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峯迴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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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分局副局長對自己的手下林建德還是清楚的,為人還算剛正,對待工作一絲不芶。這次的事本就是誤會,不難想象當時的情況。無非是幾個小氓想沾點便宜,誰知道惹上的這幾位都不是善茬,不單有槍,還把他們胖揍了一頓。出於報復心,小氓報了警。結果林建德警惕很高,馬上鋭的發現了陳兆軍使用的不是制式武器。單就這一點,林建德的情況就是應該褒獎的。當然,後面的情況就是意料之外的了。…林建德跟局長彙報的是羣眾舉報,但是他心裏已經恨的不行了。一出分局的大門口,他開着車就直奔姐姐家。他下了狠心,這次非得好好教訓一下覃定堅,省得他以後再捅什麼簍子出來。誰知道下回要是再碰上一個陳兆軍這樣的主,會不會開槍?這個時候,林建德並不擔心這個外甥出什麼事,起碼在他看來,這都是活該!可是他得為他姐姐想一下,要是覃定堅真的出了什麼事,估計姐姐也就崩潰了。

:+定堅的傳呼機。林建德知道,教訓定堅最好的地方就是他家裏頭。姐姐不回那麼快回家的。這個時候,家裏正好真空。…“麻煩你幫我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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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主姓覃,説家裏有事。讓他馬上回家。”林建德心裏有火。這個外甥是必須管教一下了。他知道自己的姐姐捨不得,那麼自己這個當舅舅的就該出手了,其實也都是為了覃定堅好。

“好的,需要留下號碼和姓名麼?”傳呼台小姐公式化地問。

“不用了。謝謝!”林建德想過了,要是真的留了自己的名。搞不好定堅就不敢回來了,誰知道當時是怎麼回事?覃定堅自從報案以後就一直都沒過面。這本不合常理。要知道,定堅報案的時候本不知道陳兆軍是什麼來頭,而且林建德自己也給了他們準確的答覆,陳兆軍掏出來地不會是制式武器,並叫他們在附近等候。可是,當時並沒有找到覃定堅他們。也就是説,他們現在很可能害怕面。…。=。。的,被林建德見到,説不定會告訴他母親。他是很想到林建德面前去邀功,但他對他母親地情還是非常深的,他現在這個模樣本不適合被母親看到或者聽到。雖然。他已經告訴林建德自己被人打了一頓,但卻一直沒敢説出自己的傷勢,也就是因為這一點。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消腫,大不了就過一段時間再回去邀功,反正這功勞是跑不掉的了。於是三個人找了一家小的按摩醫院,活絡一下血脈肯定對消腫袪瘀有好處,覃定堅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就只他們正舒服地時候,覃定堅的傳呼機響了。覃定堅拿過來一看,是一條回覆傳呼台地代碼。於是一個電話打了過去。才知道是家裏讓他馬上回去。定堅有點着急了,他真擔心是不是他媽媽出了什麼事。何建玲臨走的時候那個眼神,定堅至今還記憶猶新,他很有理由相信,一個擁有非法槍械的犯罪團伙,信息通道應該很發達,要想查到他是誰和他家住哪裏並不難。他擔心的是,萬一這夥人的同伴找到了母親,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定堅此時本想不到什麼解決辦法,唯一想到地,就是跑回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看看自己能不能解決。。。孝順地。自己這段時間來所做的一切,也都不敢告訴她,就是擔心她會因此而受到什麼刺。定堅知道,父親的死已經使得現在自己成了母親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自己再有個什麼情況,覃定堅都不知道媽媽怎麼才能活下去了。也是因為緊張母親,所以他本沒有考慮更多,如果真如他所想,那夥人的同伴找上門並有人通知他的話,那種情況要麼是一個陷阱,要麼就是一個無法收拾的殘局。

“哥幾個,我家裏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讓我馬上回去,我得先走了。”定堅急忙招呼着,他心中隱約想到了一些關鍵,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緊張。他真害怕,回去之後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家,滿地的血跡…須要回去,有什麼情況到時候再説。

“堅哥,等一下,我們跟你一起過去,看一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定堅的兩個朋友一聽這話,連忙起來。不管怎麼説,都是哥們,義氣還是要講的。

“行,你們快一點!”不管怎麼説,多幾個人總是好的。覃定堅先出了門口,攔下一輛面的。沒一會。兩個哥們也跟了出來,一起趕回了家。他們不知道,在定堅家等着他們的是林建德。…。:。音,搞得鄰居都緊張的。誰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過看到門口的警車,大家都知道是覃定堅的舅舅來了。

其實這不奇怪,要是林建德沒有看見他們的樣子也許火還沒有那麼大。結果一看之下,頓時火冒三丈。他已經看出來,陳兆軍打他們的地方都沒有往要命的地方招呼,本就是要教訓他們一頓。可見這幾個小子當時一定是很不象話。結果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覃定堅他們三個就繡筒倒豆,什麼都老老實實的説了出來。林建德一聽都覺得後怕。試想一下,要真是覃定堅那一下把陳兆廣的輪椅給掀翻了。且不要説陳兆軍會不會當時就開槍。萬一陳兆廣出了什麼事,恐怕自己現在就已經在追捕他們三個人地行列中了。這要是抓到了,後果就不用説了。

林建德越想火越大,一邊教訓着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把厲害關係説給了他們聽。這下。三個人都老實了落到身上還叫喚兩聲以外。他們還真慶幸現在可以在這裏捱打。陳兆廣那個樣子他們是都見到了的,誰也不敢想,要是覃定堅真的掀翻了輪椅會是什麼後果。

“舅舅,您別打了,您説我們該怎麼辦哪?”覃定堅着鼻子,哭熙熙的説。他在回到家之後。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地舅舅找他,他剛開始很擔心林建德會將他臉上的傷勢告訴他母親。無故讓母親擔心。可結果,卻讓覃定堅怎麼都想不通,林建德在見到他們地模樣之後,二話不説便開揍了起來,而且是三個一起打。下手之狠,讓覃定堅當時就產生一種錯覺,以為林建德是陳兆軍假扮的。不過。林建德邊打邊罵的話讓定堅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讓他十分震撼的是,陳兆軍一夥人並不是非法持槍,他們都是武器合法持有者,更要命的,他差一點掀翻的輪椅上地還是一個一等功臣。這讓原本準備邀功的覃定堅一下子懵了,這完全是從天堂掉到地獄地絕對落差啊。現在,他只想知道,自己等人會不會因此而受刑事拘留、勞教、甚至勞改。

“怎麼辦?你以為要是真的別人追究的話,我現在還會打你們?老子早就把你們統統都給關起來了!”林建德也打得有點累了,其實更多的是給氣了。

“舅舅,我再也不敢了,你放心,我以後一定老老實實的。”這次,定堅是給嚇壞了。

“我都懶得説你們了,我告訴你們,今後給我老老實實地,現在分局還在查是誰幹的這個事。我先跟你們打個招呼,到時候再不老實,出了事可不要找我。”林建德不能不這樣説,否者沒有辦法嚇住這幾個小子。…陳兆軍他並不知道這一切,這以後覃定堅真的變得老實起來,規規矩矩地按照他舅舅安排的地方上起了班來。不過可以肯定,這次的事是定堅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了。但不管怎麼説,對於林建德來説,他還真要謝陳兆軍揍了他外甥一頓,否者就這麼下去,還不知道他要惹什麼事出來。…陳兆軍覺得奇怪的,回到家後沒有多久,何建玲就告辭説要回她的宿舍了。按説一般不玩到晚上她是不會走的。況且陳偉雄和張桂梅這會都不在家,何建玲要是連招呼都不打,好像有點説不過去。不過既然她要走,也只有由着她。畢竟家裏還有勤務員,照顧陳兆廣是不成問題的。不過也不難想象,一個女孩子,碰上這樣一件事,肯定是需要單獨冷靜一下的。其實陳兆軍還巴不得何建玲現在就走,到不是怕她找麻煩,他更怕的是一會陳偉雄回來了何建玲把這事跟老爺子説一遍。到了那個時候,陳兆軍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何建玲其實並不想走的,可是她實在是有點氣不過。在公園出來臨上警車前,她明明看見了那幾個壞痞子就在附近幸災樂禍的,不過那個時候她惦記着照顧陳兆廣,沒時間跟他們計較。可是回來後她越想越不對勁。想她何建玲的爸爸好壞也是深圳市公安局的局長,對系統內部的事還是瞭解的,這分明是那幾個小子認識公安局的人,所以公安局的動作才會那麼快。就算不説公安局反應的速度問題,都那個時候了,那幾個小子還敢在那裏看熱鬧,分明是有恃無恐,據當時的情況來看,最有可能認識那幾個小子的就應該是xx派出所的人。要不也不會是派出所最先接到報警了。

何建玲可是個眼睛裏不沙子的人。想當初就因為陳兆軍搶了她的第一名,她恨不得記陳兆軍一輩子。這次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怎麼都得找回來。何建玲是一慣想什麼就幹什麼的人。別看她嘴上説要回宿舍,其實是不想陳兆廣和陳兆軍擔心。結果一出總參謀部地家屬區大院。她就叫上了一個車,直接又回到了派出所。

“您好,請問你有什麼事麼?”值班的民警並不認識何建玲,一看她來了東張西望找人的樣子,就問了一句。

“我想找一下你們的林所長。他在麼?”何建玲道。她知道,這事得找到當事人才行。

“哦。對不起,我們所長出去,請問你有什麼事麼?”當班的民警並不知道林建德現在正在教訓覃定堅,就算知道了,在沒有了解何建玲身份以前,他也不會隨便透所長地行蹤。

何建玲對這些是再清楚不過的了。所以她並不着急。她是打定了主意,今天派出所要是不給她個待。她就不走了。

“你給你們林所長打個傳呼,就説上午黑槍事件地何建玲來找他有事,請他回來一下。”

林建德接到傳呼的時候,正在回所的路上。一知道這個消息,林建德恨不得掉頭回去再揍那幾個小子一頓。這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就這一會功夫,別人又找上門來了,事情到了這一步。恐怕就不是那麼好善了的了。目前他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希望何建玲能夠不追究下去了。不過據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種情況一般是對方的氣還沒有消,到時候解釋一下調查起來地困難,再陪上點笑臉,這事也許就過去了。…“何建玲同志,你找我?”林建德的態度非常好,一進辦公室,連忙跟坐在沙發上地何建玲打招呼,然後招呼值班的民警:“小王,幫何建玲同志倒杯水來。”

“不用了,林所長,我來找你是來報案的!”何建玲對這些程序很清楚,要是直接説要找人,十有八九會被一通好話給打發了,但是自己現在是報案,派出所就不得不接下來了。

林建德一聽這話眉都一跳。他明白了,何建玲對這裏面的關係清楚得很。對他來説,現在的何建玲可要比陳兆廣、陳兆軍難對付多了,本就是來找麻煩地。當然,他還不能表現出來。

“哦?小何同志又有什麼事要報案呢?”林建德很鎮定的坐在了辦公桌後面,一副公事公子。他希望這樣能對他後來地説服有幫助。

“就是今天早上的事,我在公園被幾個小氓騷擾,他們還對我動手動腳的,我現在請求對這個事立案偵查。”何建玲很會把握關鍵詞,這也難怪,她老爺子當初剛進公安局的時候,沒少看這些方面的書,何建玲就跟着看了些,一般的程序還是懂的。

林建德聽得心中狂跳,何建玲還真抓住了問題的關鍵,要是她抓住這些不放的話,還真的得給她查下去。可是這麼以來,不但自己的外甥得進去,至於是拘留還是勞教就説不上了,因為那個時候,自己的這身警服已經不用穿了。到了這一步,問題嚴重了。林建德想着是怎麼樣能讓何建玲不要告了。

“小何同志,你看這事有幾個方面,一來這些小氓的很大,我們調查起來很困難,二來是陳兆軍也把別人打得夠嗆,萬一到時候他們一扣咬定就是跟你吹了個口哨什麼的,然後再用一身的傷反告陳兆軍毆打他們,這事就有點亂套了。你看,我們公安機關也忙,要不這樣,我幫你記錄一下,到時候我們要是抓到了人,一定通知你。”林建德以為説得滴水不漏。卻沒有想到他的這些話裏面透出了不少信息。

何建玲本就冰雪聰明的人,一下就聽出了林建德話裏的漏

“林所長,説真的,陳兆軍當時並沒有打得多厲害,不過我看見他往小氓的後腦踢了兩腳。不知道會不會提出問題。我這報案也是一個保險,省得到時候出來什麼事,責任全在我們身上。”何建玲説。

“沒事、沒事,我看過了…。:這,一下醒悟了過來,自己是掉進了小丫頭的套裏了。

“林所長,你這麼不説了?我跟您説。我爸爸可是深圳市公安局局長,刑事偵查學我還是看過的。”何建玲開心了,為了這個套,她已經想了很久了。有了這話,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林建德一聽這話。頓時明白。別看這何建玲弱不風的樣子,手段還不是一般地老練。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好好的解釋一下,或許這事還有挽回的機會。

苦苦一笑,林建德不得不解釋一下:“小何,不瞞你説,其實今天上午陳兆軍打的就是我的外甥。他爸爸剛去世沒有多久,我姐姐一個人帶着他。沒有什麼時間管他,誰知道他就出去瞎混。還惹上了這事。不過我相信有了這次,他是再也不敢了。平時我沒有動過他一個指頭,可是就在剛才,我差一點打斷了他地腿。説起來這件事我也沒有辦法,換了另一個人。怎麼的我都會追究下去,可是正因為他是我外甥,我才沒有辦法。我欠我姐姐地。我父母死得早。要是沒有我姐姐,三年困難時期我就餓死,文革期間,因為家庭成份不好,整個學校的人都欺負我,為了保護我,姐姐的背上經常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我姐姐就是這麼一個孩子,如果他再進去了,我知道我姐姐肯定不住的。説真的,當我知道他幹了這事時候,我真想親手將他抓起來,可是我不能,我也做不到!”説到這裏,林建德常常地嘆了一口氣:“小何,我想跟你説,我自問還算是一個好警察,不過既然出了這個事,我就有隨時了身上這身警服的準備了。真是對不起你!”林建德説完這些話,一下靠在了椅子上。他是清楚這件事地後果的。

何建玲本來就想爭一口氣,結果聽到了這樣一番話。她當初剛來時的氣全消了,甚至陪着林建德慨起來。何建玲本來就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聽了這麼一段人的故事,她眼淚都快下來了,更不知道該説什麼好了。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坐了好一會。何建玲突然覺得,這事已經沒有追究下去的必要了。她站起身來,什麼話都沒有説,靜靜的拿上自己地包,就想離開林建德的辦公室。

就在何建玲臨出辦公室的那一刻,一直默默看着何建玲的林建德突然説話了。

“小何,那個陳兆廣是你對象吧?”玲對陳兆廣無微不至的關懷,他是一個細節不落地看在眼裏。於是便有了這麼一句話。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何建玲咋一聽到這話,腳步一下停了下來,心裏突然翻騰了起來。她突然想明白為什麼自己有事沒事的時候總喜歡跟陳兆廣在一起,為什麼自己會自覺自願的去關心他照顧他。為什麼會在危險的時候總覺在他身邊會更安全,可是又擔心他受到哪怕一點點的傷害。她也突然明白了,自己今天到派出所來,其實並不是想給自己爭什麼氣,只是因為恨林建德的外甥差一點就傷害到了陳兆廣。林建德的一句話一下捅開了何建玲心裏面的窗户紙,頓時,何建玲到豁然開朗了起來。

“你不要介意,我是想告訴你,我知道有一個叫唐星櫻的女中醫,人很年輕,但是是中醫世家子弟。聽説她對治療脊椎神經傷害很有辦法…。。我想你也許可以去找一下她,也許你對象的傷能治好。”林建德説這話的時候很有猶豫。唐醫生的名聲不少人都聽説過,但是很少聽説她給什麼人治病。林建德看得出來,何建玲是不準備追究自己外甥的事了。但是自己告訴了她這個,萬一她去的時候碰了釘子,會不會再回來找麻煩這就不好説了。

一聽這話,何建玲觸電式的轉過身來:“真的?她真的能治好?”林建德苦苦笑了一下:“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不知道她會不會幫治,但是你可以去碰一下。”

何建玲離開派出所的時候,手裏緊緊的攥着一張紙條,上面有林建德説的那個唐星櫻醫生的地址。無論如何,何建玲都要去試一下,她要讓陳兆廣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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