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搖尾乞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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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蘇姑娘來了。”如意敲響皇甫仙的房門，向她稟報。

皇甫仙命傅婭幫她整理了一下妝容，方才打開房門，讓蘇筱筱進來。

走進她房中的不止蘇筱筱一人，還有二虎和宮靈。看到蘇筱筱和二虎活得好好地站在她面前，皇甫仙先是一慌，然後故作鎮定，艱難地對他們笑著“你們…你們怎麼來了？”蘇筱筱看了二虎一眼，然後才看著她，道:“姐姐是不是以為我們倆早已命喪黃泉，不該活得好好地出現在你面前？”皇甫仙勉強而尷尬地笑著“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們來找我做什麼？”蘇筱筱在皇甫仙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二虎和宮靈在默立於她身側伺候著。她湊近皇甫仙的臉，笑看著道:“我和二虎哥是來找你索命的，我們倆被你害得好慘啊！拿命來！拿命來！”蘇筱筱儘量把聲音說得陰森恐怖，嚇得皇甫仙倒了一口氣，不住地往後縮著，緊緊地抓著傅婭的手，將臉貼著傅婭的胳膊，不敢多看蘇筱筱等人一眼。

“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你們的，我也是不得已的，你們不要來找我，求求你們了…”昨夜，她從康壽宮逃回來，害怕得一夜未閤眼，現在，腦袋昏昏沉沉，心裡驚惶不堪。她哪還得住蘇筱筱這麼嚇唬，淚眼婆娑地道。

蘇筱筱收回身子，一邊喝著茶，一邊笑道:“姐姐莫驚慌，我是開玩笑的。我和二虎哥都活得好好的，我們不是鬼。昨，命喪黃泉的不是我們倆，而是太后最得力的殺手和她老人家的夜明珠。”她的話，不僅沒有取到安的作用，反叫皇甫仙陷入更大的惶恐中。昨夜的事，皇甫仙好希望只是一場噩夢，等醒來，什麼事都沒有才好；而蘇筱筱剛才的話無疑是在提醒她，昨夜康壽宮的事是真的，不是一場夢。

“聽宮人說，太后昨夜突然病倒了，到現在都還沒醒來。太醫署的御醫好像都去了康壽宮，一個個焦頭爛額的，恐怕太后是患了什麼絕症吧。這件事，不知姐姐可知曉？”蘇筱筱問她。

蘇筱筱的話，令皇甫仙暗喜。只要太后一天不醒來，她就暫且沒有生命危險。她暗自吐了一口氣，懸著的心這才稍微放了下來。

見她表情複雜地沉默不語，蘇筱筱看著她又腫又黑的眼睛故作關心地道:“姐姐，你的黑眼圈這麼深，臉這麼蒼白，想必是昨夜也沒睡好覺吧？這個時候呀，你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才是，你要是不小心像太后一樣病來如山倒，可是要忙壞那幫太醫的。太后那邊，他們已忙得焦頭爛額；你要是病倒了，他們可就分身乏術嘍。”

“多謝妹妹的關心，本宮會多加註意的。”皇甫仙摸了摸臉頰，對她道。

蘇筱筱接過宮靈手中的錦紅盒子，放在案几上，對皇甫仙道:“這麼早就來打擾姐姐，想必姐姐還來不及用早膳吧？”皇甫仙看了她用手壓著的錦紅盒子一眼，心中莫名地不安起來，淡淡對她笑著，微微點頭回應她。

“沒關係，妹妹已經幫姐姐準備了早膳，都是一些酥軟可口的糕點，相信姐姐肯定會喜歡的。”蘇筱筱對她說著，打開了盒子，將一盒的松子糖推到她面前，微笑著對她道:“姐姐快嚐嚐看，這些糕點可合你口味？”這盒松子糖與昨她給二虎的那一盒幾乎一模一樣，皇甫仙驚懼地看著糕點，原本就沒有血的臉又白了幾分，沉默著久久不說話。

蘇筱筱從盒中取了一塊松子糖遞到她嘴邊“姐姐，糕點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看的。你快嚐嚐，是不是你喜歡的口味？”皇甫仙別開臉避開她的手，輕搖著頭道:“我不喜歡吃糕點，妹妹自己享用吧！”

“你瞧我這記，我居然把姐姐不喜歡吃糕點這件事給忘了。可是，這些糕點是妹妹的最愛，你我是姐妹，我想把我喜歡的東西與姐姐一同分享。我們結拜時不是說過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姐姐若是不肯吃這些糕點，就是違背了我們之間的誓言，這樣的話，我會很傷心的。”蘇筱筱將手中的糕點又湊近她一些，故作傷心地道。

皇甫仙逃無可逃，只得接過她手中的松子糖，慢慢送至嘴邊。皇甫仙全身微顫著，連也顫抖不止。蘇筱筱給她送松子糖當早膳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很明顯，她的陰謀，早已被蘇筱筱。

幻和夜明珠，果真是她殺的。皇甫仙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卻還是被蘇筱筱看穿破解了。她不僅保住了自己的命，還讓皇甫仙在太后那栽了個大跟頭，害得太后至今不省人事。

遠看著皇甫仙就要吃下那顆松子糖，傅婭突然從她手中奪走松子糖，放入嘴中，替皇甫仙受過，並砰咚一聲跪在蘇筱筱面前，求道:“蘇姑娘有什麼怨氣什麼仇恨儘管衝奴婢發洩，請蘇姑娘不要為難我家娘娘。奴婢願意代她向蘇姑娘謝罪。”蘇筱筱看著她“是個忠心的奴婢，但她對我做過的事，不是你能代替得了的。”然後蘇筱筱又看著皇甫仙“你沒有想到我會用你對我的方式來對付你吧？我已經饒過你一次，你卻不懂得改過自新；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過你。”皇甫仙忽然握住她的手，可憐兮兮地哀求她:“筱筱，這一次，我真的錯了，求你再放過我一次，我一定改，好不好？”蘇筱筱拿開她的手，態度冷硬地道:“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加珍惜，怨不得別人。等失去了你才後悔，已經晚了…”

“不，不晚，一點都不晚。只要你肯原諒我的過錯，我向你保證，今後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不會再對你起歹心。筱筱，讓我們變回以前那樣，好不好？讓我們繼續做姐妹，可以嗎？我向你發誓，只要你寬恕我，往後我什麼都聽你的，哪怕是為你做牛做馬都行。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被打入冷宮，筱筱，我的好妹妹，姐姐求你了。”說著，她跪在蘇筱筱面前，連連磕頭。

只要蘇筱筱放過她，就算她把額頭磕破也值。皇甫仙對蘇筱筱低聲下氣、搖尾乞憐，她卑微的模樣，令蘇筱筱厭惡。

看著她血跡斑斑的額頭，蘇筱筱終久於心不忍“別再磕了。”皇甫仙直起身，出期許的笑容，問她:“筱筱，你肯原諒我，放過我了嗎？”蘇筱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悠悠嘆氣道:“皇甫仙，你變了。變得完全不像曾經的你，你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仙兒了。我對你很失望，泉下的大娘看到你這樣，她會很傷心的，還有全村村民，他們也對你失望透頂了。”皇甫仙擠出幾滴眼淚，道:“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娘，還有村民。筱筱，你放心，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會改的。請你相信我，我會變回曾經的我，我不會再讓你們失望了。”

“你對不起的人很多，但你尤其對不起你自己。你照照銅鏡，看看你現在這副嘴臉，人不人，鬼不鬼。別說皇上不喜歡你，就連我也看不起你。你喜歡皇上，想要成為他身邊的女人，我不阻攔，也不會反對，但請你不要再用陰謀算計來獲取聖寵。”蘇筱筱沉聲道。

皇甫仙心裡不贊同，但嘴上卻道:“你教訓得是，你的話我謹記於心，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希望你是真心聽進去並記下。”蘇筱筱對她道，看著案几上的松子糖，接著道:“我最後再饒你一次，但你必須把這盒松子糖當著我的面全都吃掉。”皇甫仙害怕地盯著案几上的糕點，對她道:“筱筱，我都知道錯了，難道你還不肯放過我嗎？我不想和夜明珠落得一個下場…”

“你在怕什麼？怕我在松子糖裡下毒，送你去九泉下與夜明珠和幻相聚？”蘇筱筱質問她。

皇甫仙沉默著不語，蘇筱筱道:“你的婢女已吃下去這麼久，她依然平安無事，你還有什麼可擔心害怕的？”傅婭小聲對皇甫仙道:“娘娘，奴婢真的沒事。松子糖裡沒毒，你放心吃吧，吃完後蘇姑娘就放過咱們了。”聽了傅婭這番話，皇甫仙這才稍微放心，爬起來，坐會原位，當著蘇筱筱的面把糕點全數吃下。

蘇筱筱看著她這副滑稽而又可憐的模樣，問她:“利用二虎哥之手毒死我，這一招應該不是你想出來的吧？”皇甫仙先是一愣，然後對她搖頭道:“我沒有這麼聰明，想不到這樣計謀。是周婕妤給我想的招。”蘇筱筱鄙視地對她笑了笑“我早就猜到了。從入宮開始，你就和她狼狽為，想著法的除掉我。你們倆倒是姐妹情深啊，我蘇筱筱和你結拜是我做過最錯的事，我真是瞎了眼，沒早些看清你的面目，枉我還四處為你打點，盡心盡責地照顧你。到頭來，你卻這樣回報我。”皇甫仙放低身段向她認錯:“筱筱，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是我分不清是非好壞，聽信周若華的教唆，才鑄下如此大錯，別說你不能原諒我，就連我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好了，別在我面前假惺惺的。為了討好我，為了取得我的原諒，你連她都出賣了，你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皇甫仙，在你心中，姐妹到底算什麼？是讓你隨意利用、陷害、出賣的嗎？”蘇筱筱氣憤地質問她。

皇甫仙頓時語，沉默著任她訓斥。

蘇筱筱平復了一下心情“你做的事，皇上全都知道了。他本來是要把你打入冷宮的，是我幫你攔了下來。看在大娘和村民們的份上，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望你好自為之。”皇甫仙又一次握住她的手，地微笑著道:“筱筱，我的好妹妹，謝謝你，你的這份大恩，我還銘記於心，一定會報還你的。”蘇筱筱不動聲地走自己的手“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自己留著吧。我不需要你報恩，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對我起歹心就好。還有，從此刻起，不要再叫我妹妹，因為我早已沒有你這樣的姐姐了。”甩下這番話，蘇筱筱等人便離開她的房間。皇甫仙追出來，問她:“你要去哪裡？你可以不認我這個姐姐，但你可不以不要離開我？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這麼一個親人…”蘇筱筱是她的護身符，如今，只有蘇筱筱才能幫她逃過太后的魔掌，所以，她對蘇筱筱大打親情牌，妄圖想要抓著這救命稻草。

蘇筱筱駐足轉身，看著她道:“這句話已經對我沒用了。我知道你留下我的意圖，但抱歉，我不想幫你。惹上太后，是你自找的。她會不會像我這麼好說話，你就自求多福吧！忘了告訴你，從今起，我就搬回鴻宸宮，繼續做聖上身邊的紅人。這蕭玉宮，你就獨自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