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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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從牀上一躍而起,側身向中屋柱後躲避,可對方身法靈動遠在其上,立時便擋住了他的退路,剎那間,冰冷徹骨的劍鞘已橫在他頸間。

祁望道:“是太子殿下派你來的嗎?”朱正廷道:“你還敢稱太子殿下?當東海之畔,你用他贈你的寶刀毫不留情地刺向他,難道竟是忘了不成?”祁望道:“絕不敢忘。”朱正廷不言語,走到窗下,藉着稀薄的月光,在袖中摸了半天,終於摸到一張小信箋,又回到小桌前鋪陳開來,點了油燈在紙上晃了一晃,約莫等了半盞茶的時間,紙上便依稀顯出數行蠅頭小字。

那是夏侯坤的筆跡,祁望一見便知。

“欸,不許看。”朱正廷用劍橫在身前,不讓祁望湊近細看,道,“我説一句,你聽一句。”祁望道:“好。”

“你信我?不怕我騙你?”

“信。”

“祁將軍,你瞧人的眼力也不壞嘛。”朱正廷瞧了他半晌,見他嘴翕動,像是有話想説,便問道:“你若有何疑問便問吧。”等了好一會兒,祁望才問道:“殿下為何還肯信我?”只聽得他似有若無地嘆了一聲,眉間陰雲一現即隱,仍恢復到冷漠神情,言語間卻含着極愧疚的意味。

朱正廷笑了一笑,舉起紙箋在眼前,眯起眼先通讀了一遍,方抬眼道:“你們殿下信不信你,我不知道。可他既託我來了,要不要先試探一下你再做計議,這是我該考慮的。”他停了一下,又道:“我生平不愛試探。”祁望道:“公子行事果斷,是個可商量的人,有公子在殿下身邊,我便放心。”朱正廷忙道:“別別別,千萬別説這種客套話。你才是太子殿下正兒八經的階前指揮使,倒會託大。”又舉起信,輕輕咳了一聲,正道:“明,夏侯涼夜就要赴火場了,你知道嗎?”祁望搖搖頭。

朱正廷心想:也對,他也是囚在這兒的人,怎麼會知曉外界消息呢?便擺擺手,道:“你雖以下犯上,卻是情勢所,何況,認真算起來你還是有功之臣。這些子以來,你也得了教訓了,陛下也不願苛責於你,只是做做樣子罷了。明過後,你還是回到樞密院,過去該怎樣,今後仍是怎樣。”此刻,在忽明忽滅的燈火掩映下,祁望的神情淡然,瞧不出心中波瀾,同窗外的風雪形成了極鮮明的對比,似乎對朱正廷言語中的些許讚許之意不以為然。

朱正廷將紙箋置於油燈之上點着,待它燒成灰末落在桌上,又道:“接下來,還有一件事需要拜託將軍。”祁望道:“請講。”朱正廷一笑,道:“我接下來的話,將軍一定要聽仔細了。”他附在祁望耳邊聲音極輕地快速囑咐幾句話後,又道:“辛苦你了。”説罷,撐開窗格,正穿窗而出,卻聽得祁望急急道:“陸公子,還請公子替我轉達幾句話給殿下。”朱正廷回頭道:“你説。”祁望呼略顯侷促,好似平生未有過如此心焦口拙的時刻,道:“還請公子轉告殿下,當,樞密院治下海軍皆侍立在衞王所率部之外,在那些人鼓譟辱罵殿下之時,樞密院治下並無人從中附和,後來,葉公子的事......我發誓,也絕沒有一個樞密院治下的將士參與其中,還望殿下萬勿寒心,從一開始到現在,犯錯的只有我一個而已,樞密院中個個都是鐵血沙場的義士,絕不會做出背君叛主的事,錯只在我,我死不足惜。”朱正廷笑道:“你們殿下的心你還不清楚麼?經此變故,你們能好好活着,他已到很滿足啦!”言罷,窗格一掀,雪花捲着細碎的冰晶呼嘯而入,再看去,已不見了人影,空留木格敲打在窗欞上發出噔噔噠噠的聲音。

·關押重犯夏侯涼夜的古剎柴院濕陰冷,尤其到了夜間,寒氣更勝。

朱正廷替夏侯坤傳達完訊息後,心中不知怎的驀然一動,並沒有直接回溪別院,而是穿過兩進院落,來到柴房外。

藉着天窗透進來的微淡月光,他看到那位抱膝坐在遠處牆角的少年半睜開眼,冷冷地望着地面上一處凹進去的小坑,坑裏積了水,泠泠然映出了星光。

夏侯涼夜略動了動身子,信手摸了幾稻草,絞成一束,置於晃動的燈火之上燒着,輕輕吹熄,青煙繚繞間,一隻稻草筆便做成了。

他低下頭,在地上一筆一劃寫着:陳......

又胡亂抹掉,重新執筆寫道:陸清徐,陸清徐......

回到帝京以來,九辰帝震怒,拒不見這個逆子,沒過多久便下了處置詔書,明便在西郊火場行刑,絕無僥倖可能。

再過幾個時辰,夏侯涼夜在世上存在過的痕跡就消失了。會有誰記得他呢?而他此刻,還在想着那個小時候給過他一點温柔的陸清徐。

朱正廷忽然想,如果是陸清徐站在這裏,會怎麼做?他雖不是陸清徐,可畢竟曾經是,將來,也是要將這副軀殼還給他的。

等陸清徐回來了,是不是會對此時此刻什麼都沒做的自己心懷怨懟呢?

他沉片刻,身形隱在牆外月光映不到的地方,輕聲道:“小殿下,是我。”裏面的人顯然愣住了。

朱正廷續道:“小殿下,是我,陸清徐。”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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