘師祖’。”蕭贄頗認真地握住小道士的另一隻手,看向老道士,定定地再喚了一聲:“師父。”玉清子終於反應過來,緩緩鬆開許觀塵的手,又緩緩抱着頭蹲下了。
許觀塵被他嚇着了,拍了拍蕭贄的手,要他先鬆開自己,然後也蹲下來,試探着喚了一聲:“師父?”玉清子抱頭長嘆:“這可是我這些年,養得最好的一棵菜啊。”許觀塵聽不大清楚:“什麼?”玉清子繼續喃喃道:“菜是顆好菜,可是這豬……”許觀塵湊上前去看他,疑惑道:“師父你在説什麼?”
“乖徒啊。”玉清子長嘆一聲,拍拍許觀塵的腦袋,“先治病罷,別的什麼,以後再説。”
“誒。”許觀塵扶着老道士下了摘星台,説是為了方便治病,要與許觀塵住在一處。許觀塵回頭去看蕭贄,蕭贄沒有説話,許觀塵便扶着他去了煦殿的偏殿。
途中玉清子只是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