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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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這一風光明媚,陽融融,琴羽杉便動了想外出的心思。

她穿來大蕭國已經半年了,卻是沒看過侯府外的世界,儘管侯府再大,滿園她也看膩了,如果能上街逛逛該多好,至少可以買幾本書來看,前世是個工作狂,如今閒下來可真是度如年。

難道侯府裏沒有書嗎?自然是有的,但都是一些她看不懂的書,她想看的是通俗小説,這裏叫做“故事本子”這種閒書侯府是沒有的,姑娘家在府裏能做的事沒有別的,就是刺繡,偏生她前世手就不巧,對刺繡可説是望而卻步,看到針線籃就怕,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常看得桂娘好氣又好笑,直擔心她將來要怎麼準備嫁妝。

據説準備嫁妝可是大工程,大件的自是長輩去辦,但當中的繡品都要由新嫁娘自己動手,舉凡大大小小的衣裳、帳子和被縟等物,讓她只不過是想象而已就頭皮發麻,單是為了不要繡嫁妝,她便不想嫁人,何況她這一世才過了十五歲,在前世不過是個國中生。

誠如尹氏所願,她患有不足之症的事在京城裏已經傳開了,所以即便她已到了議親的年紀,卻沒人上門來求親,這正合了她的意,在她的落幽院裏過她滋潤悠閒的小子。

奇怪的是,不只她,連那四個杜姨娘生的女兒也沒人求親,直把杜姨娘急得天天侯爺去給女兒們物夫家。

這不難懂,既然她有不足之症,系出同門,大家都是侯府的姑娘,恐怕也都有不足之症,所以自然沒人敢來向梅蘭竹菊提親了。

總之一句話,是她帶了梅蘭竹菊,尹氏肯定是得意萬分了,既整治了她,又間接讓杜姨娘不好受,真是一石二鳥啊。

“姑娘又在看什麼了?那窗子外面除了桃林和蜂,還有什麼好看的?”桂娘打了簾子進來,手裏端了碗冰糖紅棗蓮子湯,看見小主子懶洋洋地歪在臨窗的榻上,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照在她身上,繡繃被扔在了一旁,又是動也沒動,讓她不由得哭笑不得起來。

她實在不解,姑娘喝了孟婆湯怎地就懶了起來?素裏連針也不願拿,怎麼説她也沒用,真真叫她沒轍。

“我看的可不就是桃樹嗎?”琴羽杉朝窗子外努努嘴。

“瞧,那桃樹杏樹上全是花苞,白白粉粉的多好看啊!不正是桃樹、杏樹、梨樹,你不讓我,我不讓你,都開滿了花趕趟兒。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裏帶着甜味兒;閉了眼,村上彷佛已經滿是桃兒、杏兒、梨兒。花下成千成百的蜂嗡嗡地鬧着,大小的蝴蝶飛來飛去。野花遍地是:雜樣兒,有名字的,沒名字的,散在草叢裏像眼睛,像星星,還眨呀眨的。”她唸的是朱自清的散文〈〉的其中一小段,全文她倒背如,前世她至少念過上千次了,失明的妹妹最喜歡這篇散文了,每晚睡前都要她念一遍。

母親因生妹妹難產而死,與妹妹差十二歲的她,姊代母職,就像個小媽媽似的,一手照顧妹妹長大,患有先天失明的妹妹讓她憐惜心疼不已,唏噓她小小年紀不但沒見過媽媽,連這世界的彩都沒看過,因此總是寵着她、順着她,如今她死了,妹妹是她放不下的牽掛。

只是放不下又如何?她也不能回去了…

“姑娘念着那什麼?真是好聽,像唱曲兒似的,也教教婢子吧!”桃雨也進來了,一臉的笑意。

“好啊,我教你念。”琴羽杉也來了興致,坐正了身子,從桃樹、杏樹、梨樹開始行雲水似的唸了起來。

她這具身軀的原主還頗有些才情,琴棋書畫都學了一些,也識字,寫得一手好小篆,都是藺氏打小親自教女兒的,那藺氏也是才女,只不過師承處令她羞於啓齒便是,她的師傅都是媚香樓的花魁姊姊,她常被孃親帶了去媚香樓,因此和那些女花魁都很悉,她們閒暇無聊,便一個教她彈琴,一個教她唱曲,長久下來,她也成才女了。

在大蕭國,士大夫酒宴中請女歌舞助興、文人雅士與有才情的女相酬答乃是常事,女跟她前世不同,很多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藝或歌,就算跟客人上牀也不是看見誰有錢就跟誰上,而是真的情投意合。

這裏的人,不會把找女助興、陪酒的行為稱為狎或嫖,也不被視為什麼不道德的事情,反而被視為風雅之舉,只要不是沉到荒廢正經事就不會引起非議,文人雅士沒有多少個是完全沒接觸過女的,做官的更要常常去際應酬,只不過院仍被視為低下層次的階級便是。

這半年來,她已清楚知道大蕭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她穿來的這裏又是怎麼樣的一個時空背景。

説到這個,她就哀嘆不已,這大蕭國竟是個國力薄弱、君王昏庸,隨時會滅亡的國家,而這時代的背景就更令她忐忑不安了,是一個羣雄割據的亂世,大大小小的國家林立在同一塊大陸上,國與國之間長年的爭戰不休,百姓沒有安生子可過。

在這種情況下,漢陽城還能沒事一般,而那皇室還能夜夜笙歌,就好像貧窮的菲律賓在馬可士的統治下國家經濟一落千丈,但他本人卻和子過着奢華生活一樣,大蕭皇室也無視民間疾苦,徑自生活在粉飾太平之中。

琴羽杉很清楚,邊關的防守隨時可能被瓦解,敵人隨時會破關而入,到時再逃亡就來不及了,而桂娘她們幾個長年待在侯府裏,又身處在京城之中,不知道國家處在隨時會滅亡的危機裏。

萬一要逃難,她們身上沒有半點銀子是要逃去哪裏?侯爺是有些家底的,可是他妾兒女成羣,到戰亂時還顧得上她和她的丫鬟們嗎?

她問過桂娘,她的月例是十兩銀子,用來打平落幽院的開銷剛剛好,每個月能攢下的不過是幾百文錢,幾百文錢是能幹麼啊?怎麼夠她帶着自己人找到一處國家太平、人民安樂的落腳處?她得要想辦法賺錢才行,這也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出府去看一看的理由,她總不能在侯府裏做生意吧?自然是要往外發展了。

唸完了那篇散文,她支開了桃雨去蒸點心,故作不經意地問道:“對了,桂姨,我外祖家都沒有人傳口信來嗎?比如想見見我什麼的?”不是她不信任桃雨,而是桃雨還小,子還不穩重,若是把她打聽藺家產業的事説出去,府里人看她的眼光恐怕會更不屑了,罵她無恥都可能。

另一方面,她會這麼問桂娘也是想到這是個能出門的法子,如果外祖和外祖母想見她,她就有理由出府了。

“姑娘!”桂娘吃驚地看着她。

見桂娘一副詫異至極的模樣,琴羽杉一個靈。

“怎麼了?我説錯什麼了嗎?”縱然她外祖是黑道中人,要見她這個外孫女也是人之常情,她爹也不見得就會阻攔吧?

桂娘啞口無言的看着她,喃喃地道:“老爺和夫人已經過世了,姑娘竟是連這個也不記得了…”

“都過世了?”琴羽杉微微一愣,腦中立即想到半年前桂娘説過她孃的事。

她娘是家中的獨生女,也沒個舅舅姨母啥的,那麼…她忙問道:“那我外祖的產業如今是由誰打理?”桂娘一愣。

過去小主子極不情願提起外家的事,所以她們都避而不談,難得她今天主動提起,桂娘便道:“是彩娘在打理的,是小姐生前派她去的。”

“彩娘?”她毫無印象。

“跟我一樣,同樣是小姐的陪嫁丫鬟,也是打小伺候小姐的藺家家生子。”桂娘笑了笑。

“也難怪姑娘想不起來了,彩娘奉小姐之命離開侯府那時,姑娘不過才七、八歲呢,老爺夫人將所有產業留給了小姐,小姐也是莫可奈何才派彩娘去打理,小姐自己不能離府,彩娘又是個格活潑的,還識字,也會撥算盤,不像我這麼悶,因此才全權給了彩娘管着。”頓時,琴羽杉的心怦怦跳了起來。

所以,她本是個小盎婆嘍…不不,照理説應該是大富婆才對,無數的賭坊和坊啊,那賺的還會少嗎?

可是,那些財富卻是掌握在那叫彩孃的人手中,這太不牢靠了,財富應該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財富,在別人手中那叫過眼煙雲,而且若真正的主子常年不臉,那些賭坊坊的下人怎麼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人,如果那個彩娘有心私,真真是易如反掌,前世她就曾被一個經理人侵了數十億的公款,這種事不可不防!

既然有被私公款的可能,她便想到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這半年來,怎麼都不見彩娘過來侯府裏,難道我娘生前都不看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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