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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你覺得今之事和兩年前林霧斂中毒一案有無關聯？”顧樓道:“或許有。”韓莯點點頭，“劇毒枯骨，以血入引，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若當初給林霧斂下毒的是蕭玉案，這次給陸玥瑤下毒的又會是誰。你說得對，兩年的事，確實與蕭玉案無關。”顧樓眸深深，“師叔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麼。”韓莯喟嘆一聲，道:“樓，你還不明白麼。無論毒傷林霧斂的是不是蕭玉案，為了能堂堂正正地取他的血，他必須是那個兇手。”顧樓極淡地笑了笑。他很少笑，正因很少，他笑起來的時候才格外驚豔。可此時此刻他雖然笑了，卻只能讓人覺到無助和絕望。

“我明白，但我明白得太遲了，遲了整整五，讓他……”顧樓呼微顫，“讓他多受了五之苦。”如果他一開始就去極荒之地，而不是費時間尋找能為蕭玉案洗脫嫌疑的證據，或許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

燭光搖曳，顧樓的臉藏在暗處，韓莯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也別太過自責，兩年前要不是你拼死相護，閣主定要剖心取蠱，他哪裡還能等到你把蛇蠍美人取回來。”顧樓輕聲道:“要不是我，他本不會和雲劍閣扯上關係。”韓莯嘆息道:“凡事自有天數，哪是你我能左右的。”蕭玉案又給自己斟了一盞茶，一飲而盡。

剖心取蠱這四個字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看來當初救林霧斂的方法不止取血入引一種，還有一個更乾脆的。既然他血中所含的蛇蠍美人是合歡蠱蟲帶來的，大可把已入他心脈的合歡蠱蟲取出直接入藥。兩者選其一，顧樓替他做了選擇，暫時保住了他的命。那他是不是還要對顧樓說一聲謝謝？

呵，憑什麼。林霧斂非他所傷，取血入引也好，剖心取蠱也好，他明明哪個都不用選，顧樓憑什麼要幫他選？！

重獲自由之後，蕭玉案第一次到出離的憤怒。他閉了閉眼，壓下怒火，以免兩人捕捉到自己的情緒。

昏睡中的陸玥瑤發出一聲痛苦的囈語，接著口吐白沫，猛地搐起來。韓莯臉一變，走到邊，兩指覆於其上。過了一會兒，陸玥瑤安靜了下來，她舒了口氣，用衣袖抹去額間的薄汗。

蕭玉案問:“她還能撐多久？”

“沒有蛇蠍美人或是用過蛇蠍美人之人的血，最多三。”

“三勉強夠林霧斂從雲劍閣到百花宮了。”韓莯搖搖頭，語帶譏諷之意，“同人不同命。這姑娘，命不久矣了。”陸玥瑤中毒一事很快便傳開了，人心雖有些惶惶，賞花會還是照例舉行。雲劍閣的弟子均缺席了今的賞花會，除了顧樓。

師妹命懸一線，做師兄的還有心情賞花，不少人在背後議論，說雲劍閣號稱有天人之姿的少閣主也不過如此。還有的人，例如慕鷹揚，就是直接當著顧樓的面說了。

“你師妹死沒死？”顧樓不理會。恰好路過的蕭玉案替他回答:“還沒。”

“死了告訴我一聲，”慕鷹揚揚一笑，“我放鞭炮慶祝慶祝。”蕭玉案:“……”毒還是慕鷹揚嘴毒，他又要自嘆不如了。

蕭玉案今未與顧樓同行，隻身一人在朝樓中尋找能壓制合歡蠱的無情華。樓中花草數不勝數，蕭玉案看得眼花繚亂，好不容易找到了，不料卻被人捷足先登。

在唯一一株無情華前，顧樓正在同百花宮的弟子談。蕭玉案也顧不上會不會遭受顧樓的懷疑，湊上前道:“無論顧少閣主出多少錢，我沈少宗主都出他的三倍。”顧樓:“……”百花宮的弟子笑道:“沈少宗主誤會了，無情華和蛇蠍美人一樣，乃是珍品，按照百花宮的規矩，只換不售。”

“換？”蕭玉案道，“要拿什麼換？”

“這就看少宗主願用什麼換了。”蕭玉案問顧樓:“你用的是什麼？”顧樓道:“霜冷。”蕭玉案愕然——顧樓要用他的本命劍，去換一株無情華？

蕭玉案聽到自己問:“不是……你要它有何用？”顧樓將霜冷呈給百花宮弟子，道:“等他回來，就用得上了。”蕭玉案服了，嗤笑一聲，道:“你沒了霜冷，即便他回來了，你也護不住他，有什麼用。”顧樓似全然不在意:“我還有其他劍。”蕭玉案有金銀財寶無數，可這些全部加起來，都不及霜冷一毫。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百花宮的弟子接過霜冷，道:“待我回稟宮主，再把無情華送到少閣主房中。”唯一一株無情華被顧樓換走，蕭玉案再沒了賞花的興致，暗暗腹誹:行啊顧樓，這是你我的，拿不到無情華，那我只能去養男人了，告辭。

蕭玉案轉身要走，顧樓叫住他:“你想要無情華。”蕭玉案笑了笑，“現在不想了，你留著罷。”顧樓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帶著想要看破他的渴望，道:“你之前想要。”

“我有錢，看到珍品就想買。”蕭玉案不耐煩道，“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了，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顧樓喉尖一動，“好。”|最|新|網|址|找|回|---www.maomaok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