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再孕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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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點逝。眼看着天
暗下來。這大概是二公子府裏最難眠的一個夜了。
漱玉軒燈火通明自不用説。舞惜的情形依舊非常不樂觀。劉子然的眉頭越擰越緊。產婆也不時地擦拭着來臉上的汗水。瑞鈺已經哭得太累。趴在舞惜的身邊睡着了。徐嬤嬤悄悄地將他抱走。陪在身邊。除此以外。所有的侍婢都守在內室外的廳裏。
雲樓的情況基本上穩定了。只是人還沒有醒。被阿爾薩做主挪回鏡月軒了。當然藍納雪也候在那兒。莫素和表示自己已經盡了全力。雲樓公子至少是命無憂。至於旁的。一切皆要等他醒來再説了。
烏洛蘭和茹茹自然也是無眠的。烏洛蘭將薩利娜哄睡。獨自坐在庭院中。對着月。默默祈禱。烏洛蘭是真心希望舞惜無事。她跟着舒默太多年。太清楚他的
子。舒默平
裏在面對除了舞惜之外的人時。皆是嚴肅的。不苟言笑的。然而。她知道。公子的心並不冷酷。他非常能體恤下人。
可是…若是這次夫人有個什麼閃失。公子必定會控制不住。血染整個公子府的。哪怕再嫉妒。烏洛蘭也不得不承認。公子對夫人是真的付出了的。待夫人同她們是截然不同的。所以。一旦夫人出了意外。那麼公子的心只怕再也沒有温暖了。
那樣。公子就不是公子了。
所以説。哪怕烏洛蘭曾經在心底千百次地去詛咒夫人。當夫人真的不行的時候。她卻沒有半絲喜悦了。她不希望公子被這件事給毀了…
茹茹則是滿心期待。她早已派了丫鬟隨時仔細着漱玉軒和鏡月軒的消息。就等着兩邊傳來噩耗呢。
凝翠閣中。子衿本是回來幫藍納雪找東西的。然而一進屋。便被子佩拉住。今天一整。子佩都躲在屋子裏。她心裏知道今
府中會有大事。只是她不想出去面對。
子佩拉住子衿的手。還不等她開口。子衿就先哭出來:“子佩。怎麼辦。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佩安着她。冷靜地問:“雲樓公子怎麼樣了。”她雖説一直躲着。卻也清楚。子衿她們的算盤落了空。她們原本想算計的瑞鈺公子全身而退。而云樓公子遭到池魚之災。
子衿搖着頭。哽咽着將漱玉軒那邊的事也説給她聽。
子佩大吃一驚:“什麼。驚動了夫人的胎。倘若公子知道了…”子佩的話沒有再説下去。任誰都知道。等公子回府了。會有什麼樣的事發生。
子衿點點頭。此刻的她已然沒有心思去想那些。她只知道她要好好珍惜這為數不多的幾天。從她做了決定的那天起。便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麼。而如今再加上夫人。她只希望公子能給她一個痛快。
子佩想要責怪她幾句。然而看着子衿那一臉一身的狼狽。到嘴邊的話生生嚥了回去。她只是默默地握住了子衿的手。説:“沒事的。子衿。有我陪着你的。”子衿一驚。猛地抬頭:“這事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公子向來賞罰分明。他不會遷怒你的。”子佩苦笑:“子衿。你何必要自欺欺人呢。公子的賞罰分明得在他心情平和之下。而如今。雲樓公子不知道會怎麼樣。夫人那又生死未卜。你想想。公子知道後會多麼震怒。他哪裏還能做到什麼賞罰分明。我想即便是小姐。恐怕也難逃一死吧。”子衿愣愣地看着子佩。她從來沒有發現子佩的心思竟然這般靈透。是啊。是她一時被油蒙了心。竟然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子佩説的不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只怕整個凝翠閣。都會淪為公子憤的工具…
子衿想起藍納雪的代。問子佩:“我想出府給老爺送信。可是如今府邸門
森嚴。該怎麼出去呢。”子佩愕然:“小姐讓你給老爺送信。”
“是。小姐猜到公子的震怒。想讓老爺到時候在大汗面前幫着説幾句話。”子衿説道。
子佩搖搖頭。大家都糊塗了。唯有她此刻頭腦最清醒。即便是老爺。同公子也是主僕之別啊。何況小姐今犯下這樣的滔天大罪。若是讓大汗知曉了。只怕會連着老爺一同責罰吧。然而。她並沒有和子衿説這個。她只説:“總管下令緊閉大門。任何人都出不去的。”府裏鬧得雞犬不寧。而遠在千里之外征戰的舒默還一無所知。
今烏桓取得了一場大勝。舒默高興。便和承昭、皇甫毅他們不醉不歸。
承昭如今是隻要一有機會離開平城。便一定要跟着出來。倒不是為了什麼建功立業的。只是。府內的霏兒熱情過度。他着實有些招架不住。霏兒的心思承昭清楚。然而落花有意水無情。他的一顆心早在幾年前便遺失在舞惜身上…
他也很想去回應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於是。面對霏兒。他只能不斷地避開…
酒過三巡。他們皆有了醉意。明還有掃尾的工作要做。舒默他們便各自回了營帳。
舒默躺在榻上。藉着酒意。開始思念舞惜和瑞鈺。出來有幾個月了。他着實是想念她們。想着臨行前答應舞惜的話。舒默角帶笑。他喃喃道:“舞惜。我必定信守承諾。在你生產之前趕回來。”算着
子。舞惜還有一個月臨盆。而他這邊的事。左右不過十來
就結束了。
帶着這樣的念頭。酒醉的舒默沉沉地睡去…
然而。不知怎麼。這一夜總是睡得不踏實。不停做着各種噩夢…
夢中的場景是他所從未見過的。寬闊平坦的街道。兩邊種滿了一排排的綠樹。路上有着他所不認識的東西在飛快地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樣天馬行空的夢境。還是第一次出現在他夢裏。
眼前圍着好多人在看熱鬧。他也走過去。扒開人羣。他忍不住後退一步…
他看見地上躺着一男一女兩個人。人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他仔細聽了。原來是車禍。
車禍。是什麼。
他搖搖頭。理解不了。
那女子似乎已經不行了。而那男子還尚存一息。他正努力爬到女子面前。只見他雙囁嚅着。細細聽來。竟是“我愛你”舒默看了許久。這才意識到別人似乎看不見他。他再度告訴自己。這是個夢。可是。既然是夢。那便是在看別人的故事。明明他只是一個旁觀者。為何心底
覺悶悶的。像是壓抑着什麼情緒在心底…
舒默沒有説話。他默默地退出人羣。最後瞥一眼那女子的臉。驀地。他似乎被電了一下。一動不能動。站在那裏…那女子雖未睜眼。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她給他的覺那麼
悉。
悉的就像烙印烙在他心底、他腦中一樣。可是。任憑他絞盡腦汁。似乎也想不起那女子是誰。和他什麼關係。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女子。不知不覺間。女子的臉換成了他悉的…
“啊。”舒默尖叫着醒過來。
“大將軍。您怎麼了。”帳外的隨從聽見舒默的慘叫。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顧不上規矩。闖了進去。
舒默看着眼前的人。定了定神。疲憊地問:“如今什麼時辰了。”
“回大將軍。才過寅時。”隨從答話。
舒默揮揮手令他們退下。他坐了一會兒後。發現自己的衣衫盡數被汗打濕。起身在帳內走了一圈。猛然停下腳步。他口道:“舞惜。”沒錯。方才在夢裏。他最後看見的那張臉就是舞惜的。
夢境再度清晰地被他回憶起: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女子。不知不覺間。彷彿一個晃神。再看時。那陌生的女子的臉就便成了舞惜的。舞惜毫無生氣地躺在那兒。身下是鮮紅的…血。
舒默的心突然一陣慌亂。強烈的意識在叫囂着。不知為何。他此刻的心異常地亂。從來沒有的慌亂。總覺舞惜正在離他而去。漸行漸遠。
涼涼的夜風吹開帳子的一角。舒默身上猛地一個靈。他迅速地將外衣穿好。走了出去。
隨從見他出來。行禮問道:“大將軍。有何吩咐。”舒默道:“將我的絕影牽來。”
“大將軍。”隨從的話中有一絲猶豫。這深更半夜的。大將軍要馬做什麼。
“快去。”舒默沉聲勒令道。隨從只得轉身朝馬廄走去。
這時。旁邊帳子的承昭和皇甫毅也出來了。承昭見他穿戴整齊。又聽到他叫隨從去牽馬。頗有些疑惑:“二堂兄。你這是要幹嘛。”舒默按耐住心底的慌張。簡單地説:“我必須馬上返回平城一趟。”
“為什麼。”皇甫毅問。
“舞惜。我剛剛做了一個夢。我看見舞惜身上好多血。如今她懷着身孕。我一定要回去看看。”舒默有些不耐地解釋。
皇甫毅聽了這話。下意識地説:“公子。一個夢而已。夫人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您這大概是相思病吧。”末了。他故作輕鬆地打趣他。
“不。那些並不是夢。那是真實發生的事。我看的真真切切。我覺得到。舞惜現在需要我。我一定要回去。”正説着話。絕影牽來了。舒默翻身上馬。不有分説道。
“接下來的事就給你們倆了。”皇甫毅還要再説。承昭一把拉住他:“阿毅。讓二堂兄回去吧。”事涉舞惜。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他非常支持舒默趕回去看看。
皇甫毅無奈地攤攤手。罷了。當他什麼都沒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