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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樣，道:“開棺。”王管家猶豫道:“這、這不太好吧，好歹是個姨娘，也算半個主子了，都說死者為大……”顧樓沒有理會，用劍鞘敲了敲棺材板，劍尚未拔出，只見棺材板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棺中女子約莫三十餘歲，頸部有縊溝，舌尖微，確實是自縊身亡。即便死狀慘烈，也能看出她曾經是個美人。奇怪的是，蕭玉案仍沒有在屍體上覺到一絲一毫的怨氣。

蕭玉案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一個美人嫁給薄情之人為妾，失寵後瘋魔自盡，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恨？

他的目光從女子的臉上來到她的小腹上，訝然一怔，“顧公子！”

“我知道，”顧樓沉聲道，“回去再說。”王管家道:“二位仙長查完了？”

“嗯——蕭公子。”

“在？”

“你的頭套，可以摘了。”回到太守府，蕭玉案跟著顧樓進了他房間，迫不及待道:“那個小妾懷孕了！”孃的憋死他了，總算可以說出來了。

顧樓道:“她已失寵多年，如何能有身孕。”

“太守府所有帶把的都有嫌疑。”王管家也不例外。

顧樓因蕭玉案的鄙之語頓了一頓，“嗯。”

“顧公子，你覺得三具無名屍和小妾的死有關聯嗎？”

“有可能。”

“那我打聽一下小妾生前住的地方，明我們一道去看看？”

“好。”次，蕭玉案向一個丫鬟打聽了一下這個小妾的事。小妾名叫彤娘，自從被老爺厭棄後，一直住在後院的一間小破院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幾年只有給她送飯的丫鬟見過她。

蕭玉案和顧樓不打草驚蛇，悄無聲息地潛入後院。

太守府的後院擠滿了人，頗有三宮六院的架勢。也不知今是什麼好子，府上的下人來來往往，忙忙碌碌，太守的眾妾一個個心打扮，彷彿要去赴什麼宴。

蕭玉案奇道:“他們這是在幹嘛呀。”顧樓道:“今是上元佳節。”正月十五，上元佳節。

蕭玉案臉陡然一變。他體內的合歡蠱，正是每月十五月圓之夜發作——他今晚要發情了！

顧樓注意到蕭玉案的異樣，道:“蕭公子？”

“無事。”蕭玉案勉強一笑，“我們走吧。”彤娘生前住的院子又破又小，卻沒有蕭玉案想象中的髒亂，看屋內的陳設，也不像是一個瘋癲已久之人的住處。

“這年頭瘋子也開始愛乾淨了啊。還是說，是那兩個送飯的丫鬟幫她打掃的。”顧樓眉頭緊鎖，“不對。”蕭玉案靜了靜，什麼都沒覺到，“哪裡不對？”

“怨氣。”

“我怎麼——”

“此物隱藏得極好。”

“‘物’？你是說……”蕭玉案環顧四周，屋內不少物件蒙上了一層白布，難道是有人故意想隱藏這個“物”？

顧樓的目光一一掠過方桌，鋪，木櫃，最後落在某處。

蕭玉案問:“要看麼？”

“嗯。”顧樓拔出劍，用劍尖挑起白布，一張女子用的梳妝檯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張桌子有古怪嗎？”顧樓不語，直直地看著桌上的銅鏡。

蕭玉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了他和顧樓的身影。

“這鏡子有什麼不對嗎？”

“你還沒覺到？”蕭玉案覺自己修為受到了侮辱，“……沒。顧公子，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顧樓搖搖頭，“說不清。”蕭玉案呵呵笑道:“說話說一半，老了沒老伴。”

“鏡子裡有東西。”

“鏡子裡有我們。”顧樓舉起劍，輕輕朝鏡面刺去，鏡面出現一道列橫，將他和蕭玉案的身影分開。

蕭玉案道:“顧公子，若這鏡子真的有問題，我勸你還是不要碎它為好。”

“為何？”

“因為鏡子碎了，還是鏡子，更多的鏡子。”顧樓明白了蕭玉案的意思，將銅鏡用白布包裹住帶走。

是夜，月明如晝。太守府點起了花燈，太守大擺宴席，其妾子女無一缺席，熱鬧非凡。他給兩位仙長留了上座，邀請他們一同飲酒賞燈，無奈被兩人雙雙拒絕。

顧樓喜靜不喜鬧，自然不會去湊這個熱鬧。蕭玉案的託辭則是身體不適。

回房時，顧樓問:“哪裡不適？”蕭玉案笑道:“顧公子是在關心我嗎。”顧樓停下腳步，“手給我。”

“幹嘛？”

“診脈。”蕭玉案縮回手，“不給。”顧樓:“……”

“可能是累了，”蕭玉案滿不在乎道，“休息一夜就無礙了。”顧樓沒有多問，轉身進了房。

蕭玉案抬頭看了眼天邊的圓月，似醉非醉的眼眸沉了下去，推開隔壁的房門。

夜漸深，兩道鬼魅般的身影落在太守府的屋簷之上。其中一人紅衣似血，俊美風華，氣勢人。

“今夜是上元節，尊主真的不陪少尊主過節麼？”蕭渡垂眸望著窗上蕭玉案的剪影，輕輕一笑:“可是本座更想看阿玉合歡蠱發作的樣子。”第6章孟遲望著蕭渡的側顏，無聲地嘆了口氣。

少尊主期待上元節已久，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