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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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季大人也是好,自己受了傷也得受着,這件事兒我也會上報,兩方的責任也都受到了相應的責罰,這事兒就過去了,不許誰再糾纏!”這句話是對房疏和季金説的。
房疏瘦起劍身,轉身抱起南金姬向提學府外走去,那兩姐弟也追上,李敬德攔住,“房大人這是何意?我自會將姑娘屍首安排妥當!”
“謝過李大人……這姑娘不屬於官冢,也不屬於奴冢,應該身歸自然……”,房疏也不管身上被血沁透,不急不許的出了門去。
等到房疏消失在夜裏,季金又碎碎唸了一句,“□□裝什麼清高!啊!!”接着又一聲慘叫。
“管住你的狗嘴!!聽不懂人話?”,霍台令信步上前拔出他腿上的繡刀,然後在他身上擦乾了血跡,“你真應該慶幸我耐心變好了……”季金悶着頭不再説話了,冷得額頭直冒汗。
“別謝我,好好謝陳大人……”,霍台令也消失在了門口。
季金心裏是恨不能將那兩人食寢皮。
提學府拜了主人習所致,坐落於王京郊區,這裏遠離京城繁華,周圍都是青山綠樹,房疏尋得一顆百年銀杏,葉子卻
落得差不多了,像百年老人垂垂老矣,又像孤傲之人受盡千帆過盡依然昂首獨立,就將她沃於百年老人之下吧。
“房疏……”房疏放下南金姬屍體,問:“你來做什麼?”
“怕你生了氣……”,霍台令走上前,“我帶了鐵鍬來的。這兩個朝鮮小鬼哭得好生淒厲,若是有人路過,得活活嚇死!”一旁兩姐弟悲慟不已,哭得停不下,死了父母尋了個異姐姐,卻又死了!悲歡離合越經歷越悲傷。
房疏也覺得他們聲響都驚動了入冬的動物,打破了寂靜,便輕聲説:“你倆也別哭了……金姬可不想墳頭有兩個嚎啕鬼。”倆姐弟立刻止住了哭聲,哽咽了起來。
霍台令到了樹下,“是要在這裏挖麼?”房疏點了點頭。
看房疏搭理自己,挖着死人坑都像挖金礦,就差哼起了曲子。
房疏從一旁拾來木塊,問寒冬裏起袖子的霍台令,“你的短刀呢?借來用用。”,他知道霍台令有把隨身帶着的短刀。
霍台令從懷裏掏出那短刀,扔給房疏,還沉的。
房疏用它削整成了木牌,刻上了房疏之友南金姬之墓,註明了死亡期,卻不知道她生辰八字,又是重嘆了口氣,抬頭望夜空,那一彎月牙貼在夜幕裏,位置是正好。
這已經是臘月底,還有數天就是己亥年,突然又嘆起了歲月如白駒過隙,側頭看霍台令已經挖了半人深的坑,那兩姐弟一旁幫他推土。
霍台令時不時會抬頭打量房疏,多少有些怕他軸勁兒又上來,非要去拼個你死我活,和房疏對上了眼,這次房疏也不移開目光,就直勾勾地看着他,又不像在看他,只像透過他看別人,霍台令首先有些受不了,移開視線,繼續自己的挖坑事業。
房疏開口了,夜裏透來温潤聲音,似已入,“霍台令,你與陳璘是個什麼
情?”
“舊識。”沒有料到房疏會問自己這些問題,奇怪自己也不抗拒,可也不願説太多。
“什麼舊識?”
“一起眠花卧柳的舊識。”房疏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又問:“只是這樣?”
“那還能有什麼呢?男人之間一杯酒也能喝個生死之。”房疏邊修整木牌又問:“你和沈一貫呢?”霍台令愣了下,時間極短,還是被房疏捕捉到了,房疏好整以暇地等他回答。
“也是舊識。”
“何來情?”
“那可就多了去了,幫他剷除異己,替他拉攏浙黨,還睡過他一個小妾……”房疏哼笑一聲,“那還真是情匪淺……讓他做了王八,也能饒你?”
“他倒不説什麼,畢竟小妾多自己年紀又大,顧不過來,我幫他顧顧,他指不定心裏多……但是還是惹得蝨子上頭,搔得頭破。那女人還想讓我娶她,妄想症還
嚴重的。”妄想症還
嚴重的……
房疏不再問,將木牌放置一邊,喃喃自語:“連紙錢香燭都沒有……”霍台令跳上來,踅到他跟前,從懷裏摸出一像炮仗一樣,“這是我近幾
做的煙花,可以送用做喪炮。”房疏從他手裏結過,是用黃
皺皮紙包裝而成,夜
黑,火把只有一把,在坑旁,上面有字,看不清,問:“你這……寫得什麼?”
“寫的是:房小妾……本來是送你的來着。”果然這撥手段高明,“哪裏有什麼喪炮?又是你發明的什麼
詞語?”
“喪禮也可以點特別的,為什麼要一板一眼按路數來?留下生者心意不就行了?”房疏把玩着火炮,問他:“你怎麼這麼能説?怎麼都有些道理”
“我什麼時候不能説嗎?不過也沒你能啊!你這時候倒傻了口!”
“沒……我也看看你得什麼炮仗。”
“這可不是什麼炮仗!別看它個兒小,能給你點亮半邊天。”,霍台令隱隱出一些得意,像給玩伴炫耀他的玩具。
房疏心情好了些,“你又是火器又是
炮仗的,以後不做官了也能混口飯吃了。”霍台令看他眼光柔和了許多,趁那倆姐弟不注意,在房疏臉上偷了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