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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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的一大盒夾心餅乾,從國外帶回來的,喻文州不吃甜的,這些一向都進了李軒的肚子。
電梯一打開就聽見家屬吵吵鬧鬧的,還有不知道哪個病房呼機在嗶嗶嗶的尖叫,有時候外人來到這裏會覺得不可思議,看起來都是很緊張的事情,醫護人員竟能習以為常,雖然他們行動言語上也會急促焦慮,但那是一種彷彿靈魂
離的反應,那裏面沒有自己的情緒,也沒有自己的心。
喻文州走到他們辦公室,李軒正指給一個實習生怎麼抄藥方,看到他走了出來。辦公室這邊竟然也不怎麼安靜,過去幾間好像還有人在拍桌子嚷嚷,喻文州隨口問了一句:“今天這麼亂?”
“唉,説起這個啊……”李軒想了想,拉他走到一旁的拐角,着口袋説,“既然你來了就跟你説一句,上個月收的病人,黃疸進來的,拍片子有硬結,術中懷疑癌變,做了whipple,病理結果出來就是胰腺炎和纖維增生。”
“沒有腫瘤?”喻文州問,但如果是惡的,穿刺會擴散,切除也很正常。
李軒搖搖頭:“手術沒問題,問題是術前沒和病人溝通好,現在病人覺得不是癌你還給我切了,就過來鬧了。”嗯,喻文州答應,這類問題在外科還算常見,大多數人是不能理解開刀排查和預防切除的,whipple又是個大手術,切得很多,聽上去嚇人,儘管在醫學人士看來並不算重大影響。
但是李軒跟他説這個,喻文州看向他:“是少天參加的手術?”黃少天肯定不是主刀,何況手術本身就沒問題,李軒撓撓臉:“這個説起來就有點倒黴,主刀最近要評職稱,現在問題不是術前溝通嘛,就賴給黃少了,他是中途接手的,前頭那個調休去了,大概中間有點沒接上。”
“其實這個真沒什麼,大家都能理解,”李軒説,“但主刀是今年省外過來的,背後有關係,人就有點那個,上午當着家屬的面給黃少訓了一頓,這種時候怎麼能把人推出去呢你説是吧,唉,總之……”喻文州垂着眼睛沒説話,過了一會問:“少天現在有手術?”
“沒有吧,”李軒想了一下,“今天普外應該沒有大手術,擇期的這個點也差不多完了。”他看看喻文州,驚訝道:“……你怎麼回事,心疼了?”喻文州淡淡看了他一眼,李軒幸災樂禍:“這對醫生來説算什麼,哎喲你可真是完了!”喻文州把餅乾遞給他:“你就這種時候最關心我。”李軒不同意:“這話怎麼説的,明明是你這種時候最需要我的關心!”
“回去值你的班吧。”喻文州無奈地説,轉身往走廊盡頭的電梯走去。
只是猜測,或者碰碰運氣,喻文州在電梯裏按了十樓,這段時間基本上他都過着這種生活,在人來人往中帶着目的卻又毫無目的地的行走。
十樓正在接班,忙忙碌碌的,喻文州穿過人
,一直走向值班室的盡頭。那扇門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他輕輕推開……竟然真的在!
這一瞬間的心情,喻文州倒無法形容了。
這次的時間比上次早點,但天氣冷了,天也就更快地暗下去,喻文州走上陽台,將門微微掩了,黃少天轉過頭看他,這情景幾乎要和上次重疊。
最`新`沷`怖`網www.maomaoks.com最`新`沷`怖`網www.maomaoks.com然而黃少天這次的臉上沒有表情,看了看他,過了幾秒才説:“你這回不是不小心了吧。”喻文州還能用什麼藉口?這個真的解釋不出來,他走到黃少天身側,隔着一點距離,保留地説:“我在下面聽説了一點,就上來看看。”黃少天這次沒煙,或者説,可能連
煙都沒心情了,喻文州猜他只是在冷風中站着。這種狀況,喻文州並不適合安
,甚至走開是更好的選擇,但他沒有辦法,他想陪着他,是控制不住的一廂情願。
黃少天沒看他,雙手在白大褂的兜裏,過了一會,突然低頭笑了:“搞成這樣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這麼沒用?想不開?還是見不得人躲起來?就這麼點事,我是不是還要哭一通你才滿意?”按這間醫院的制度,低級別外科醫生,七點半到醫院,八點各科室開會,八點半
接班,查房,然後開始擇期手術,不管多少小時,什麼時候做完什麼時候出來,中間
點東西墊墊,然後還是手術,有時候能推着病人出來,有時候病人就留在了台上。不知道黃少天昨晚睡了多少個小時,可能只有兩個,三個,前天晚上也是,大前天晚上也是,之前的不管,至少今天,喻文州能看出他非常疲倦。
他已經非常疲倦了,疲憊能使人的情緒以最快速度惡化,加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其實李軒説得很對,這類事説不定昨天前天大前天也發生了,可是誰讓喻文州今天遇到,遇到了就不可能只當做常態去一掃而過。如果黃少天在他心裏那麼輕,他何至於變成今天這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温和地説,“我只是希望你能心情好一點。”哦,黃少天看他:“我什麼心情?你遇過這種事?還是你從書上看來的?是不是我畢業太久,現在的醫學院都開始教這些了?”他句句都帶着刺,喻文州不再説話了,只是平靜地站在原地看他。
黃少天不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