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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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彤早上給趙府送刀佬面去不必細説。就在當天下午,趙府送了一塊有趣的扁來,上書“天下第一刀,名不虛傳”幾個大字,後題一串“瓜州官民共贊”小字,落款為瓜州趙府丞。
天下第一刀,因此不僅更出名,帶給百姓們無盡的猜測。
隨後,當地的兩家顯貴送了扁來,另有五六家大富人家送了錦旗來。
童彤把櫃枱後的一面牆專門用來掛扁額和錦旗。
於是瓜州城暗地裏傳着“天下第一刀乃官家親戚所開”的傳言。
卻説歐陽全帶着四個下屬,喬裝改扮成五個尋常的商販,這天上午到了瓜州城裏,安頓好後就去天下第一刀吃刀佬面。
城裏正傳着天下第一刀面鋪各種傳言,其中傳得最多的是這家面鋪是趙大人家親戚開的。
面鋪裏擺了十多張方桌,外面搭棚又擺了六張,吃麪的人多得排隊。
歐陽全暗歎刀佬面生意還真是好啊,完全不亞於王家方便麪的火紅,刀佬面鋪又有官府撐,大有超過方便麪生意的勢頭。
半盞茶的功夫後,輪到他們了,鋪裏空出一張桌子,跟着一個夥計走進去,在中間的一桌前坐下,歐陽全四下環顧,看到櫃枱後掛滿了扁額和錦旗,其中趙大人送的扁最大,掛在牆上最中央。
與四個下屬對視一眼,幾人不敢輕舉妄動,一個下屬叫了五碗牛萬佬面。
歐陽全盯着櫃枱裏收錢的財發,覺得面,想起去王家找百年紅曇時,似乎見過此人。沒一會一個夥計端着一個大木盤上來,擺好五碗麪,童彤從裏面又出來了。歐陽全眼神一跳,這姑娘雖然模樣醜,可是身形、高矮和王面兒相差無別。拿起筷子趕快嘗一口面,果然,面味與方便麪極相似!
童彤出來到櫃枱前和財發説了幾句話,轉身又進了廚房。歐陽全瞅着她窈窕的背影,這不是王面兒是誰?好一個王面兒,竟然易過容。顯然那是劍無情的主意,也只有劍無情那樣的江湖高手才有高超的易容術,在天賜出現之前。江湖上幾乎無人見過他的真面容。
刀佬面的確好吃。歐陽全和四個下屬吃得津津有味,吃得意猶未盡,聽旁桌有個黑衣老人説:“恨不能帶些回去。只是這湯湯水水的。我一路要往顧州去,不好攜帶。”另有中年食客笑道:“你若真想帶些走,不如與童老闆商量一下,買些生面,再帶些佐料。在路上向船家借用下鍋灶,不就行了?”黑衣老人點頭道,“兄弟的辦法不錯。我去櫃枱處與那夥計説一説。”歐陽全心中一動,見那中年食客到櫃枱處和財發説了一陣,財發叫個夥計果然從裏面提了個小籃子出來,裏面裝有些生面塊。還有半碗佐料,那食客將一兩銀子給財發,歡喜地提着籃子走了。
歐陽全拿出二兩銀子給一個下屬。
“我們也買些生面和佐料帶走!”刀佬面好吃,每天都有食客嘆不好攜帶,一天總會有幾個食客會買些生面和佐料走,因此歐陽全的下屬去櫃枱前買了一小籃子生面,財髮絲毫沒懷疑他的來路。
五人帶着籃子回到城東一處整潔的宅子。那是歐陽家在瓜州置辦的地產,平時供執事往來行事住宿。
“頭。接下來怎麼做?”不只歐陽全肯定童姑娘就是王面兒。就是那四個下屬也肯定了這個事實。
歐陽全道:“想不到王面兒背後竟有趙大人作靠山,連瓜州的幾大財頭都很捧場。所以我們現在不能動刀佬面鋪,否則便是和趙大人作對。所以,現在你們回去一個人把這刀佬面和佐料連夜送回瓜州!路上用水桶將麪條冰鎮,以夠發酸。留一個人監視面鋪,別的人跟我先去找二公子。”一個下屬道:“二公子一定會來面鋪找王面兒,不如我們在面鋪守株待兔。”歐陽全冷冷道:“我看二公子不會天天來面鋪的,依二公子的脾,他會怕王面兒為難,所以只會在暗中關注。”
“歐陽幹可是會易容的,如果二公子也易了容,可能就不太好找,他們的身材可不象天賜那麼特別。而且古董鋪的華掌櫃暗中已經派人尋找過,沒有二公子的消息。”一個下屬道。
歐陽全看着客廳外的台階,臉更陰,“二公子雖然脾
温良,加上歐陽乾的狡猾,恐怕我們得換種方式尋找…小德,小努,你們跟我出去。長勝這就回青州,老魯你監視面鋪!”
“全哥,我們怎麼行動呢?”小德問。
“瓜州城外的風景好,城外有不少幽靜的小宅出租。所以我們從城外找起,也許會有不錯的收穫。”歐陽全老謀深算道。
五人分頭行動。
隔,歐陽全搜尋到城東外有幾處小舍專供出租,很快發現一片優美的竹林中有一幢農舍極為可疑。這晚,歐陽全獨自悄悄潛到院子後邊的一片樹林裏,盯着院子裏的燈光,留意着裏面的動靜。
樹林裏地面上的落葉微動,歐陽全地發覺有人向院子後邊飛快而來,而且此人有武功修為,連忙一縱身躍上高處的一塊石頭後。
果然,兩條黑影迅疾而來,穿過樹林越牆而入,院子裏突然燈光更亮,傳來打鬥的聲音。歐陽全站在高處,正好看到裏面,兩條黑影各執一柄劍夾攻一箇中年漢子,那中年漢子也執一把長劍,武功極狠極刁,招式很悉,正是歐陽乾的套路。歐陽全暗暗高興,又奇怪,二公子怎麼會招來兩個敵人?
院子裏,歐陽能拿着把劍護在正屋門口,指着那兩個黑衣人,破口直罵,“你們真是不要臉。昨天晚上來個人尋釁,被我二弟捉住,我家公子慈悲放了人,你們今晚卻又來兩個人生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二弟,砍了他們的手腳喂野狗!”
“大哥都這麼吩咐了,我若不遵命,不是太對不起大哥了?”對方的武功雖不錯,又有兩個人,可是並不是歐陽乾的對手,只十餘回合,歐陽幹便摸清他們所有的劍路,略施小計,虛刺幾下,突然極快地,一道劍鋒刺中一人的腿,另一隻手點了另一人的位。
歐陽能在台階上興奮地在叫,“砍了他們!讓他們往後不敢再來!”歐陽乾冷笑一下,舉起劍狠狠向受傷的心口刺去,那受傷的拼命一縱,跳開幾米,歐陽幹舉劍神速追去,眼看劍鋒刺到那人後背,“當”地一聲,一塊小石打在歐陽乾的劍上,震得他虎口一麻,四下一看,卻不見有外人。
就在他轉頭時,大門外兩道紅絹飛出,一道裹起一個人,便將同伴救了出去。
歐陽幹飛身向一道紅絹刺去,空中散下無數落葉,片片如刀刃,如鋼針,狠勁地向他身上襲來,他連忙發起一片勁氣將落葉開,同時縱身後翻,落到台階上方
開那些樹葉。
“哼。”空中傳來一聲冷哼聲,那些樹葉似會飛一般,化作一條龍向院外飛去。
“外面應是不只一個人!”歐陽幹肯定道。
歐陽能看得額上冒汗,“二弟的武功已經了得,他們竟然比你還厲害?”歐陽乾白他一眼,“他們人多勢眾,而且我還得分心留意屋裏!”
“公子!”歐陽能突然眼睛一轉,向屋裏跑去,屋裏燈火明亮,外室和內室空無一人,只後窗大開。
“不好,公子被那幫人劫了!”歐陽幹反應迅速,從後窗一躍而出,越出後牆,樹林裏傳來個響亮的聲音,“哈哈哈…你們公子落到我手上了…若是你們敢冒進,我便一劍結果了你們公子!”那夥人來的不少,樹林裏有七八個蒙面黑衣人,捉了公子並未走遠,就在樹林裏將公子綁在樹上,一個身形瘦削的黑衣人拿着一柄幽光閃閃的劍比在歐陽真的脖子下,他似乎是這幫人的頭領。
歐陽乾站在樹林邊不敢前進,只惶然道,“我們倒底哪裏得罪了你們?你們非但不計我們公子的恩德,反而得寸進尺!”歐陽真先前睡在屋裏,突然被人擄出來,綁在樹上,眼神落魄,神十分不振,沒有半分懼意,只淡淡地道:“若是我得罪了你們,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切莫為難我的兩個下人。”那頭領冷聲道:“你倒是個豆腐心腸。只是你的下人太惡毒!若是要想保全你們主子,你…”他一隻手指着歐陽幹,兇兇地道:“拿劍在臉上劃十刀,並揭下你的麪皮,此事方可作罷!”
“哼!我就知道是你們!你們是天下第一刀姓田的人,那天姓田的經過我們屋裏,鬼鬼祟祟的突然出現,換作誰都會對此警惕,她自己做賊心虛,被嚇了一跳,手中的湯缽飛起來,湯水濺到臉上燙傷了臉,你們便來尋仇?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歐陽幹不服氣地與他們辨理,“昨晚我們已經放走你們一個人。剛才你們又來個行刺,現在你們一羣人綁着我們家不會武功的公子,這事要傳出去,也不怕被江湖上的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