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智服兇徒查隱秘驚聞愛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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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光筆影之中,只聽得一片斷金碎玉之聲,兩條人影倏的分開。鄧中艾本身雖沒受傷,左手的判官筆已是損了一個缺口。
原來楊華見機得早,他這一招“龍門鼓”又名“龍門三疊
”共有三重力道。楊華劍招初出,蓄世未發,將計就計,待他雙筆遞到之時,內力方施展。這一下子當真是有如怒
驟起,巨
撲來,登時就把鄧中艾的雙筆盪開。
雙方再次鋒,楊華雖然不識他的筆法,但以善於臨機應變的無名劍法應付,也還是跟上次在小金川和他
手一樣,不論他如何變化莫測,楊華一樣能夠見招破招,見式破式,穩佔上風。
楊華雖然穩佔上風,急切之間,也還未能取勝。在旁邊觀戰的那個漢子,心神倒是可以稍為安定下來了。鄧中艾並不卻他想象之糟,他心神一定,就不想逃了。
“鄧大哥別慌,我來幫你!”他大呼小叫,可還是站在原來的地方。不過他並非虛張聲勢。
原來這個姓丁的漢子別的本領有限,只有一樣暗器的功夫還相當不弱。
他捏着三柄五寸多長的毒錐,覷準時機,連珠疾發。
楊華焉能讓他打着?一個“移形換位”避開第一柄飛錐,劍尖一挑,挑開第二柄飛錐,迅即刻柄一撞,把第五柄飛錐又打落了。最後這柄飛錐幾乎觸及他的身體才給撞落的,最為危險。但給楊華劍尖挑開的第二柄飛錐卻也幾乎是擦着鄧中艾的額角反打回去,把鄧中艾嚇了一大跳。
鄧中艾喝道:“老丁,別用喂毒的暗青子!”他知道這姓丁的漢子打得很準,但對手實在太強,喂毒的暗器倘若傷不了對方,反而誤傷了他,那可是糟糕透頂。
姓丁的漢子面上一紅,不敢再發喂毒的暗器,當下連連揚手飛蝗石、透骨釘、鋼鏢、匕首之類的暗器伊如冰雹亂落,向楊華,他的暗器功夫果然很有一手,兩人殺得難分難解之中,他的每一枚暗器部像是長着眼睛,追着楊華的要害來打。
楊華分神應付暗器,不免落在下風,暗器來得越急了。
楊華怒道:“火粒之珠,也放光華。叫你開開眼界!”突然間劍光暴漲,叮叮鐺鐺之聲不絕於耳,向他打來的暗器恍如星四散,鄧中艾雙筆
叉,只攻得一招!忙即後退。
楊華用的是無名劍法中的“破暗器式”用劍法來破暗器,乃是當年一代武學宗師張丹楓別出心裁,獨創的功夫。變化繁複之極。運用之時,還得看具體情況自行變化,不能墨守成規。楊華也還是第一次應用。
第一次應用自是難免尚有破綻,鄧中艾雙筆斜飛,疾攻一招,“嗤”的一聲響,左筆筆尖挑破了楊華的衣裳,傷了他一點皮。
但好在那姓丁的漢子暗器雖然打得不錯,華竟還不是第一的功夫。楊華的“破暗器式”雖未能運用自如,已是足以對付。暗器
星四散,
得鄧中艾不能不退,這又才不能對楊華續施殺手,否則楊華既要應付暗器,又要應付他的雙筆點
,勝負之數就難測饒是鄧中艾退得快,額角也給一枚暗器擦過,擦得皮破血
。兩人受的是皮
輕傷,鄧中艾稍重一些,亦無大礙。但他見楊華的劍法如此神妙,看來他的夥伴是沒法幫他的忙的了,甚至越幫忙只怕越糟,不由得鋭氣大折!
楊華喝道:“有膽的莫逃,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伎倆。”飛身撲上,把快刀刀法化到劍法上來,不過十數招,登時把鄧中艾的身形,籠罩在一片劍光之下!
鄧中艾固然是又急又驚,那姓丁的漢子更是嚇得大驚失,主意又改:“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還是早走為妙!”他的暗器已是所剩無多,顧不得鄧中艾了。
楊華那匹紅鬃馬放在草地上吃草,姓丁的漢子趁着鄧中艾還在和楊華纏鬥,躡手躡腳的從旁邊繞過,想要搶了那匹坐騎便逃。
楊華眼觀四面,耳聽八方,驀地喝道:“你幹什麼?”姓丁的漢子早已是跑近那匹紅鬃馬,哈哈笑道:“姓楊的小子,有膽的你到拉薩來找我,我是恕不奉陪了!”哪知這匹紅鬃馬與楊華相處雖然未夠半月,已是頗知認主,它聽得楊華呼喝,似乎業已知道來人不懷好意,主人之敵,哪裏肯讓他騎。姓丁的漢子一接近它,它揚起的蹄就踢。
姓丁的漢子亮出鋼刀,大怒喝道:“畜牲,你不聽話,我就宰了你!”楊華怕坐騎被搶,稍一分心,鄧中艾趁這機會,以進為退,疾攻一招,迅即跳出圈子。他生怕楊華追到,竟然和衣一滾,骨碌碌地滾下山坡。山坡一片積雪,滑如鏟面,滾下去比施展輕功逃跑還快得多。
楊華難以兼顧,只好讓鄧中艾逃走,回過頭來,冷笑説道:“好,有膽的你就動手,你宰了它,我宰了你!”他用的是傳音入密的內功,聲音不大,如似鋼針刺進那人耳朵。姓丁的漢子心頭一震,回頭一望,這才發現鄧中艾已是滾下山坡。而楊華也正在像飛鳥一般向他撲來了。
這一下登時把他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敢去傷害楊華的坐騎,慌不迭的連忙逃跑,只恨爹孃生少了兩條腿。
他的輕功比不上鄧中艾,更比不上楊華。慌亂中打出兩枚喂毒的骨釘,哪裏傷得楊華分毫?
楊華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送了我這麼多廢銅爛鐵,我也該送一枚小錢給你了!”雙指一彈,一枚銅錢去若星。可笑這姓丁的漢子,發了那麼多暗器,都沒打着楊華,楊華只是飛出一枚銅錢就不偏不倚的打着了他足後跟的“地藏
”楊華把他拖了回來,笑道:“我剛才好像聽見你説要洗一個澡,我可以讓你如願。”白鷹泉是從火山狹口噴出來的泉水。這座火山是已經“衰老”了的火山,地面並不噴火,但地心藴藏的熱量,還是難以想象。噴出的水是黑油油的,此時正在沸騰,沸水像
柱子噴上空中,成螺旋形地旋轉,越轉越快。這樣沸騰的噴泉,
本就不是他剛才想象的那個樣子,可以舒舒服服地洗一個澡的。楊華將他拖到噴泉旁邊,讓他看個清楚之後,登時嚇得他心驚膽顫,面無人
。這樣滾熱的水,要是給拋下去的話,只怕用不了片刻工夫,就會把他煮得皮焦
爛!
這姓丁的漢子哀求饒命,自是不在話下。楊華盤問他的口供,他當然也是不敢不説實話了。
原來這個漢子名叫丁兆棟,是大內總管薩福鼎手下一個護衞隊長,他扮作商隊的“老大”
“商隊”其他的人,也就是原來歸他統帶的衞兵。
他們是奉了薩福鼎之命,到拍薩的“宣撫使”衙門去送一封重要的公文的。到了拉薩,他這個衞隊也要留下來,暫時不能回京城去。視當地情況的需要,由宣撫使衙門調用。為了恐防沿途碰上義軍,是以他們扮作行商。
有關拉薩的情況,楊華也是從這個丁兆棟的口中,得知一個梗概了。
拉薩是西藏兩大活佛之一的達賴喇嘛所在之地,清廷鞭長莫及,在那裏是沒設正式駐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