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封天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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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無垠的裂縫之中,散發着墮落與毀滅的寥落,一抹血紅的身影早已不知在這之中飄蕩了多少天,周圍的壓迫接近扭曲,讓她整個身體都顯得彎曲詭異,虛晃無比。
明珏閉着眼,顯得安詳而寧靜,像是睡着了一般。丹田處,光芒消漲,像是在掙扎着突破什麼桎梏,成為這片黑暗中唯一的指路明燈。
終於,當一旁一抹極致扭曲的白光線爆
而來,微弱的光芒照亮明珏已然恢復如初的容顏,周遭的空間竟被撼動起來,沉沉的壓力退散一分,兩個巨物同時顯出形來,頓時將明珏籠罩了進去。
汩汩白光之下,神威浩蕩而出,顯出那一樓一鼎兩抹姿態,正是神魔鼎和光之樓。
神魔鼎裹着明珏,光之樓入二者,這一人一鼎一樓,此刻穩穩停滯在時空的
逝當中,在那空間壓力的威懾下不屈而立。
想要抱緊她落下的瘦小,虛無的身子卻是穿透過去,即便心中再痛,卻也只能看着她重重砸下,顛簸在神魔鼎的內部。那鼎中男子虛無的臉上,突然光華凝滯,他蹲下昂藏的身子,抬起那同樣虛無的手,輕輕觸上明珏蒼白的面頰。
即便是就這樣再也觸不到她身上的温暖,只要她在,其實,就是一股風。
光之樓穩穩佇立,其上白光閃爍,時不時扭曲幾下,顯然也正硬撐着,畢竟這空間裂縫的壓力可不容小覷。
卻在這時,光之樓背後的無盡黑暗之中,一道裂縫突然撕裂下來,猶如是張開了一隻碩大的眼睛,旋即,一隻大手伸了進來,而光之樓本就是聖階靈器,靈智已有,見狀,便是化為一抹白光躥出了這空間裂縫。…眼前似乎有着什麼昏黃的光隱隱閃爍,黃黃舊舊的澤,有些像家中夜晚初上的燈,明媚,温暖。
唔!
明珏吃痛輕呼,艱難地睜開那閉合了不知多久的眼皮,適應幾番,她終於是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手撐地面掙扎着坐了起來,她皺緊了眉着那讓自己痛不
生的額頭。
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沙啞嗓音傳了過來:“醒了?實力不足便隨便動用移陣,能活下來,倒是命大!”身子一僵,所有的動作一瞬停滯,明珏僵硬地扭過頭,看着那不遠處盤膝坐於篝火旁的面具人。依舊是青面獠牙,依舊是黑衣斗篷,依舊是那難聽到刺耳的聲音,此刻卻意外地讓她有些想哭的衝動。
雙眼前朦朧一片,像是有水霧湧起,淹沒了她的全部,紅顫抖,她終於是呢喃出了那一聲闊別半年的稱呼。
“師傅…”翻動篝火的手突然滯了一下,面具人緩緩扭過頭來看着明珏,面具背後暗藏的渾濁老眼中波光閃動,更是讓明珏堅定了心中所想。
早在之前,明珏聽説了異形丹之後,她便有所懷疑,畢竟這面具人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上次在朔天,自己剛離開雲,便碰上了他,而且他還出手阻撓柳初陽,救了她的命。更何況,他還
通陣法,又和葉天一樣都是金系,這一次危急關頭又出手相救。
諸多巧合,再加上三番兩次的營救,這個世道,非親非故,可沒有如此善心的人!所以,明珏心裏已是有了定論--他就是葉天!
目不轉睛地盯着他,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卻是見得那面具人竟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小子,你想趁機套關係?老夫可不記得曾經收過你這麼個徒弟啊!”蒼老又顯得陰森詭異的口音,確實不是葉天所有,不過眼下明珏必定不會受他這一語惑,直入主題,明珏咄咄
人:“你可敢以血發誓,你從未收過一個叫宮明珏的人為徒,傳她陣法?”全身衣袍猛地一顫,面具人頓時發怒,一掌轟出,篝火頓時炸裂,喝道:“小子,我看你是個好苗子,方才出手救你!你莫要以為這樣,便能在老夫面前得寸進尺!血誓?呵,你真當老夫如此好説話嗎?”
“你若真不是我師傅,為何害怕立下誓言,除非,你心裏有鬼,你就是他!”明珏話語依舊犀利。
“你…”面具人氣急,顯然沒想到明珏如此糾纏,正發作,他的
間,一枚符狀的物事突然閃爍起微微紫芒來。他眼眸閃爍不定,瞥了明珏一眼,背身走了很遠,確定明珏無法聽到,方才拿下那符,掌下金光灌注,金符居然無動自飄,懸在空中,立刻顯出了一個焦急的人臉。
從未想過有一天葉天會如此拒絕承認自己,明珏心裏出一股深深的寂寞,大哥、二哥、靈兒不在,榮晟、榮昱不在,現在,居然連她最敬畏的師傅都不願意認她!
這難道就是實力低微的下場?
護不住想要護住的人,得不到在乎之人的承認--師傅,你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要解,她真的就只是那麼個拖後腿的人嗎?
眼眶有了些濕意,明珏的內心從未像現在這般痛苦過--原來,她一直以來的努力,得到了就只是這麼慘淡的結局嗎?
什麼大宗師,什麼神魔鼎,什麼光之樓五龍,血遁秘法,大天明訣,既然做不到自己想做的事,她要來又有何用?
當面具人終於與那男子通話完畢,入眼的山卻早已是空無一人。他心中大驚,腳步頓時慌張起來,四下查看,卻始終沒有發現那人的蹤影,唯有那後面
口處,無盡皚皚的白雪之上,兩行深深的足印鐫刻下來,綿遠而長,不久,便被淹沒在了外界森然的寒風之中。
腳下動,卻是突然想起方才那男子焦急中吐
出來的信息,面具人步子一滯,嘆了口氣,終究是轉過頭去,揚手一揮,撕開一道空間裂縫,快步走了進去。…冰冷的風刺骨凜然,卻敵不上心頭的陣陣寒意,明珏步履蹣跚,裹着那血
長袍,在這一片無盡冰封的雪國之中亦步亦趨,艱難前行。
良久,她停下步子,長袍、髮絲甚至睫之上,都無一不是掛滿了冰稜雪渣。呼
略顯急促,她已走了有些時候,身後卻
本沒有人跡追來,這一刻,她的心終於是徹底沉了下來。
“哈哈哈哈,”她猛地揚起頭,揚手指天,發狂似得大吼出聲:“為什麼這麼對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蒼涼的冰國,綿延萬里,一眼望去本看不到盡頭,天空似乎與冰雪相接,卻又像被後者封堵,
失在遙遠的盡頭,在分不出哪裏是天,哪裏是冰。迴音莫名地響在這裏,猶如是無數個她怒罵蒼天,質問不公,得到的回答卻只有愈演愈烈的寒風冰稜。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