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挫陶森和約為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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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超:“若説陶兄身為豫北地方之人,投到別處學藝,此舉自有可能,但從種種跡象看,似乎不是如此。”他停歇一下,以鏘鏘有力的聲音,又道:“因為陶君從未踏入江湖一步,自然此地沒有一個人認識他,可見得他學藝以來,就不曾離開那地方。又以修習上乘武功而言,若要有所成就,非得有十餘年之久的時間。換言之,他在某一個地方,已經居住十多年之久。”他推論至此,看似離題,實在大有關連。因此偌大的一座廳堂,人物眾多,卻沒有一點兒聲音。
趙羽飛轉眼掃瞥全廳,目光如電。人人都可以從他的目光中,瞧出他具有極為堅強的自信心。
只聽他又朗聲説道:“以陶君年紀推想,十多年前學藝之時,只不過是十餘歲的少年而已。如果曾經搬遷在別處居住,則這十多年來,口音沒有不變之理。”他説到此處,眾人不發出喝彩之聲。因為這個道理雖淺,卻不易想到,更不易利用上。如今趙羽飛侃侃道來,業已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陶森不一定是豫北地方人氏,可是他這十餘年潛心習藝,卻是在豫北無疑。
眾人亦同時發覺一事,那就是陶森的來歷,大致上已畫出一個輪廓。經過趙羽飛一番推論,陶森的武功路數,他學藝的地方,已經有了紮實的線索。現下所欠缺的,只是家派名稱而已。
趙羽飛道:“我剛才也提到過,在豫北地方,沒有以陰毒狠辣見長的門派。”突然有人大聲口道:“趙大俠你猜測到此,已經功德圓滿啦,若是天下間還有哪一個人,像趙大俠一樣,能在一面之間,把一個從未踏入江湖之人,猜出這許多身世事實,我就向他叩一百個頭。”眾人譁然贊成,敢情一致認為趙羽飛不必再猜。
另一個人高聲道:“天下武林中,門派之多,屈指難數。單説我們這兒一帶,大概就找不到一人,能盡知有多少門派,何況以天下之大,誰能全知。”眾人發出喧噪之聲,表示同意這人的看法。
等到眾聲漸漸平息,趙羽飛還未開口,陶森冷嗤一聲道:“猜不到就承認猜不到,何須另找託詞。”他的態度和想法,實在蠻橫欠公之極,眾人聽了,都加倍到這個人,實是無比可增可惡。
蒲毒農冷冷道:“以老夫看來,陶森你由於從未入過江湖,現下欠缺的就是一頓教訓。”陶森還未開口,就有人厲聲道:“這樣一個人,若是有誰可以教訓得使他通情達理,那真是替他祖上積德。”説話的人聲音尖鋭,不僅陶森聽得聳然動容,全大廳裏的人,莫不被這句含有挑釁意味的話引了注意力。眾人全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那人。
只見那人年歲約莫在二十四。五上下,身着一套錦衣華服,儀表不凡,但是英俊中卻透出那麼一點兒風氣。使人一見便猜得出是個養尊處優的人。
李鎮認出這人是太湖趕來代他父親赴盛宴的楊榕,他深知楊榕的武功為人,不由暗叫不妙。
原來這楊榕出身太湖最大水面幫派的楊家幫,提起他的父親楊一新,在座的人無一不識其名。楊一新早年憑他的水中功夫接掌楊家幫後,使得該幫名列江南一帶大幫派之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楊榕,就是楊老幫主的獨生寶貝兒子。
楊榕平自恃一身水陸功夫不錯,又在老子嬌縱庇護之下,更加目中無人,所以聽不慣陶森那種咄咄
人的言語,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李鎮深知楊一新極其護短,如果楊榕吃了陶森的虧,説不定連三江鏢局都會被他恨上,所以一聽楊榕出言頂撞高深莫測的陶森,心中暗叫不妙。
陶森雙眸中殺機一閃而沒,狠狠地看了楊榕一眼,冷冷接口道:“你先告訴我,你比蒲毒農如何?”楊榕不甘示弱地瞪了陶森一眼,道:“楊某人武功雖比不上一等高手,但至少不是個像閣下專以口舌逞威討便宜的人。”這兩人説話時都是傲氣人,大有一觸即發之勢,這就急壞了身為主人的三江鏢局李鎮等人。
當然趙羽飛在沒有明白陶森來意之前,絕對不會讓楊榕把場面僵,況且他也知道揚榕之舉,實是因他而起的。所以趙羽飛就越發
到自己更不應袖手旁觀。於是在陶森有所行動之前,迅即説道:“陶兄,楊兄,請先聽兄弟一言。”楊榕雖然有點兒目中無人,但對風采蓋世的趙羽飛卻頗為折服,便客氣地應了三聲是,陶森則僅僅看了趙羽飛一下,可是趙羽飛知道兩人都有意聽他講下去。
趙羽飛遂道:“我想陶兄與楊兄必定不會在我猜測未有結果以前,動手過招,以致壞了我將竟之功吧?”他這句話的意思,是提醒陶、楊兩人,因為兩人一經動手,趙羽飛甚至在座的高手,都有可能自陶森的招式中,看出陶森的來歷,如此一來,猜了半天陶森來歷的趙羽飛,豈非白費力氣。
因此趙羽飛此言一出,不發一言的陶森,也知道此非動手之時,如果他蠻橫出手,等於明白告訴大家趙羽飛的確可以猜出他的來歷,他當然不願如此,白白便宜了趙羽飛,同時此舉也違背了他的原意。因之,雖説一向不為人左右的陶森,此刻也不至於敢不聽趙羽飛的勸告。
楊榕雖然不服陶森的言語舉動,但他如果堅持與陶森繼續衝突,則不啻有意給趙羽飛難堪,尤其他心底下一直相信趙羽飛有把握猜出陶森的來歷,在這種情形下,他當然不願由於他與陶森的衝突,卻幫了陶森的小忙,解決了陶森即將當場受窘的場面。
所以陶森和楊榕,在趙羽飛的提醒之下,都不再急於動手攻擊對方。
趙羽飛把握這個機會,迅速又道:“先前我説過,豫北地方既沒有以陰毒狠辣見長的家派,而陶兄的武功路數卻顯然極為陰毒狠辣,習藝之處又無疑的也在豫北地方,因此只要把這兩點至為矛盾的情形聯貫起來,就不難猜出陶君的出身來歷了。”大廳內眾人,頓時又被趙羽飛這段話引出興趣,眾人心中都急切想知道趙羽飛到底有何妙法可以把陶森出身來歷的矛盾之處聯貫起來,對於剛才楊榕與陶森的衝突,及待會兒如何了斷的事,都不再放在心上。
趙羽飛繼續道:“由於陶兄出身家派與地點,有極多矛盾的地方,區區首先假定陶兄師承門派,在豫北居住的時間,不會超出三十年,而且三十年來都極力設法隱避,不讓外界知道。”眾人覺得趙羽飛的話,實在深深合理,他們對於趙羽飛分析問題的闢深入,大為折服。陶森仍是不置可否,但表情也不
微變,眾人雖然沒有看出,但趙羽飛卻看得一清二楚,使他心底下更加踏實。
眾人出渴望獲知趙羽飛的答案的眼光之時,趙羽飛又徐徐道來:“如果區區推斷沒錯,那麼陶兄的授業恩師,大約在三十年左右,由於某種原因,才從外地遷居到豫北,在這段期間,所以行蹤隱秘,不為外界所知,可能也基於相同原因。”趙羽飛這一路猜下來,使眾人對陶森的出身來歷,有較明確的認識,此刻眾人起碼都知道,陶森出身於豫北某處一個以明毒狠辣武功見長的門派,而這個門派原不在豫北活動,他們大約在三十年前左右,或更久的時間,因為某種原因不見容於武林,始從他處輾轉遷到豫北。
這時,眾人都據趙羽飛提供的這條線索,努力尋思,看看能否猜出這個門派到底是哪一家?
蒲毒農尋思一會兒,幾乎口説出陶森師父的名號,因為他從趙羽飛的提示中,已猜出陶森所屬的門派了。
他把目光投向趙羽飛,忽見趙羽飛正也朝向他輕輕點頭,蒲毒農心下恍然,得知自己猜想確與趙羽飛不謀而合。獲知這個答案之後,蒲毒農不對趙羽飛更加欽佩。
他看見陶森此刻含着詭異的笑容,兩眼四下巡視,這個舉動看得蒲毒農不皺起眉來。
他摸不清楚陶森詭異含笑的用意,但他可以看出一向深藏不的陶森,居然面有得意之
。
蒲毒農飛快的衡量此時大廳內的情景,有很多人都依然不自主的沉,看來這些人仍在循着趙羽飛的提示,苦苦思索陶森的來歷,就像他剛才一般。
陶森詭異的笑容,絕不會由於大廳中的情景所引起的,因為這種情景,值不得陶森那麼注意,蒲毒農把眼下情景,再與陶森的出身加以印證,不由大吃一驚。連忙運功試行查驗體內血氣運行情形,直到發覺沒有異狀,心頭方始落下一塊大石。
原來當蒲毒農發覺陶森神情有異時,他猛烈記起陶森出身的門派,有一種鮮為外界得知的功夫,便是叫人防不勝防的使毒絕技,這種使毒絕技,連以毒物揚名天下的蒲毒農自己,都覺得大為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