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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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呀！

外面天氣很好，藍天寬廣無際，可胡定宇心裡再度雷電加，狂風暴雨到處肆，教他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只腦豈喝酒，這次喝的不是青香淡酒，而是珍藏的烈酒－－綠萌。

都是那可惡的女人，害他氣得沒事把這好酒當茶灌。

“李芝，你別以為這樣你就贏了！”他咬牙啐罵:“我胡定宇是什麼人物，會把你這小麻雀看在眼裡？哼，要不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我當場就可以讓你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難堪！”烈酒一口又一口灌下肚，他希望醺醺然的覺能驅趕滿心的不愉快，明醒來後他就能很理智、很冷靜的面對她，處理這一切。

矇矓中，他似乎瞧見好幾十道小身影跳進房來，好幾百張臉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在作夢吧？夢見觀音送來百子。

“胡老爺…酒好香…我們可不可以喝…賞點給我們喝吧…”有何不可，他心情正差，獨喝酒不如眾拼酒。

“好，努力喝、用力喝，今晚大夥兒不醉不歸。”----李芝再度踏進這個令人懷念又傷的房間，入目的竟是這般令人暈眩的景象。太不象話了，才到掌燈時分，父子四人就醉得東倒西歪。

“夫人，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還尊敬李芝為胡家大夫人的仰叔尷尬地道。

他帶小少爺們逛書房，不過才一轉身，小少爺們就不見了，他急得到處找，找到時已是這般不可收拾的景象－－老爺竟同兒子們拼酒。

“我知道。”李芝冷哼一聲，三個兒子的德行她當然清楚，只是胡定宇未免也太荒謬了吧？

衝進房間，她拿起桌上的茶壺就往醉倒在地上的胡定宇臉上澆。

“咳…咳…”胡定宇嗆醒，意識模糊地睜開眼“搞什麼鬼？”他抬頭一看，啊！他沒看錯吧？李芝竟然回來了！

“你還有臉…”她揪住他的衣襟怒道:“你搞什麼？要喝你一個人喝就夠了，幹嘛拖著我的兒子們一起喝？”她指著躺平在地上的三個小男孩。

他順著望過去，眼睛忽地睜大！不會吧，他喂孩子們喝烈酒？

揮開她的手，他忙趕到他們身邊，一個個搖著“喂，醒醒…醒醒哪！”不會醉死了吧？不要啦，他好不容易才有兒子蹦出來呢！

他那關心的模樣充分展出一個為人父親的擔心，教她如何不心傷，不慨。原先他們可以一家五口和樂融融，要不是他瞎了眼睛，盲了心，如今豈會落到離子散的地步。

“仰叔，快叫大夫來看看？”他叫不醒孩子，慌得只能這麼做。

“不用叫。”她推開他，搶回孩子，冷言冷語“他們只是醉了，睡個覺就會好，不用胡老爺費心。”

“芝，你怎能這樣說，他們可都是我的孩子，我盡心盡力有何不對？”他說得理直氣壯。

她熱意盈眶“他們是我的孩子。”聲音顫抖軟弱。

還沒全醒的胡定宇哪能察覺“也是我的孩子。”

“他們沒有爹，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你走開！”把他推得更遠，她扛起一個孩子在右肩，背起一個在左肩，還試圖手抱另一個。

那獨立奮鬥的模樣讓人看了難過，心又酸又痛，但他卻只是愣視。

“夫人，我來幫忙吧！”仰叔看不過去，抱下她背上的一個孩子。

“謝謝你，仰叔。”她沒拒絕老人家的好意。

就這樣，兩個人帶著三個孩子離開。

胡定宇站穩了身子，看著他們艱難踩著步伐前進的背影，口湧起一股罪惡，她的身子看起來這麼單薄，仰叔的身體已經老弱，怎能承擔這三個幼童的重量？

不知不覺間，他已走到他們身邊，等他發覺時，已是不做什麼、不說什麼會變得很尷尬的情況，所以他清了清喉嚨說道:“你可以將孩子們留下來。”裡頭沒有她，他的眼中、心裡只有孩子們，就是沒有她。

“謝謝你的好意，他們有家可回。”她還是堅持著向前的步伐，雖然每一步都是恁地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