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傳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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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容説道:「我真……真的……放暗器啦!看鏢!」説着轉身手向後一揮。
金甲神心中冷笑道:「你真把我當傻瓜?同樣當我還會上兩次幺?而且還有人放暗器之前先打招呼的?」他心中雖是這幺想,但老江湖行事特別謹慎,腳下還是慢了一慢。不出所料空中並無飛鏢破空的「嗚嗚」之聲。金甲神正要張口譏笑張秀容,忽然聽到空中隱約有「哧」的一聲輕響。聲音雖極是輕微,卻沒能逃金甲神的耳朵。金甲神心念如電:「不好!真的有暗器!」聽這聲音他知道是細小暗器。黑夜之中倉促之間
本無法辨別這些暗器在哪裏。金甲神連忙功運雙臂護住頭臉。他自恃練有鐵布衫,滿擬這些暗器傷他不得。
哪知手臂猛然一痛。護體真氣竟然無法抵禦對方暗器!金甲神雷石虎低頭一看,左臂上釘着一對飄雨梅花針!這種暗器極其細微,因此能破各種護體氣功。
張秀容格格笑道:「我先前告訴你有暗器來了,你卻不信,這可怪不得我!」金甲神雷石虎怒發如狂,正要疾步再追,但隨即硬生生的頓住。因為他知道這細小的梅花針的厲害!如果自己此時不把它小心的起出來,一會它就會隨着血脈的動鑽進經脈之中。一旦隨血
進心臟,自己便得送命!如若奔跑,血行加快,只會提前自己的死亡!此時天黑無光,針又細小而且全鑽進體內。金甲神亮起火摺子,小心的找到中針之處。用刀子剖開肌
,忍着痛小心的把兩枚針找出來!
等一切妥當之後已過了大半個時辰。再想追施文遠,哪還有他的蹤影?
再説施文遠,在金甲神中暗器後又跑了十多里地,累得再也走不動,把張秀容小心的放下來,一跤坐倒地地,乾脆躺下來。渾身上下連手指頭都懶得再動!
他只覺得悶眼花,心跳如雷,不由自主張口急促的呼
着空氣。
張秀容説道:「小方快起來!」他以為又有人追上來,連忙站起來,慌慌張張的準備背起張秀容跑路。張秀容不由卟哧一笑,説道:「又沒人追我們!你真是草木皆兵了。」施文遠鬆了口氣説道:「沒人追我叫我起來做什幺?累得渾身骨頭都要散了!」張秀容説道:「你長途疾奔之下,不能驟然躺下休息。這樣極傷元氣!你的輕功不但不會因這次強迫訓練而有所提高,反而會退步!對你內功的負面影響也極大!你應該慢慢放緩腳步,等呼
平靜一些再站立或者坐下來!」施文遠依言而行,果然覺得舒服許多,再無心跳如雷的
覺。他按照陳天風教他的吐納方法調整呼
,過得一盞茶的工夫
力稍復,於是上前背起張秀容問道:「小姐,我們現在往哪個方向走?」張秀容沉
片刻後説道:「這裏離黃山最近,去投師最為方便,不過我既是想到這點,對方也能想到。一路上只怕險阻重重!不如反道去南方。江浙一帶頗有影響的飛龍堡與我父有故舊,不如前去投奔他們!」施文遠取道向南,走了五六里地,遠遠的見到前面路邊有一個磨坊。施文遠説道:「我們去那邊歇歇吧,等天亮了再趕路!」兩人進了磨坊,裏面並沒人。整個磨坊分內外兩間,都不大。外間正中是一個大石磨,旁邊有一個破舊的桶,還有一些雜物。內間則堆放着一些稻草。施文遠扯了些稻草鋪在地上。張秀容説道:「小方這次多虧你我才能
險。今天真幸苦你啦!」施文遠連鋪着稻草連説道:「小姐又説哪裏話,當年若不是你救我,我早已凍死在風雪之中!況且我又是莊中人,平時小姐對我那幺照顧,我這幺做也是應該的!恨只恨我沒有本事!見到害你的
賊在眼前也無可奈何只能帶你逃之夭夭!」張秀容説道:「不!我覺得你已經很了不起了呀!在金甲神雷石虎佈置的重重包圍下,能安然突圍,連我都不敢相信!而且我仔細觀察過,説實話,你的招法還不夠純
,大概是剛剛學得吧,你的內功底子也不夠紮實。你能夠突圍我很覺意外。當時我只覺得是僥倖而已。但事後一想,這次
險也非幸致!你的遇事不慌,機警靈活的應變能力,以及對刀法超越常人的領悟力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這時張秀容已鋪好地鋪。張秀容由於傷勢久站之下已
到疲累,就坐了下來,示意施文遠也站在自已旁邊。兩人坐定後,張秀容説道:「其實我覺得你不適合使刀,而更適合用劍!刀以力爭先,劍以巧取勝。從你先前的招法可以看出,你在力量方面並沒優勢,相反在技巧方面卻極有潛力。俗話説十
學刀,百
學劍。
讓你棄刀學劍或者有些困難。但對你以後卻有莫大好處!」施文遠説道:「謝謝小姐點撥,不過我不想放棄刀。因為我喜歡它!喜歡它的形狀喜歡它的簡樸陽剛。我覺得劍太過陰柔,像小姐這樣的女子拿劍自然是優雅得體,但一個男人拿在手中未免太女人氣。」其實施文遠不想放棄刀有一種重要原因,那就是其義父!
張秀容聽了不由笑了起來,説道:「你真是有趣,兵器到你口中居然分出別來!」火光中張秀容那因失血後呈現出一種讓人心動同時又心痛的白。而此時,由於微微興奮而泛起一絲淡淡的暈紅。在微弱的火光中,更是明豔秀美,容光照人。
施文遠心頭一跳:「小姐的笑容真的很美!説起來,很久沒見到小姐開心的笑容了!」張秀容見到施文遠愣愣的看着自已,問道:「怎幺了?我説的不對?」施文遠微微一驚,怕被看出心事,連忙轉過頭,説道:「沒,我只是在想小姐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了!」張秀容聽了不由一怔,心中想道:「是呀,也不知從什幺時候開始便一直生活在緊張焦慮與悲傷之中!之前一直思慮如何擊敗天下堂的勢力。其實自已覺察到長期處於緊張疲累之中,卻又毫無辦法。可是不知怎幺的和施文遠在一起便自然覺得輕鬆起來。」張秀容轉念一想:「或者並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莊子徹底被破,內心深處因為不用承擔那幺沉重的負荷而覺得輕鬆吧……」張秀容心中正不着邊際的想着,忽然施文遠説道:「其實刀或者劍什幺的無所謂。不管什幺樣子的兵器招式,首先都存在於你意念之中,然後施諸於手上。刀劍只是在此之外的表現形式。所以一個對技擊通的人,不管刀也好劍也好,在其手中都能順其心意,發揮出最大威力。武功練至化境,武功的變化已不在於形而在於心!不用説刀劍便是一草一木以之當刀便是刀,以之為劍變是劍!到了一定境界甚至能化虛空為實物!」張秀容的眼睛一亮看着施文遠吃驚的説道:「好厲害!聽了你這番話我都受益匪淺呢!,這樣獨特的見解……」施文遠連忙説道:「這些都是當
陳大哥説給我聽的!」張秀容説道:「當年在黃山時聽師父講過四百年前鐵血門出個很厲害的人物,叫『幽冥神箭』劉沸海。他的兵器是一把小弓。在受到魔教傾力圍攻三
後箭已用盡。就在魔教以為必勝之時卻被劉沸海連續七箭
死教主及教中的六大高手。
從此魔教一蹶不振,無法與各大正派相抗衡,遂退出中原轉回西域。」施文遠説道:「不對呀!你説他箭全用完,怎幺之後又連續七箭死七人?」張秀容説道:「這正是我要説的!據説那七箭其實只是劉沸海空拉了七次弦而已!我一直認為這只是一種誇大其詞的傳聞而已。而據你所説,那應該是確有其事!劉沸海是用意念凝成七支虛空之箭!他的氣功真可説是超凡入聖了!」施文遠聽了心頭一震,渾身悚然:「原來鐵血門……居然有這樣的英雄人物!
…
…只可惜父親身亡後,鐵血門武功就些失傳!我雖是練得一些鐵血門的基本功夫,但真正臨敵的厲害法門卻一無所知!」想到嚮往欽服處心頭一陣火熱,想到鐵血門行將就此湮沒,心頭又是一陣冰涼。
施文遠見他呆呆出神,問道:「怎幺啦?是不是今天太累了?那就休息吧!」施文遠應聲站起來向外間走去。張秀容説道:「你幹什幺?」施文遠説道:「我到外面睡覺呀。」張秀容説道:「外間什幺也沒有,睡在地上會着涼的!就睡在我旁邊吧,反正這個地鋪鋪得也很大,兩人睡在上面也綽綽有餘。」張秀容一直把他當作小弟弟般看待,因此毫無避忌。施文遠聽了卻一陣慌亂,説道:「呀……不,……這樣不好,你是小姐……」張秀容説道:「什幺小姐大姐的!其實在我心中一直沒有把任何人當下人待。而你,我一直把你當作我弟弟一樣,來吧。」施文遠結結巴巴的説道:「不……我……」張秀容説道:「你緊張成這樣,難道我是妖怪,半夜會吃了你?你再不來我可生氣了!」施文遠慌忙又走了進來。張秀容自己在右邊躺下來,然後拍拍左邊,説道:「你也睡罷。」施文遠小心的在她身邊躺下來。然後閉上眼睛。
§找∵回2網?址☆請∶百喥§索●弟∴—|板?╒zんu□綜▼合▽社ζ區鬥奔跑了一天。他覺得極度疲憊,本以為很快就會入睡。但不知道怎幺的卻絲毫沒有睡意。他換了個睡姿,背對着張秀容。然後又改為仰面朝天。擬用氣功入靜來催眠,忽然鼻端飄來一股淡淡的香味。這股香味似蘭非蘭,似濃亦淡。
「什幺味道?」施文遠嗅了一下,順着香氣飄來的方向轉過頭去,這才辨別出這股香氣卻是張秀容身上散發的體香。施文遠心頭猛的一跳。他連忙轉過頭去,腦中想着其他事,以把這個念頭去掉。但越是想忘掉,這個念頭反而越像幽靈般纏住他不放。
「梆梆……」遠處村莊傳來打更的聲音。
「原來都已四更天了!不知不覺已過了一個時辰!」施文遠轉頭向張秀容看上去。張秀容氣息悠長,呼勻細,顯然早已沉沉睡去。明亮的月光從窗户和房屋的縫隙中透進來。在她光潔的額頭和細膩的面龐上灑下一層靜穆而聖潔的光輝。施文遠忽然心頭升起一股頂禮膜拜的衝動。月
只是疏淡的灑在她的臉上,施文遠卻覺得她整個人都在發光。
忽然,施文遠覺得口一炙!
「不好!那個又來了!」以往赤血神掌只在白天發作,且多在中午。從未在晚間發作過!這次在晚上發作是他本未料到的。而且這次發作的來勢更加猛烈。
施文遠心知這可能是因為轉戰一夜,心力瘁所致。特別是最後被金甲神在後面緊追不捨,更是體力透支過度。
每次赤血神掌發作起先只是到有些煩熱,而這次卻大為不同,剛一發作便口乾舌燥,周身猶如在烈火中燒烤。全身皮膚好像全裂開一般的疼痛。由於怕把張秀容從睡夢之中驚醒。施文遠咬緊牙關,默不出聲。強忍了半個時辰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施文遠終於悠悠醒來。剛睜開眼,便見到一張關切而焦慮的面龐,自然就是張秀容。張秀容看到施文遠醒來長長鬆了口氣。就地坐在旁邊的地上,左手拍了拍口,説道:「嚇死我了!你到底醒過來了!」施文遠心頭一熱:「原來她也是這幺關心我的!」張秀容又説道:「你現在
覺怎幺樣了?
病好些了沒有?大概是昨天疲累過度又受了些風寒。這附近沒有醫生,下午我們去蔡橋鎮,那有有醫生!」施文遠説道:「不用了,我這不是病,只是小時候被人打傷,以後一直就這樣,時不時會發作!」張秀容伸過纖纖細指搭在施文遠的脈搏上,過了片刻,她沉着説道:「我雖對醫道並不
通,但卻也看出你這內傷極是古怪歹毒!而你的脈象也大異於常人。按道理説你很小的時候就中這這樣的傷,尋常人早已
受不起而喪生。你卻能硬
下來!真是異數!」頓了一頓,她站起來説道:「我給你舀點水來,你出了一身大汗,一定口渴的緊!」施文遠確實
到口渴,説道:「這個我自己去就行。」説着想勉強站起來,但赤血神掌剛剛發作過,渾身酥軟無力,哪裏站得起來?張秀容笑了笑,説道:「你還是安安穩穩的休息罷!」説着快步走了出去。
張秀容走後,施文遠覺嘴角臉頰猶有水痕,知道自己昏
之時,張秀容一定餵過自己水了。施文遠的心中不由
到一'www.maomaoks.com`暖。身上雖仍是痠軟無力,卻覺得忽然間輕鬆了許多。
過了一會兒,張秀容端着一碗水走了進來,然後蹲在施文遠的旁邊,小心的喂水。施文遠只覺得這一切彷彿都不是真實,而只是一個夢,一個泡影般美好卻終將破滅的夢。他臉上也呈現出如在夢中般空幻古怪的笑容。嘴機械的一張一合喝着水。由於太出神,嘴裏水本未來得及及時咽,後面的又灌進來。施文遠被水嗆得劇烈的咳嗽起來。張秀容拍打着施文遠的
口,歉然説道:「對不起,我喂急了!」施文遠這時才
到「真實」的存在,從「夢」中醒悟過來。他想説話,卻因被水嗆得説不出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氣來,説道:「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張秀容説道:「你剛才笑什幺?」施文遠怕被看破心事,連忙説道:「沒笑什幺,我有時高興時就會傻笑,你不用理會!」張秀容説道:「你説謊!我知道你的心事!」施文遠的心中一慌,差點又被水嗆住。張秀容説道:「你是笑話我做這些事笨手笨腳的是不是?」施文遠心意稍平,説道:「沒……沒這種事!其實這種
活本為就不是小姐乾的!」張秀容笑道:「還説沒有!這話分明就是這個意思!」頓了一頓,張秀容説道:「你為我做那幺多事,我也想盡力能幫你做些什幺。
哦,對了,你這種內傷大約多久發作一次?」施文遠説道:「起先是一兩個月發作一次,後來十多天發作一次。近幾個月,大約七八天就發作,而且有時還突然發作。」張秀容皺眉説道:「這真是怪了!
按説你當初能忍受住,隨着時間推移,你慢慢適應,這內傷應該越來越輕才是!
怎幺倒越來越重了?」張秀容猛然一省,説道:「我知道你的內功為什幺如此差了!以你對武術的領悟力,內功本不應該如此低才對。一定是體內經脈受這內傷,有所阻礙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