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奇怪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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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慶來到歐陽真屋裏,見他已經睡着,睡夢中,一串長長的口涎沿着一邊嘴角不停地,歐陽慶盡疼地用手帕為他擦去口涎,抬手對歐陽正做個姿勢,歐陽正立即派人將歐陽真的屋子前後左右給層層包圍起來,為了穩當,連屋頂上都站了人。

童野在歐陽真屋後的花園裏藏着,不時有人影在面前的花木外晃動。如果歐陽慶不來歐陽真屋裏,他得在這裏用別的計謀將他引過來。所幸,聽説後門沿線的守衞被倒了,歐陽慶當即中計趕到歐陽真的屋裏。

西面突然傳來鞭炮聲,空中綻開一朵美麗的煙花。那是童彤出楓香園後,在西面放了一個鞭炮,既為幫童野引開耳目,又表示事情順利,已經安全逃走。

西面的鞭炮聲,立即將大量的守衞引了過去。

“二公子這邊沒有發現痕跡。”歐陽正親自查看了歐陽真的居住,屋裏屋外沒有外人來過的跡象,正在給主子稟告情況,聽到西面的聲響,眼神一動,一個飛身從窗户飛出去。

“媽的。這刺客玩什麼呢?”歐陽慶覺得有些奇怪,西面是守衞們的住處,那刺客在那邊得響聲大作是想什麼呢?

歐陽真屋外的守衞並未離開多少,至少還有十個守衞在童野藏身的花木四周走動。如非怕出身形,童野可以破空而逃,但為了避免暴路身形,要儘可能地不讓歐陽家拿到童野就是天賜,天賜就是劍無情的證據。一時間,童野有些苦惱,若是再過一會,往西面去的守衞發現外面的聲響只是虛招,又湧回這裏。他便更不好逃了。

“大公子。”小蝶神倉皇地跑來了,還沒進屋,就驚慌呼叫。

“叫什麼叫?”歐陽慶走出來,狠狠瞪着她,壓低聲音喝斥,“什麼時候你也如此不經事了?難道你要吵醒真兒嗎?”小蝶驚亂地看看四周並無凌亂,似乎也沒聽説有什麼人被傷,心中很快掠過那老婆婆善意的話語,暗暗欣:“還好沒有出事。”

“這個時候你不呆在屋裏,出來添什麼亂?”歐陽慶嗔怪道。

“聽説有刺客。我擔心你和二公子…”小蝶的聲音低頭在喉頭打轉。

歐陽慶啼笑皆非,“難道你還能保護我們?不給我們添亂子,你已是有功了!”小蝶很猶豫。想説先前的事,想着那老婆婆的善意,莫名地有個東西又按着她的舌頭一般,舌頭在嘴裏轉動幾下,終究沒有説出來。

“小蝶的院裏。發現新情況!”一個守衞跑來報告。

“快説!”小蝶的院子與他的住處只有一牆之隔,正好向西,歐陽慶背上一寒,暗付莫非那刺客是找錯了地方?

“花雲被倒在走廊出口,花香也被暈在屋裏…”小蝶低着頭,心中緊縮幾下。不敢看歐陽慶。此時歐陽慶哪有心思注意小蝶的變化?想到剛才西面響起的聲音,鳳目暴張,恍然大悟。一定是刺客找不到他的房間,故意聲東擊西?西面出聲響,刺客必定打算進攻別處。聲西擊東的話,意圖太明顯,那麼一定是要攻擊他的住處。而小蝶通往他屋子的那條路有兩處轉折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歐陽慶對歐陽幹一陣低語,歐陽幹去到隔壁調動人手。將歐陽慶和小蝶的住處全都防守起來。

哼!就算是劍無情再來…歐陽慶現在的武功比從前又進了一層。

歐陽慶提着金光閃閃的金劍,臉上浮着猙獰的笑,暗暗罵道“你敢來,就別想再回!”他一個飛身輕輕上了花園中的隔牆,幾個飛掠,便落到對面那道隔牆上,兩面查看小蝶和他自己的居住可有異象。

歐陽真房間後面的花園正好靠東西,花園東面有一道門直通後門。

因為歐陽慶的絕對理解,所幸歐陽幹剛才將這裏的人手調走了七八個,只留下六個守着三面要道。因此童野好逃多了,一隻手拿着一撮香散,將一個在面前的花木外走動的守衞輕鬆倒,又快速飛掠幾步,將小徑路口的倒,另兩個向着北面一直走動的守衞離花園有一定距離,視線被人高的花木阻隔,並不察覺已有同伴中招,只是兩眼死死地守着北面的院牆,連一隻飛進飛出的蚊子都不敢放過。藉着他們身後有山石樹木,童野很快將他們倒,輕輕一飛,縱身從北面出了楓香園。東面那兩個守衞在東牆外邊,所以童野從北面逃走,並未察覺。

歐陽慶已經從花園牆上了自己的屋頂,站得高看得遠,突然眼角掛到北面有個影子飄出——“刺客在北面!”歐陽慶、歐陽正和歐陽幹同時向北面追去,三人武功雖高,童野畢竟先佔一點時間,楓香園北面是大片的山林,而且面面有路可通四方,三人追了一段,遠遠地見一個鬚髮飄飄的佝僂影子進了山林,便不再追擊。

經過盤點,家裏沒有財屋損失,也無人員受傷!

那刺客真是聲東擊西?可是他尚未作為,便空手逃走了?歐陽慶站在歐陽真屋裏的窗前,看着窗外搖動的樹影,有種怪怪的直覺,這刺客似乎良心極好?

黑夜裏小蝶撫摸着懷中的小白瓶,冰冷的瓶身被她撫摸得多了一層温暖。

歐陽家的老祖宗大費周折地,倒不少守衞,又聲西逃東的,為何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她呢?

既是歐陽家的老祖宗顯靈,應該將這東西給大公子才對。

小蝶在黑暗中坐起身,抱着瓶子,終於發現破綻——腦中迅疾閃過一男一女…

他們…

如是他們…

冷靜下來,小蝶畢竟不是傻子,能在得到歐陽慶欣賞和喜愛的大丫環,智慧不是一般的高。

思悟一陣,抱着瓶子開心地笑了起來,暗暗歡喜,面兒總算沒有真的不顧二公子的生死安危。

田姑娘會中

可愛的笑容頓時多了幾分痛快。將瓶子掂幾掂,想着今晚的事,總算領教了面兒的手段。她能神出鬼沒,要對付田姑娘自是不難!

哈哈…

痛快的心,這時似與面兒達成一個默契,教訓田伶曦,治好二公子。大公子對田伶曦用的心思極深,因此面兒説得對,此事不易外天機!

我,且靜觀其變,只等着看田伶曦的悲慘下場便好。

小蝶把瓶子放到被窩裏,閉上雙眼,從沒這麼舒服地進入了夢鄉。

對於今晚的刺客事件,疑心病重的歐陽慶自然有懷疑童家兄妹,只是不解他們突然來訪,什麼都不做,是為什麼?難道只是證明歐陽真變傻的事實?

辰時,歐陽慶帶着歐陽真又來到天下第一刀,仍是要了個雅間,要了五碗刀佬面。

昨晚楓香園有刺客的事,自然也被田家暗中監視歐陽家的下人報告給了田伶曦。

田伶曦的懷疑與歐陽慶一樣,童彤不是冷血的人,面對知己歐陽真的病情,不可能一直這麼不聞不問,以為童彤和童野不相信歐陽真傻了是真的,所以昨晚便去楓香園暗探了。只是她核實了歐陽真的病情,接下來會怎麼做呢?

田伶曦其實很想把解藥給童彤去救治歐陽真。只是這麼做會暴路她是兇手,而且童彤看上去脾好,只醉心於刀佬面事業,實則讓人有些看不清,尤其她作決定時那個果斷與狠勁,讓人不敢輕易冒這樣的險,如果童彤憎恨上她…每當想到這個情景,一向高貴強橫的人忍不住心中一縮。

而且童彤肯定不會明的想法治歐陽真的。田伶曦聽聞過王面兒業餘喜歡製藥醫,曾經在夜裏把自己家裏的雞鴨進行活解,然後又縫治好。因此,另一方面田伶曦想看看王面兒除了會製造機器,會做美食,在醫術上到底有多高超。

這個早上,三方人士各有想法。昨晚上楓香園有刺客的事,三方人士心照不宣。

歐陽慶覺得面兒的心理底限要到了,所以繼續帶着弟弟來面鋪吃麪,以刺王面兒的神經。

田伶曦則是想以靜觀變,坐收漁利。

童彤則要在這個早上,歐陽慶在鋪裏的時候,不動聲地將顛狂散下到田伶曦身上。童彤一早便來到大堂裏幫忙。早上生意好,夥計們忙不過來,有時童彤和童野都來幫忙,並不是奇怪的事。何況只有童彤出來了,童野仍在麪坊裏幹活,田伶曦自是不好就此多問什麼。

當然,歐陽慶來時,並沒注意到混在大堂中的穿着夥計服的童彤,他以為今晨童彤會繼續跟他較勁,所以沒想到童彤就在大堂裏。

當歐陽慶一干人在雅間裏坐下後,芬兒象往常一樣從雅間收了銀子,來到櫃枱邊,瞅着不遠處正給兩個客人安排座位的童彤,主僕二人會一個眼神,都很好奇,不知童彤現在腦裏想些什麼。

童彤提着一個空茶壺來到櫃枱,見田家主僕含笑注視着自己,瞟一下站在櫃枱左邊的芬兒,她手上的大銀錠還沒放到櫃枱上,淡笑一下,把空壺放在櫃枱右頭,拎上一個備好開水的滿壺,沖田家主僕又笑一笑,向着門口邊不遠處的桌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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