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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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今天好不好啊？頭還會不會痛啊？”方凝膩在承剛的懷裡，懶洋洋地回答。

“非常的好，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一位護土走近替方凝量血壓。

醫生揚揚眉，望向一臉沉重的承剛，然後笑著轉移話題。

“唷，你們當真開始談戀愛了啊？”如果不是貪戀承剛的懷抱，她實在很想賞給他一拳，對於這位醫生，她有著舊恨加新仇的憤怒，舊恨是八年前他老愛挑撥她和承剛之間薄弱的情，新仇則是他不讓她出院！

“是啊，你有什麼意見呢，醫生？”醫生大笑道:“我會祝福你們啊！我早知道英雄難過美人關，承剛再怎麼沉默寡言，終究是個男人，也有正常男人的七情六慾，小朋友，你要小心唷，男人在看到心愛的女人時，可是會變成野獸的唷！炳！”面對醫生的捉，方凝只能酡紅著一張臉，像被貓叼走了舌頭，一句話也頂不回去。她當然知道承剛的濃“情”狂“”在每次的親吻中，她都能覺到承剛緊繃的身軀，以及那股即將脫韁的慾火…

這醫生真是討人厭，說話幹麼這麼直接！

方凝突然揚起狡猾的笑容，並且更加貼近地偎在承剛懷裡，指尖一下一下輕輕劃過他厚實的手心，她覺承剛身子猛然一僵，呼變得急速、沉重，哈，好玩！

石承剛忍住一記悶哼，這小妮子的確有瘋他的本事，她的一言一行在在挑戰著他的意志力。他捉住她‮情調‬的雙手，低聲說道:“別玩了，有外人在。”方凝揚起頭，眼中閃著捉的光芒。

“你會變成野獸嗎？”石承剛眼底燃起兩線火焰，他魅地勾起嘴角，在她耳際低語。

“你等著。”方凝痴愣地望著他，他這抹淺笑，差點奪去她的呼。

兩人的濃情意，硬是讓醫生紅了眼眶。他了解承剛對情的態度，當他真正愛上一個人後，除非對方先放棄，否則對方就會是他的唯一；依小朋友單戀了承剛八年來看，他相信小朋友不會輕易放棄這段得來不易的情，只是她的狀況並不樂觀，他實在無法想像，他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狀況。

方凝收回神，繼續抗爭。

“醫生，我要出院。”醫生收起悲傷，她很堅強，一定能度過難關的。

“現在還不能出院，你今天得做一些檢查。”方凝擰緊了眉。

“什麼檢查？我只是？凸榷眩煤眯菹⒉瘓託辛耍裁椿掛齠鍆獾募觳椋俊？br>覺到石承剛的身軀變得好僵硬，方凝狐疑地回過頭，問道:“承剛，我要做什麼檢查？”醫生嘆了口氣，方凝是個大人了，事情不可能隱瞞她太久的，就算今天不說，緊接而來的繁複檢查，也會讓她起疑。

“凝，”石承剛神凝重，臉部線條十分僵硬。

“你先聽醫生怎麼說好不好？”方凝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顫抖地問:“我該不會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你別嚇我，我才剛談戀愛，我才正要結婚…”石承剛幽闇的眼泛起一層溼意，他只能無語地緊摟著懷裡的寶貝。

“方凝，”醫生謹慎地開口。

“我們要幫你做更密的檢查，是想確定你的病因，這樣才能做更正確的治療。我們從你上次的檢驗報告中發現你的腦部長了一顆零點三公分的腫瘤，它已經壓迫到神經，這可能就是造成你習慣頭痛的原因。”方凝坐直了身軀，本無法接受醫生傳達的惡耗。

“可是，我的頭痛不是習慣的，我只有到無力的時候才會頭痛…”她囁嚅地說著，神情顯得慌亂無措。

她傻了、呆了，她從沒想過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幾分鐘前她還幸福得像是擁有了全世界，但現在卻…這種天堂與地獄的落差，震得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只到一陣又一陣的寒意不斷襲來。

“凝…”石承剛緊緊地環抱住她，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力量注入她發顫的身軀裡。

病房裡瀰漫著緊繃哀傷的氣氛。

直到病房門口傳來哀慼的哭聲才打破了原先的沉默。

方母顫巍巍地走進病房，如果不是有丈夫的攙扶，她早就虛軟倒地了。

“媽…”方母的模樣嚇壞了方凝？下枳蓯強男牡模有〉醬竺豢垂下璧艄壞窩劾帷？br>方凝忘了自己的震驚，她慌亂地下，抱住自己的母親。

“媽，你不要哭啦，我沒事的。”方母抱緊女兒，女兒是她的骨血、她的心頭啊！現在女兒病了，教她這個做母親的如何能不難過？

“你看你，早告訴你頭痛要看醫生，你就偏偏不聽話，你存心想氣死我…”

“媽…”方凝的淚潸然而下，她哭並不是因為自己生病，而是母親的眼淚像針一樣刺痛了她的心。

她努力擠出笑容，安哭得柔腸寸斷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