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癲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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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熙帝此時是誰的話也不全信。他將目光投向皇后。上前一步。厲聲問道:“皇后。朕問你。昔年若舞的事是不是你設計陷害的。”
“是不是我。是不是我。”皇后重複着雍熙帝的問話。半晌後。突然動地説。
“皇上。那個賤人敢勾引您。臣妾豈能容她。只有她死了。皇上才不會心心念念着她。”雍熙帝面上驚怒加。他沒想到事到如今。皇后還會説這樣的話。難道真的是她。
其實。若非是皇后親口承認。他並不認為她就是那個人。相反。不知為何。他覺得靜妃的可能更大一些。原本一直以為若舞真的背叛了自己。所以他憤怒難當。他幾乎將一顆心捧在她面前。以為她會好好珍惜。不想她卻將她一顆心擲在地上。任意踐踏。因此。起初那幾年。幾乎只要聽到那個名字。他心底便滿是憤怒。
後來。舞惜出嫁前。將若舞的手帕給他。看着上面悉的字跡。想着當年的點點滴滴。他心中猛然間有一種慌亂。原本以為一切都是在他掌握中。卻發現。好些事似乎早已
離了他的掌控。
這幾年。不知是不是年歲漸長。而身邊又尋不到那個可心的人。他開始越來越多地懷念着若舞。許多事越想越心驚。他開始隱隱有些後悔。當年的事他似乎太自以為是。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忘了問問自己的心。
他緩慢地梳理若舞去世前後的事情。心底隱隱有了懷疑的對象。。靜妃。可是時過境遷。並沒有什麼證據。他又漸漸將此事放下。其實説到底。他誰也怪不得。若不是他對若舞的信任太少。也不會發生當年的事。
但。饒是如此。他也沒有懷疑過皇后。當年的事。皇后頂多是疏於管理的。畢竟宮中多了一個陌生男子。而皇后卻不知情。這算是皇后的失職。
皇后和他是幼年相識。少年夫。皇后的母家對他多有助益。皇后待他也是一心一意。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給予她這天底下最高的尊榮。最優渥的待遇。只是。不知是不是太過
悉的緣故。同皇后的相處。總
覺少了些什麼…
大婚的頭幾年。宮中只有皇后一個女子。他們並不像是帝后。反而像是普通人家的夫。可是那種相敬如賓的
覺。總是讓他心中對皇后有一種淡淡的疏離。親近不起來。剛開始。他並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後來。通過選秀。後宮中漸漸多了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
在選秀的過程中。他刻意選了同皇后子不一樣的。皇后是那種典型的大家閨秀。一舉手一投足無不彰顯着她的家教禮儀。可是後來選入宮的女子。或是熱情奔放。或是小家碧玉。或是
子
利。或是温婉動人。他心底的那份缺失依舊無從彌補。那幾年。他開始頻頻選女子入宮。皇后許是看出他的心思。也主動為他留意好的。
這是皇后最賢惠的地方。也是這麼多年她調度後宮最令他滿意的地方。無論是對誰。她都可以做到儘可能的公平。所以。即便他不愛她。卻始終以禮相待。
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一直到了雍熙八年。
那一年。宮中照例舉行大選。初見若舞。是個陽光晴好的午後。他記得清楚。那一天已是殿選的最後一天。看了一上午環肥燕瘦的秀女。他早已有了疲倦之意。本想着隨便應付下。就結束的。
可是。若舞出現了。
時隔這麼多年。他始終記得若舞當時的裝束:上身是件品紅細碎灑金縷桃花紋錦琵琶襟上衣。下身一襲繡折枝玉蘭品月
素緞裙。頭上簪着簡單的八寶簇珠白玉釵。配上小巧的柳葉耳環。素白小手上只有翠玉手釧作裝飾。整個人打扮得並不華麗。卻又十分得體。
只那麼一眼。他便被她引。他起身離開了寶座。走到簾子後。顫抖着聲音問:“這個秀女叫什麼名字。”
“秀女安若舞參見皇上。願皇上萬歲萬福。”她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在他耳邊一遍一遍地迴響。他幾乎抑制不住心底的動。連忙吩咐叫記下名字留用。之後便再沒有興趣看旁的人。
再見時。便是侍寢了。當秀女學好規矩。正式進宮的第一天。他便破例召了若舞侍寢。當他看着她被人抬着放在龍榻上時。他竟比大婚之夜還要緊張興奮。
那一夜。他破例為她點燃龍鳳喜燭。並徹夜燃燒。那一夜。他終於尋找到心底的那份缺失。那一夜。他終於知道之前一直覺得欠缺的東西。叫愛。
接下去。便是專房專寵。
身為皇帝。他知道這樣並不好。太任。漸漸地。後宮中的女人們開始議論紛紛。後來朝堂之上竟有大臣們開始上書勸諫此事。即便他寵愛着若舞。卻並不想因此做一個昏君。面對壓力。他開始學會制衡。
那個時候。除了靜妃一直同若舞姐妹相稱外。皇后也算是體貼大度的。每每有人言語為難若舞。皇后總是會站出來申斥幾句。那個時候。他還一度慶幸自己有皇后這樣賢惠的子。
即便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在震怒之下將若舞打入冷宮。就連着靜妃都沒有再為若舞説話了。皇后已然隱隱地勸誡他要思量清楚。免得後後悔。
所以。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他從未將懷疑的目光看向皇后。
不想。這一切竟是皇后所為。
雍熙帝又驚又怒。嗜血的眼神如鋒利的刀子般刺向皇后。他顫抖着舉起手臂。怒道:“毒婦。朕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皇后。”面對雍熙帝的斥責。皇后像是不自知一樣。嘴裏還在唸叨:“安若舞。賤人。勾引皇上。賤人。”語晴一邊着急着皇后。一邊看向雍熙帝身邊滿臉算計的靜妃。語晴跟了皇后這麼多年。皇后的子她最是清楚不過。別説時隔這麼多年。哪怕就是安若舞如今站在她面前。以皇后的修為。也不會失態至此。她幾乎可以斷定。皇后如今這樣子必定同靜妃
不了干係。
語晴一咬牙。豁出去了。她猛地鬆開皇后的手臂。膝行至雍熙帝身邊。指着靜妃説:“皇上。今這一切必定是靜妃在搗鬼。今
她莫名其妙地將我們娘娘引至御花園。就是算準了您會來。她是故意的。她存心陷害皇后娘娘。皇上。娘娘陪伴您這麼多年。她是什麼
子您最是清楚不過啊。您不能誤信小人之言。冤了娘娘啊。”靜妃面對語晴的指責。並沒有特別大的反應。她只是跪在雍熙帝面前。指天誓
道:“皇上。臣妾是無辜的。臣妾絕對沒有做任何陷害皇后的事。語晴這是狗急跳牆。為了替皇后開
便將髒水潑到臣妾身上。皇上。您要明察啊。”語晴的話似乎提醒了雍熙帝。他微微抑制了自己的怒氣。吩咐道:“傳太醫院的李易前來為皇后把脈。”皇后這樣子的確有些不正常。莫非這其中真有蹊蹺。他已經冤枉過若舞一次。不想再冤枉了任何人。
聽見雍熙帝的話。語晴微微鬆一口氣。她相信等到太醫來了。必定就能還娘娘一個清白。語晴重新回到皇后身邊。她輕聲説:“娘娘。您放心。皇上派太醫來了。奴婢知道您是冤枉的。您再等等。”不多時。趙德回來了。身後跟着三個太醫。他回稟道:“皇上。昨陳國公舊傷復發。李太醫去國公府上為其看病去了。”説罷指了指身後的人。
“為穩妥起見。奴才將太醫院今當值的三位太醫都請來了。”雍熙帝聽了點點頭。張普年輕時候為大秦馳騁沙場。九死一生。如今上了年歲。難免傷痛多。因此。他特意允准他可以將太醫院的太醫請去府中為其診脈。但是這麼多年來。除非特別嚴重。一般而言張普並不會輕易如此。這也是他一直信任他的原因。他從不會有自恃功勞、得意忘形的時候。
“無妨。都是一樣的。那就你們三人依次給皇后診脈吧。”雍熙帝吩咐道。
“是。臣遵旨。”三個人依次來到皇后身邊。診脈後。三人面面相覷後。杜太醫上前一步。問:“回稟皇上。請恕臣等無能。敢問皇后娘娘是哪裏不舒服嗎。”雍熙帝眼神犀利。厲聲問道:“皇后的脈象並無不妥嗎。”
“並無不妥。娘娘脈象平穩。”杜太醫回道。其餘二人也紛紛點頭。
語晴不敢置信地看着太醫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睜着眼睛説瞎話。她連忙説:“皇上。娘娘真的是冤枉的。您要相信她啊。皇上…”
“夠了。”雍熙帝怒吼。
“朕相信太醫的話。”
“皇上…”語晴猶不死心。還想再説。
雍熙帝揮了揮手。趙德上前一步:“皇上。”
“將皇后帶回去。幽在鳳寰宮。不允許任何人探視。”雍熙帝命令道。
“是。奴才遵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