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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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兩個人,站在雪地裏,互相丟了一會兒的雪球。
“不玩兒了。”許觀塵甩了甩被雪水濕的手,又朝飛揚招了招手,“過來歇會兒。”許觀塵也幫他拍了拍手:“冷不冷?”
“不冷。”飛揚看着他,“哥哥冷嗎?”
“哥哥也不冷。”許觀塵伸了個懶,“進去喝口茶。”走到屋檐下時,飛揚忽然一個飛身跳起,摘下掛在檐下的一盞兔子燈,送給許觀塵。
兔子燈中蠟燭早已燃盡。
許觀塵提着兔子燈,走進殿中,在蕭贄身邊坐下,還沒來得及喝一口熱茶,小成公公就端着藥碗與餞盒子過來了。
小成公公將藥碗放在他面前:“小公爺,玉清子道長新開的方子。”許觀塵看着一碗烏漆墨黑的藥湯,皺了皺眉,轉頭去開餞盒子:“放着吧,放涼會兒再喝。”小成公公將藥碗再往前推了推:“已經放過一會兒了。”
“嗯……”許觀塵抬眼,環顧四周,預備尋找一個能夠與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同伴,他就是——並不存在這樣一個人,三個人圍着他,三個人都看着他喝藥。
許觀塵咬咬牙,端起藥碗:“行吧。”也顧不得什麼喝藥的儀態,他捧着藥碗,一仰頭,飲斷頭酒似的,一飲而盡。
許觀塵抿了抿,將藥碗放回案上:“行了吧?”圍在他身邊的三人都垂眸去看,飛揚心直口快,道:“哥哥,不要
費。”許觀塵長嘆一聲,拿起藥碗,晃了晃,將碗底一點藥渣都喝乾淨。
這回他把藥碗倒扣在案上,不給他們看:“這次行了吧?”行了,行了。
喝完藥的許觀塵,好像立下了什麼壯舉的厲害角。小成公公為他打開
餞盒子,飛揚拿來兔子燈哄他高興,蕭贄用拇指給他擦了擦
角。
許觀塵往案上一趴,拿起一個餞果子,放在嘴裏嚼嚼,含含糊糊地抱怨:“總這麼喝藥,喝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啊。”行宮裏的
子很是清閒,許觀塵同飛揚玩玩兒,陪師父打坐唸經,下棋
花,還有每
雷打不動地喝兩次藥。
就這麼過了十來,十來
裏都沒有再犯過病。二月的某
,許觀塵圍着師父軟磨硬泡了許久,終於得師父點頭。
“去罷去罷,讓飛揚看着你點兒。”許觀塵糾正道:“一直都是我看着飛揚。”玉清子笑笑,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記得早點回來吃藥。”許觀塵故作老成地點點頭,壓低聲音應道:“徒弟明白。”今飛揚一早就來煦
殿正殿等他,只是等許觀塵得了玉清子大夫首肯,再回去時,飛揚已經不見了。
許觀塵站在殿門前,摸了摸鼻尖。心道,不會是他等不及了,所以生氣跑了吧。
那時小成公公正端着冷茶從殿裏走出來,見他站在門前,便道:“小公爺找飛揚?”
“嗯。”許觀塵點點頭,“我再去偏殿看……”
“飛揚被裴將軍帶去了,小公爺若是要下山……”小成公公不經意地往殿中一瞥。
還有蕭贄。
蕭贄正在殿裏批摺子。
小成公公走後,許觀塵放輕腳步,緩緩走進殿中,在蕭贄面前坐下。
那時蕭贄正往折上落下最後一個字,寫完之後,不等墨幹,就合起來,然後抬眼看他:“想做什麼?”案上細頸白瓷瓶裏的梅花是許觀塵折的,他偏了偏頭,透過梅花枝子看蕭贄:“想下山。”再沒有別的話,蕭贄點頭,將奏摺往邊上一推,起身去換衣裳。
許觀塵就站在檐下等他,一襲素白道袍,後彆着拂塵,用駝骨簪子挽起頭髮,發上還繫着晨起打坐時,繫上的香草枝子。手腕上也戴着香草枝子挽成的環結。
許觀塵正低頭,踩地上的影子玩兒的時候,蕭贄上前,攬了一把他的,就把他往前帶走了。
他二人騎馬下山去,蕭贄的人遠遠地跟在後頭,不留意看,誰也看不出來。
二月回暖,金陵城東面,有一條繞城而過的天然河道。初踏青,濯手去晦,是金陵許多年的風俗。
兩邊空地,依水而建,也坐落有小茶棚,還有彈唱説書的攤子。
晚間燈市,亮如白晝,河道里蓮花燈,映照得河有如天界銀河。有月老混在人羣之中,悄悄牽線,這也是説書唱彈人口中的佳話。
騎着馬行在山間道路上,許觀塵一低頭,躲過橫斜逸出,擋在面前的樹枝。
蕭贄抬手,捻去落在他發上的綠葉。
馬匹拴在遠處,兩人下馬步行。
並肩而行,許觀塵轉頭喚他:“蕭遇之,手給我。”蕭贄想了想,最終把兩隻手都遞給他。
許觀塵籠在袖中的雙手動了動:“我給你個東西。”
“嗯。”許觀塵一手牽着他的手,另一隻手在空中一捉,也不知道捉了什麼,只是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
玩兒呢。
蕭贄輕笑出聲,只他的腦袋。
再走出去兩步,許觀塵又喊他:“蕭遇之,手。”故技重施,還是玩兒。
蕭贄垂了垂眸,捏了捏他的後頸。得虧你是許觀塵。
最後走出去一段路,許觀塵又轉頭,還沒來得及喊他,蕭贄就伸出了自己的手。
“再沒有東西,可就治罪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