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12)【作者:(sfl0)不文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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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fl0)不文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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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往事
貓捉老鼠,本是一場遊戲。99%的老鼠見了貓,無論對手身形大小——只要是成年的貓咪,都只有被玩的份兒。貓可能是少有會玩獵物的動物,老鼠通常是被活活嚇死或者累死的。老鼠快如閃電的移動速度,每次都會被貓咪肥肥的爪子一把按住,然後來回拍幾下,老鼠驚得一動不動;貓咪又會假裝望向其他地方,老鼠
空便跑,但就在即將逃離貓咪控制範圍時,又被被一掌按住;接下來老鼠可能會開始裝死,貓咪就用爪子撓來撓去,直到老鼠再次開始逃竄……據説貓咪能嗅出老鼠是否真的死亡,所以一切都只是遊戲。突然發現邢國強還有個我不知道的秘密,頓時
起了莫大的興趣:就像放在一旁的死耗子又活了過來,我這隻貓突然又來了捕鼠的興致,對了!還有他風騷的大
老婆。
通常當爹的能把女兒氣得怒氣衝衝,不外乎三種情況:其一拋棄女,邢國強顯然沒這麼做;其二是罪大惡極,邢國強好像也沒有搶劫強姦、殺人越貨的勾當,最多唱一出《智取生辰綱》過過嘴癮;最後就是出軌了。會不會是他揹着老婆在外面亂搞呢?通常子女會對父母中出現婚外情的一方產生恨意。這種可能
比較高,腦滿腸肥的富商們,找來一羣
模、小明星啪啪啪。韓國的富人圈就
行這種沙龍聚會,具大律師在離婚中完全處於下風就是因為參加這種集體
亂被媽媽拍下了視頻……這事情值得順藤摸瓜探下去。
回到朱玉婷家,已經10點多。被起好奇心的我,突然
心
發,想要跟玉婷大戰一場,沒想到進門就看見她可憐巴巴地蜷縮在沙發上,電視開着
本沒看,抱着Ipad滑着。輕手輕腳走過去,俯下身子吻了一下她的面頰,喊了一聲:「玉婷老婆!」她側臉啄了一下我的嘴,輕聲應了句:「老公!」
眼中竟然有些濕紅,到底怎麼了?我看了看pad,她又在看上次我幫她掃描上去的舊照片:都是小玉。婷婷走了,怎麼她又想起小玉了。哎!
「你覺得黃婷婷跟小玉像不?」玉婷突然問道。
「啊?她們倆,不像吧!」
「我覺得很像,你看這眼睛這鼻子,還有笑起來都一模一樣。」她一邊説着一邊在pad上小玉的臉上輕輕撫摸。一會兒又翻出來前不久跟黃婷婷的合照,認真對比着。
我就完全沒看出來這兩個小姑娘有什麼相似的,漂亮的小姑娘不都是大大的眼睛,笑起來甜甜的。我的話毫無説服力,只有老老實實陪着她看照片,聽着她追憶小玉。就這樣我們倆在沙發上相互偎依着,居然睡着了。
************
「大懶豬老公,起來了!」糊糊地耳邊傳來玉婷的輕喚,接着濕熱的嘴
到了我的耳廓。
我沒有正眼,只是憑着覺去吻她的嘴,卻被她輕巧的躲開,耳邊又傳來她的責怪聲:「好臭,昨晚上沒有刷牙洗澡,趕緊洗漱去。」
「不幹!要老婆姐姐幫我洗。」
「這麼大年紀了,哪有還要人幫忙洗澡的。」玉婷在我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陪我一起洗吧!」
「好啊!」
這麼幸福的回答,讓我一下睜開了眼,「哇!」一張綠的臉,嚇了我一跳,本來硬邦邦的老二都軟化了。原來玉婷正在敷面膜,難怪剛才聞到一股藥草味道。
「你一臉海藻,怎麼洗啊?」我抱怨道。
「沒事,」玉婷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還有十分鐘,你先去刷牙洗洗乾淨,一會兒姐姐進來給你背。」説着把我強拽起來,推進了浴室。
洗漱一遍,整個人清醒過來。外面的洗臉池傳來水聲,顯然是玉婷過來清洗面膜了,我趕緊收斂心神下運氣,只幾秒鐘,
就傲然往上豎起。
門開了,玉婷光着腳走了進來。她一直有這麼個奇怪的習慣,進浴室不穿拖鞋,喜歡光着腳,所以裝修時浴室裏鋪滿了雙層的藍防滑網,三叔這樣的科研男估計都沒注意過這個細節。
一轉身才發覺她特意穿了一套玫瑰情趣內衣,絲質的透明面料,水仙圖案的蕾絲,透明的肩帶在頸窩的位置
叉到頸後。
的內衣襯着白皙的皮膚,整個人顯得更加嬌豔
滴。她一低頭就看見我的
下的大
,微微上下晃動向她致意。大概是有些
子沒見,玉婷對它有些生分,俏臉一下就紅了,潔白的牙齒輕囁了一下粉
的下
。
臉上雖然佈滿羞澀,但一走到我面前,還是一把握住我的,
練地擼動着,好像在安
久別的老友。我們倆的嘴
自動就碰在了一起,久別的
吻,彼此貪婪地索求,讓她幾乎
不過氣來。
在她的前抓了一把,因為內衣的款式在
口的位置形成一個心形,顯得
房十分豐滿,沉甸甸的又有彈
,雖然沒有袁
的巨大,但在我前一陣的滋潤下,
頭微微上翹,連內衣上水仙花都遮不住,十分可愛。拇指繞圈式的撫
着紅葡萄,其他四指又捏又
。
藉着彎,摸到了
間那朵更加嬌顏的水仙,還沒沾水已經濕透了。我拍拍她的
,讓她扶住架子站好,打趣道:「説要給我
背卻偷懶,老公老幫你
背。」有力的雙手扶住她渾圓的大腿。
由於身高差異,我只有沉下的腿,而玉婷墊起了腳尖,看她把腦袋搭在手臂上,一臉陶醉的模樣,我不
想逗她一下,
開蕾絲小內褲的邊,下身憤然發力,破門而入一口氣頂到子宮口上。
即便是已經濕潤的陰道也受不了巨型怪獸的猛烈入侵,玉婷「哎喲」一聲翻起了白眼,剛想出聲罵我,卻被我一收腹將出大半,讓她
搐着嘆了口氣,接着又是悶哼一聲。我抓住時機又狠狠地
了回去……就這樣讓她完全沒法説話,只有不停「嗯……啊……咦……嘢……啊……」地叫喚。不一會兒,她就兩腿發顫,
股亂抖。
內又開始了那種
悉的
動,我開始有節奏地
動,但並不到底,每次出來的時候都故意往上挑一下。玉婷一邊呻
一邊哀怨地看着我,好像是餓極的嬰孩。我滿臉堆笑地望着她,故意不解風情,繼續這種不緊不慢的
動。她終於忍不住了,開始説話:「嗚嗚……嗚……唔……老公,快、快點,我好癢!快點嘛,求求你了!」
「來囉!打起鼓來,敲起鑼來哎,推着小車來送貨……」一時心血來,我不
唱起了童年時經常聽爸爸唱起的《新貨郎》。下半身也一點不含糊,加快了
速度,手臂用力把她的下半身整個拎了起來,雙腳突然離地讓她「呼」了一聲,然後就只剩下
息聲,漸漸無聲,只有重重的呼
。
梅開四度之後,她終於失去了力量,我慢慢把她扶好,讓她靠坐在浴缸邊歇息,她蜷縮在我懷裏,面幸福的笑容,一邊吻着我的
膛一邊輕輕
息。恢復過來,她咬着嘴
説道:「老公真是最好的!」接着是滿臉羞紅。
「咕……」我倆的肚子同時叫了一聲,不相視一笑。朱玉婷拍拍我的肚子,柔聲道:「乖老公,老婆給你做飯去,不過你得先把我抱到卧室去穿衣服,我渾身都沒勁兒了。」
「穿啥衣服啊,這鬼天氣這麼熱,不穿也是一樣啊!」我笑着捏了捏她的頭。
「那怎麼行?」
「就我們倆在家,沒事的。」
「萬一婷婷回來呢?」
「回來正好,免得以後還偷偷摸摸的。表姐表弟談戀愛了,怎麼滴?」我一時興奮胡説八道起來。
朱玉婷剛想抗議,已經被我從身後抱起,雙腿大大分開被我兜抱在懷中,像個把的孩子,她試着掙扎了幾次,就放棄了,半遮着臉任由我抱出了浴室。來到客廳,我突然發現魚缸裏的魚兒都貼到玻璃壁上吐著氣泡,好像是在看我們兩人的怪異姿勢。
看着魚兒的活潑可愛,懷中玉婷的羞訥深情,我不由得胡言道:「比目魚兒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我想着要不要把玉婷這樣端到陽台上去,陽台的滑門開了一半,正在得意之際,大門開了,我們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秒鐘以後,黃婷婷出現在面前,她的表情就像是看見兩隻史前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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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朱玉婷穿戴整齊地端坐在沙發上,表情就像是兩個考試作弊被捉到的小學生。一旁眉頭高挑、杏眼圓瞪的黃婷婷則更像是抓住小偷的警察,而且這小偷正好是自己家的孩子。
雖然她一向與我關係親密,可婷婷是外柔內剛的人,何況她知道我和朱玉婷的真正關係,我還有些害怕她,一時之間竟找不到應對的言詞,只是木然地望着眼前的茶几。
「婷婷,其實是去不是你想的那樣,乾媽……」先開口地竟然是朱玉婷,我一直覺得她沒啥主見,不善言辭,「……其實小飛跟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雖然年齡有差距,但我們一直都很親……我丈夫跟我關係很淡,在葬禮上突然碰上這個表弟,我們突然找到了當年的覺,不知不覺地就在一起了。」
黃婷婷面無表情地聽着,一言不發。我知道她心裏十分清楚我們是嬸侄通姦,朱玉婷的話對她來説基本是胡編亂扯的言情小説。朱玉婷卻絲毫不知,繼續説着:「我們不是故意揹着你,主要是我丈夫才離開幾個月,有些事情……畢竟人言可畏……」
平時多看點都市愛情電視劇、韓劇外加網絡愛情小説,還是有用的,朱玉婷竟然吧嗒吧嗒地説了一個半小時,幾乎都是自言自語,我只是偶爾配合她「嗯」、「啊」、「哦」一下,黃婷婷則基本不搭腔,只是滿臉不開心地平視前方,時不時會側過臉狠狠地瞪我一眼。終於,她好像也聽累了,突然直起身子在茶几上拍了一下,驚得我和朱玉婷心裏都是咯噔一下,情不自
地對視一眼又趕緊分開。
黃婷婷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似笑非笑地説道:「乾媽,我想吃餛飩,你能幫我包點嗎?」
朱玉婷先是一驚,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繼而出笑容,站起來説道:「好啊好啊,我馬上出去買材料,中午我們就吃餛飩。」説着她進屋換衣服了。
獨自面對婷婷的我卻是如坐針氈,她的目光仿似理療燈灼得我臉上隱隱發燙,卻不敢轉頭看她。她也沒有搭理我,站起來去廚房倒了一杯水,表情嚴肅地望着大魚缸。朱玉婷換好衣服出來,跟我們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
門剛關上,黃婷婷就換了副表情,那是面對敵人的眼神,我更不敢抬頭了。她一口將杯子裏剩下的水喝光,清清嗓子説:「哥,你這麼多算什麼?你——」
「這個、這個,哎!其實她剛才説的也不全是假話,我從小就很喜歡她,她也喜歡我……」我支支吾吾地解釋。
「你這是亂倫好不好?」説着,婷婷瞪大雙眼看着我,好像在期待我頭頂現出一道閃電抑或者頭腦中出現一個巨大的驚歎號。可惜我表情如常,好像她只是隨口説我「早上不要吃太多,以後多注意」一樣。她神動地移到我身旁坐下,咬咬嘴
説:「哥,我知道你和乾媽沒有血緣關係。」
聽她語氣温和了不少,我調整了一下坐姿,看着她。她接着説:「哥,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哥哥的!」這個我無法否認,我也把她當成親妹妹一般,趕緊點點頭。
她挽起我的胳膊説:「我從小就沒有媽媽,乾媽跟我投緣,一見面對我就像親媽一樣,你知道嗎?」
「是啊,我能看出來,她是真心喜歡你的。」我終於找到了能説話的機會,莫非她打算放過我們?那就太好了。
「但是,哥,」她手上明顯加了勁,捏了我一把,「如果看到親哥哥和親媽媽光了衣服,在做那種事情,你會怎麼想?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
受。而且,你這樣做,你對得起你三叔嗎?還有,嫂子知道怎麼辦?嫂子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
嫂子?這事情就是嫂子提示我的:「與愛得到了之後,女人就會奉上所有」,可惜——這個無法説出口。至於三叔,我已經破除了心魔,大膽説道:「我三叔是個好人不假,但他對我嬸嬸真不咋地。一是完全不照顧家庭,一個月在家住的時間不超過五天,對你乾媽不聞不問。如果給過錢就算照顧家庭,那你乾媽豈不是成了看家的女僕?」
黃婷婷有些驚訝的話,目光沒有剛才那麼大義凜然,她低下頭輕聲説:「這些我也隱隱約約聽乾媽説起過,我那個、她丈夫的確不太稱職。」
「就是啊!」趁着她氣勢一落,我趕緊趁火打劫:「而且有些事情啊,你還小,你也不懂,女人除了常需要有伴兒,還需要有男人在
情和身體兩個方面滋潤他,只有這樣女人這朵鮮花才會越開越燦爛。」
「你胡説!」婷婷笑臉通紅地喝道。
我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但看錶情似乎已經接受了,只是有些觀念還拗不過來。不過我也不急,我現在主攻是邢翠,朱玉婷這邊可以暫時放放,正好也讓大婷婷給小婷婷洗洗腦,真愛無敵這套對小女生最有用,立刻借驢下坡説道:「婷婷,這樣吧,你還是回來住,我還是在那邊住。你可以跟你乾媽多説説話,看看我這樣是不是在害她。」
果然,這話一説,她立刻表情放鬆下來。朱玉婷回來後,兩人又一起有説有笑了,吃過餛飩,我就告別了。朱玉婷雖有不捨,但也無可奈何,離開前,我趁着黃婷婷洗碗的時候,偷偷讓她趁着這段時間把乾女兒洗腦,我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在一起了,她聽了立刻轉憂為喜。
************
回到「外宅」,又有些想念邢翠,剛想要不要發條微信騷擾她。婷婷的微信就闖了進來,原來來之前義父跟她代過,瘋豬的本名可能是朱浩。她一時生氣,把這件事給忘了,小姑娘就是容易
情用事。朱浩,這個名字有點耳
啊,但有些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説完這句,婷婷就不再搭理我,她心中還是有芥蒂,不過我暫時也沒空勸服她,只有順其自然了。
今天的陽光分外燦爛,如果真在屋裏宅一下午,倒真是有點辜負好時光。所以一接到邢芸的邀請,便出了門。她説要為昨晚的失禮向我道歉,我哪裏會在意這種小事,隨手回覆了「沒啥」。她立刻回過來:「九里老巷新開了一家粵菜館,我請你吃飯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回覆:「不用,小事而已。」
「那哥哥就是不接受我的道歉了?!!!!!」慘了,她的絕招又來了。
我很想打一句「求放過」,但不敢,她説不定會直接打電話甚至親自開車過來追問我,這小姑娘脾氣倔的,想了想,只有説我請她。
她立刻回過來:「好啊,我正在這邊買東西,你趕緊過來幫我參考一下。」我又中計了!
當然我真不想去的話,隨便找個臨時加班的藉口就能推掉。但九里老巷是瘋豬的地盤,我一聽到地名就覺得可以過去看看,沒準兒能出什麼風頭。
九里老巷最初是明朝某位封疆大吏的御賜宅邸,共有五進的大宅院。後來清兵入關了,本地冒出來了一個趁亂稱帝的諸姓武官,這位在歷史書上沒有留下什麼痕跡的軍爺,倒是給臨江小城留了兩樣東西,一是修建了現在正碼頭的雛形,第二就是將五進的大宅院擴建成了九進的巨型住宅羣。所以這一代也被稱為九里,因為要往裏走九層。可惜革命黨起事以後毀了一部分,本鬼子過來又毀了一部分,紅衞兵小將再毀了一半,基本就沒剩什麼了。近幾年突然決定重建,完全重建當然是不可能的,就以曾經商販往來不絕的後巷為原型修建出一條擬古建築的商業街。
能看到部分二線的國際奢侈品牌放在古樸的貨架上售賣,倒也是件稀罕事。邢芸對這些興趣不大,她身上的奢侈品牌應該都是直接從歐洲買回來的。她主要看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鐵絲扭出來的小人啊,舊煙盒搭出來的建築啊……然後就是吃吃吃,各種各樣消失多年的小零食。
九里老巷最高的建築是一座三層的佛塔,現在能看到的是在殘堆上修復的,透過這座塔能看到幾百米外的榮興大廈,共有四十九層,三十六層以上是榮興集團的辦公所在,下面則是出租的高端寫字樓,還有高級會所之類的。
「來,嚐嚐這家的烤豆乾!」看我有些走神,邢芸遞過來一小盤烤豆腐乾,厚厚的豆腐乾,在鐵架上烤過之後出現一個個氣泡,老闆把泡泡都挑破,撒上鹽再抹上一層辣椒麪。等辣味有些刺鼻的時候,老闆又刷上一層油,放上辣椒油、花椒油和葱花、香菜等調料。味道還真是不錯!
突然邢芸發出一聲「呀」,好像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豆乾都掉到地上一塊。我隨着她的目光轉過身,立刻看到一個美女——準確地説是美女中的美女,披肩的直髮被染成栗,臉上可謂是濃妝豔抹,但因為妝容
緻,整個人顯得豔光四
,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讓男人即使知道是陷阱也想往裏跳,這應該是我這輩子第三次看見她——她叫周曉麗,我爸爸的爸爸邢力現在的合法配偶。
記得第一次她穿着最時髦的粉印花襯衫,我以為她是爸爸的妹妹,所以喊了一聲「姑姑」,沒想到引起了老傢伙的極度不快,連我喊「爺爺」都沒搭理我。第二次則是家族聚餐,她隨便吃了幾口就氣場十足地起身説了句「你們慢慢用」,然後瀟灑離去,那條玫瑰
的短裙勾起一陣香風,完美的腳踝踩着白
的高跟鞋,好像VCD裏的香港女明星。今天是第三次,她穿着金
的豹紋無袖短裙,裙襬分成三部分,中間黑
花瓶形的裙襬長過膝蓋,兩邊的金
豹紋裙襬則在膝上10cm。走起路來,兩條雪白的長腿在黑
裙襬兩旁時隱時現,引得不少路人側目。突然發覺她臉上那種自信和優雅倒是跟媽媽有幾分相似,真不愧是霸道女總裁。
她正走進一家小咖啡店,畢竟故宮裏邊都開了星巴克,所以大家對古建築咖啡店也見怪不怪了。正想假裝問問邢芸這是誰,咖啡店的門又開了,周曉麗挽着一個人的手走了出來,竟然也是一個美女——絲毫不輸周曉麗的美女,無論身材、樣貌、氣質都是千里挑一的,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頭詭異的白髮。修長濃密,看起來絕不是假髮,但她的年齡看起來跟周曉麗卻差不多。周曉麗已經四十一,但看上去也就三十上下,這位美女也就是三十出頭的樣子。漸漸地我發覺她們倆眼眉看起來頗為相似,就像是親姐妹一般。
不對,我清楚記得周曉麗是獨生女,父親周瀟是市人大主任,不過已經去世十餘年,母親覃萍是市中醫院的一個配藥師,沒聽説他們還有其他女兒啊!這應該是她的堂姐妹或者表姐妹。可惜啊,因為她父親早逝,母親只是一名普通醫生,所以調查並不多。早知道她家美女基因這麼強大,真該好好調查一下她的其他家族成員。還想繼續欣賞周家的美女們,卻被邢芸一把拉進了一旁的玩具店,心中暗叫遺憾!
「下午那兩個女的是你單位領導?」晚上藉着吃飯的時機,我假裝好奇地問道。
邢芸正吃着一塊腸粉,被我問得有些手足無措,看我眼中並無其他意思,她嚥下食物,又喝了一口湯,才小心地説道:「這是我家一個親戚。」
我隨意地笑了笑又問:「我也算跟你又幾分親戚,我怎麼沒見過她?」
「哎呀!」邢芸咬了咬嘴,夾了一隻蝦餃到我碟子裏,「趕緊吃東西,不要問來問去了!」
「你越不説,我倒是越好奇了!」我咬了一口蝦餃又笑着説。
又吃了一口蟹黃包,邢芸才小聲道:「不知道三嬸有沒有跟你説過,我不在了。」
「知道啊,聽説他娶了個比你姑姑還小的女的,啊!不會就是剛才那個——」見她遲遲不説不到點上,我主動出擊把焦點轉移到正主身上,「栗頭髮那個還是白髮美女?」
她撅起小嘴點了點頭,才説:「原來是看上美女了,難怪一直問來問去的!」
「也就是隨口一説而已,我總不能問你」那兩個醜女哪個是你「吧?」
邢芸笑了笑,眼神中出現幾分嫵媚之,我竟有幾分被
引了,不
呆了半秒。她遞過一隻蟹黃包,見我咬下去才笑着道:「好嘛好嘛!算你説得對!」
我吃着蟹黃包衝她眨眨眼,做出本來就是你想多了的表情。見我不再發問,邢芸倒是主動説起來:「白頭髮的我不認識,但栗頭髮那個就是我爺爺的老婆。」
這個稱呼倒是有些意思,不過我沒有打斷她。邢芸看我有些懵的表情解釋道:「我不叫她
的。」她又頓了頓才説,「最開頭我爺爺想讓我爸他們叫媽,他們都喊不出口,你也知道,如果突然讓我喊瑩瑩這麼大的姑娘媽媽,我也喊不出口。我爺爺不高興了,有一次吃飯的時候,我爺爺直接就拍桌子説」誰要是不叫就別想從老子這裏在拿到一分錢!「」她一邊説一邊模仿老頭子生氣的模樣。
「大家都為錢屈服了?」我幾乎可以想象到邢家子女們那副貪財的樣子。
「沒有,那個女的主動説了,叫她」曉麗「就行,如果在公司叫她」周助理「,在有外人的情況下可以叫她」麗姨「,這不是她想抬高自己,而是大家對自己父親的尊重。」邢芸説着眼中閃過一絲豔羨。
「你還記得清楚嘛!」
「哪有!」邢芸腮旁一紅,「我那時候還是小嬰兒好不好,都是我媽跟我説的。她跟這個,嗯,她大名叫周曉麗,跟我媽是同學。我媽媽吧,怎麼説呢?對她有點羨慕嫉妒恨的意思,你懂的!」
我只是笑了笑點點頭,畢竟以目前的身份實在不好多做評價。邢芸又繼續説:「我媽説這個女人幾句話就讓大家不再對她那麼反,真是個厲害角
。隨着我們長大,我們也經常叫她」麗姨「,一家人
得亂糟糟的,就像你是我三嬸的表弟,我卻可以叫你哥哥一樣。」
「亂點好,亂點好,其實現代人大可不必這麼多忌。」我笑着道。
邢芸也跟笑了,她並不知道我是另有所指。看她一臉輕鬆地表情,我又試探着問道:「你還記得你親生的嗎?」
「怎麼可能,她走的時候,我爸媽才結婚不久呢!」邢芸撇撇嘴説。
「哦,這樣啊!我表姐也沒見過你,據説四十來歲就走了……」
邢芸小心地看看左右,放低聲音打斷了我的話:「這個話題在我們家可是忌!」
「哦,我純粹八卦,之前聽過一些傳聞,當然不是從我表姐那裏聽來的,所以一時好奇。」我趕快解釋道。
邢芸有些猶豫地舀了一勺冬瓜盅裏的湯,慢慢喝下,又看了看左右才開口道:「不要信那些傳聞,其實就是當年爺爺的廠出了問題,我爺爺以前是國企的廠長八十年代初下海辦服裝廠,這個估計你也知道的。那時候廠裏出了些問題,爺爺就經常發脾氣,有一次我跟他吵了架,晚上去江邊哭,結果一不小心就掉下去,然後就那個了。」
「就這麼簡單?我聽到的版本絕對可以拍成電視劇了。」我故意停住了,又夾了一塊排骨往嘴裏放。
小姑娘果然被起了好新奇,立刻追問道:「你聽來的是怎麼説的?是不是説我
被我爺爺罵得負氣出走,然後自己跳江的?」
「差不多吧,不過前面的故事要複雜很多。」
「還有前面?不是廠子經營不善嗎?」邢芸瞪大了雙眼。
「這個我就不知道真假了,都是聽別人説的,是我以前技校的一個同學,他老爹過去也是榮興服裝廠的……」
「那你快説快説!」幸運的表情活像一個渴望八卦的小女生,看來她對自己的爺爺和從來沒見過的,並沒有太深的
情,這件事對她來説不過是一樁飯桌上的談資。
堡壘總是從內部被攻陷的,我決定在邢國強家中入一個不和諧的小螺絲釘,她説不定什麼時候就能變成一個大炸彈。我低過頭,故作神秘地開始講述:「你爺爺的廠當年其實發展得很好,很關鍵的一點是個很有背景的合夥人,具體是什麼人我同學也不知道,只是説可能是市裏哪個高官的兒子。但這個高官的兒子突然死了,好像是夜裏喝醉酒鬧事,結果被幾個掏糞工人失手打死了。本來可能純粹是一個意外哈,但這個高官好像不這麼認為,因為之前你爺爺跟這個合夥人好像因為生意上的事發生過爭執。」
邢芸已經被引住,忘記吃東西,一副認真聽我講故事的模樣,我喝了點湯才繼續説:「自此以後,這個廠就開始被市裏面不斷刁難,經營開始變得艱難。最後好像是——嗯,我只是聽説好像是啊,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邢芸哪有半分介意,眼中滿是期盼地催促:「快説,快説——」
我儘量嚴肅地説:「那個高官提出一命換一命,然後你爺爺就你
去……」
「不可能!」邢芸突然提高了聲量,然後發覺自己引起了四周的注意,趕緊抬手錶示歉意,然後貓下腦袋低聲説道:「這個絕對不可能,我爺爺雖然很嚴厲,但不是這種無情的人。而且這麼做也完全沒道理吧!?我爺爺做生意可能會耍點小手段,但殺人我覺得不可能。」
我聳聳肩,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接着道:「畢竟是傳聞嘛,據説啊,據説打死那個官二代的掏糞工人其中一個跟你有親戚關係,所以那個高官把責任推到你爺爺身上,而你爺爺覺得你
該承擔責任。所以……」
還沒説完,邢芸已經把筷子和勺子放回桌面,有些不滿地盯着我,嚴肅地説道:「你,怎麼能把一些道聽途説的段子強加到我爺爺身上?我爺爺可能是個控制狂,家長式作風嚴重,但他肯定不會是這種小人!我吃飽了,還有點事情,先走了,拜拜!」説完起身往外走,走到餐廳門口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趕緊衝她擺擺手然後捂着嘴,表示失言。她似乎嘆了口氣,咧嘴對着我歪歪腦袋,然後走出了店門。
我有些彷徨無措地開車回到住處,腦子裏都是關於的事情。之前我所説的都是爸爸告訴我的,那個官二代叫翟大偉,是當時的副市長翟江山家三代單傳的寶貝獨子,兩人是五五開的合夥人,這也是榮興服裝廠剛剛起家就能財源廣進、蓬
發展的原因。可惜人通常都只能共苦不能同甘,漸漸地他們在利益分配方面產生的分歧,用父親的話來説就是「分贓不均」,可惜當時醉心於藝術的老爹對做生意完全沒興趣,所以對吵架內容毫無記憶。
那個與翟大偉死有關的掏糞工人,其實和本不存在親戚關係,只是因為在服裝廠附近暈倒,
一時好心把他送進醫院,就被誤傳成了親戚關係。無論任何時代的二世祖都改不了自大、狂妄的
病,具體情況我當然無法得知,但官司打到省高院那幾個掏糞工人最終也只是被判誤殺。可是翟江山並不這樣認為,不知道是不是偵破故事看多了,他將本來毫無關係的人和事強行聯繫在一起,並且歸罪到邢家身上。
邢力這老東西又把所有的罪責推到身上,
好像親自上門負荊請罪,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後,兩口子大吵一架,父親和三叔都不止一次聽到邢力大喊「你乾脆死了算了!」類似這樣的話,還有摔砸東西的聲音,然後
就哭着出去了。幾個子女本來想追出去,卻被邢力制止了,唯一大膽追出去的是邢翠,可惜她也沒找到
到底去了哪裏。幾天後才接到公安局的通知,發現
浮屍江邊。
不知道是不是冤魂索命,不到一個月,翟江山就因為心臟病突發掛掉。本來扭成一股繩的邢家三成了亂麻,老爹開始對自己當晚的懦弱後悔不已,開始自我麻痹的醉夢人生。三叔則全身心投入到科研當中,邢國強也有好些年不再回家,唯一還經常回家看看的倒是當晚不顧父命追出去的邢翠。
風波並沒有就此結束。半年後周曉麗嫁進了邢家,周瀟從本來的組織部部長一躍成為人大主任,周家也迅速成為榮興在市裏的新靠山,周家在政界、邢家在商界的風頭在臨江一時無二。周家在邢家與翟家爭鬥中到底充當了什麼角,讓人十分好奇。媽媽曾經仔細調查過那場風波,可惜周瀟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末就西遊了,當事人只剩下邢力和周曉麗兩人,所以周曉麗是我必須攻克的目標。嗯,還有她那個漂亮的姐姐,可以算作添頭,嘿嘿!
因為莫名其妙地多出一個「媽」,爸爸跟老爺子大吵一架後,離家出走。一路向西南而行,來到雲南突然被當地的奇異風情所引,決定重拾畫筆。於是本來的邢斌改名盧文,以
畫家的身份穿行於西雙版納各地的少數民族村寨。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正在製作一幅樹葉
畫的盧文突然
覺身後有人,轉頭看到窗外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正望着自己。在那一瞬間,父親
覺數年來的悔恨、憋屈、抑鬱……等等陰霾都被這雙陽光般的大眼睛驅散了。不止於此,他跟我描述的是,他第一次
受到對一個異
心動……他剛想招呼她進來,她已經跑掉了,消失在一片碧綠的蕉林中。
幾天後那雙眼睛再次出現在窗邊,盧文招呼她進來,給她吃餅乾,看他畫風景素描。這個少女總是一言不發,眨着大眼睛吃餅乾、看他作畫。他也沒有多想,一邊畫畫一邊給她講述自己所畫的內容,少女偶爾會發出雀鳥般的笑聲,彷彿一隻快樂的小鳥。每一聲笑都撞得他的心怦怦直跳。
又過了一陣,少女帶給他一些新鮮的果蔬,好像是作為餅乾的回饋。其實那餅乾一點也不好吃,盧文自己都是吃一半扔一半,可少女拿起來就吃個不停,像只可愛的小松鼠。作畫之餘,盧文偶爾也給少女講些故事,發覺少女很喜歡聽故事,他時不時就賣個關子,引起少女的好奇,然後藉機反問她的名字。但每當問到這個問題,少女就笑着搖搖頭然後跑掉。
盧文嘗試着打聽這個少女,可惜他所住的村落本沒人知道這個少女的來歷,甚至幾乎沒有人見過這個少女。聊齋裏的故事在盧文的腦子裏閃出,難道那些鬼狐仙怪的傳説都是真的?細細一想,少女的美貌、氣質確實不似人間所有。莫非是什麼靈獸被自己的畫作所
引?他突然
覺
神大振,背起自己的畫卷,坐着火車來到昆明,可惜一個月過去,他的畫
本無人問津,連白送都沒人要。當兜裏沒錢的時候,他開始懷念起那個被他痛罵為「每一個
孔都透着血腥的資本家家庭」,無奈之下只有向弟弟邢國勇求助。
雖然覺得有些失望,但還是渴望再見少女一次。他想到了餅乾——從昆明最好的百貨大樓買了最貴的幾種餅乾,帶回到那個村寨,在桌上、窗台上甚至屋檐下都放了一些,可惜少女並未出現。盧文開始懷疑少女只是自己繪畫時的幻覺,但那覺是如此真實,他決定用畫筆將這份「幻覺」或者「記憶」留存下來。漸漸地,屋裏擺滿了少女的畫像。
一個月圓之夜,銀白的月光從窗口照進屋內,少女再次出現。其實父親從來沒跟我説過那天晚上是不是月圓,或者月光是什麼顏
,這是我從一幅畫裏看到的。畫圖中,一個半
少女斜靠在竹板牀上,下半身圍了一張五彩的綢布,布在牀邊鋪開,讓她看起來就像民間故事裏的孔雀仙子。
那晚,父親本已入睡,卻突然驚醒,藉着月光看到夢寐以求的少女正一絲不掛地抱着自己,兩人沒有説話,全憑本能驅動,父親還是處男,一切皆如是夢幻一般,事情結束之後,少女很快離開。老爹憑着回憶畫下了當時的情形,因為時間緊急,所以用鉛筆匆匆畫成,第二天用水彩上的。父親一直説要把它畫成油畫,可惜到最後都沒有畫成。
一夜雲雨之後,少女再次消失,情竇初開的父親從此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憑着相貌英俊,間多金,父親開始縱情聲
,經歷的女人多了,他漸漸回憶起那晚的少女竟然是個處女。他想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於是再次嘗試尋找這個神秘的少女。幾個月後,他在一個小村落打聽到神秘少女蹤跡,卻被一個不知道什麼民族的漢子警告,讓他不要再沒事找事。以父親的
格當然沒這麼容易就範,開口剛罵了幾句就被大漢抬手一點,立刻渾身癱軟、頭痛
裂,等身體恢復過來已經是半月之後,回頭還想再找卻發覺之前的所有線索都消失了,少女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
一年之後,我們父子第一次見面了。送我過去的是一箇中年婦女,爸爸説他當時一看到我的臉就知道是自己的兒子,二話不説就收下了。爸爸想打聽媽媽的信息,可惜那個婦人本不會説漢話,咿咿呀呀説了半天全是對牛彈琴、雞同鴨講。從此,我們父子生活在一起,然後「含辛茹苦」地撫養我,讓我「幸福」地長大成人。
媽媽本來對這幅畫的存在一無所知,直到在德宏的一個不起眼的美術館看到它,我告訴她這是爸爸的畫之後,她就開始有些走神。接着我又帶她回到了我們最初生活的那個小屋,坐了每五分鐘,她就説頭暈想回酒店。進了房間,她就進了浴室,差不多兩個小時過去,我敲門她才出來,説有些困就睡着了。出去找了一家傣味餐廳,簡單吃過飯回來,我正打算繼續給她講我小時候的事情——過去她最愛聽了——這天晚上卻顯得意興闌珊。我以為她累了,誰知一躺下,她就撫起我的下體,然後便是十場大戰……
三天之後,我才得知了當年之真相,回想二十多年父親的痴情或説妄想,真是有些啼笑皆非。母親的家族本是滇南白族中的貴族,刀姓家族則多為佛爺苗裔。依照古老傳統,族中女子在年滿十六歲之後便可嫁人,但在嫁人之前需要由佛爺來開光,即是破處,讓女子成為女人。這種事在現代文明社會看來或者是佛爺騙或者是信徒無知,但在那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落卻是理所當然的習俗。但到了媽媽快到十六歲時,這事成了個麻煩事,因為親爹不能給女兒開苞,所以女兒需到族外尋一個男子
合,但不可説破身份,事後自行嫁人便可,但不可再與破身的男子接觸。所以佛爺雖然有初夜權,但也只有一次,甚至只是破身的一下,之後對其他女子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半點越禮的行為。機緣巧合,我老爹處男發威,一次竟然讓媽媽懷上了,不得已只有把我生下,足月之後再還給男方。
問起媽媽當初為何會選上這個漢族畫家,是不是看他比較帥?媽媽的回答讓我哭笑不得。照舊俗,她必須向北走出三天,然後開始挑選男子,第三天正好走到我老爹住的那個寨子,實在有些餓了,突然聞到一股甜香味,就順着味道過去,正想怎麼去討點餅乾吃,就被屋裏畫畫的人看到了……
如此巧合之事,老爹卻當作人生中一段最妙不可言的漫經歷,永遠銘刻於心,甚至有時把自己幻想成得到仙子垂愛的董永或者牛郎,幻想着自己有朝一
能被接到一處世外桃源生活……如此這般,直到離世。
回到住處,看着空蕩蕩的房子,想起前些天與邢翠的歡愉、上午與玉婷的鴛夢重温,突然到幾分寂寞,希望耳邊能有點聲響,不
打開了電視。新聞里正在報道哪個小區發生了火災,一個被濃煙燻得面目漆黑的消防員正在接受採訪,心頭突然一動,想起點什麼來。調低音量,沉
半響,朱浩——消防員——朱玉婷認錯人——刺刀,這幾件事慢慢聯繫起來,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直覺告訴我這裏面肯定有事,趕緊用語音發了一段長長的微信給義父。過了一個小時後,義父回了幾個字「飛明消總探」,明白了義父是讓我以餘飛的身份明天去市消防總隊一探究竟。本來還因為諸多往事湧上心頭,有些心不在焉,這下倒一下順了,盤膝打坐安然入睡。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來到市消防總隊,用上了華友大酒店保安培訓主任的身份,反正邢鯤、餘飛兩個身份的名片我都有。告訴崗亭,希望能和消防隊搞一個短期的聯合培訓活動,讓酒店的服務保安後勤人員的消防安全意識得到提升。崗哨彙報之後,過了幾分鐘,知會我進院後上辦公樓三層,到宣傳科找一個張科長。
辦公樓門前便有一處宣傳欄,上面有各種名頭的光榮榜,趁機察看。照片約有三十來張,部分內容還有重合,加上照片與真人本來就可能有所差異,真是麻煩,幸好院內基本沒人走動,頗費了一番工夫反覆對比,總算是找到了那晚見過的中年人,相貌也算端正,眉宇間頗現英氣,不像黑道中人。參考榜上所列應該也是個當官的,叫靳長松,偷偷用手機拍下來,發送給了義父。
上到二樓,找到宣傳科,發覺張科長只是個副科,長得闊鼻大嘴,可惜眼睛生得小,嘴邊還有顆大痣,一看就是酒之徒。跟他胡謅一番莫須有的方案計劃,他説的全是些客套話,反正我也不是真心要搞什麼聯合培訓,就陪着他有一句沒一句地兜圈子、打太極。張副科長不斷拿話套我,關鍵就是要點私利。
一般而言,這種訓練五到八萬就能搞定,這位小小科長還是個副的卻獅子大開口要五十萬,甚至言明其中二十萬是他的,還可以給我三、五萬煙酒錢。看他也不再掩飾,我也只有胡説,公司的預算只有三萬,他臉都變了,立刻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大大咧咧説什麼「消防隊最近訓練任務重,實在安排不開」,便開始逐客。
任務已經完成,也懶得跟他多作糾纏,拍拍股出來。已經快中午了,找了個小飯館吃過飯,想問問義父,可剛剛才發過消息,馬上就問
覺太雞婆點。因為義父與我約定,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都是由他主動聯繫我,義父為人十分謹慎,秘密的手機號都是不定期更換,所以這麼多年「鬼三」在臨江都是如鬼魅般的存在。
拿出手機滑來滑去的,不知道該幹嘛,瞅着旁邊幾個上班族趁着吃過飯在打什麼手遊,不有些羨慕。本人對遊戲實在不擅長,連小學生玩那種什麼農藥都反應不過來。一條微信閃進來——「弟弟,晚上有空嗎?」
週一工作,邢翠哪來的空?膽子夠大的,試探了一下,她説今晚的晚自習調到週末了,晚上可以帶我參觀一下學校,有一間新開的多媒體教室特別漂亮,晚上沒課正好可以進去説會兒話。有點意思,先回住處休整一下,晚上才好跟姑姑
烈地「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