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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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銀,皎光傾洩,竹影錯,似水淌。

縈兒依倚著臨湖的欄軒,仰望這十五圓月,詠著: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遠在徐州的爺爺,爹孃是否跟孩兒一樣在賞這輪明月?

輕塵居里溢著嫋嫋書香淡淡墨香,還有她身上的幽幽溫軟氣息,一塘十里荷香的清逸。

望著縈兒倚在欄軒的纖纖身影,抿嘴莞爾,原來一旦想寵起一個人的慾望是那麼無窮無盡,就算不遠萬里派人去徐州去為她尋來廚子,盆景,書籍,油畫…都不夠,凡是她喜歡的都窮盡辦法為她尋來,只博佳人一笑,為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岑輒自嘲的笑笑以前常常譏諷瓦槲為了綁住小迸怪在他身邊,盡失男兒氣概還樂在其中樂此不疲,而今的岑輒又何嘗不是一擲千金只為佳人歡顏。

“想家了?”岑輒拿著輕紗披風溫柔的將它披在縈兒肩上,夜涼如水,縈兒身子虛,他總是擔心她著涼。不會照顧自己的小女人卻從沒有注意,還愛吹風;所以夜晚幫她披上披風成了他的任務之一。

“嗯,一月一封的家書今個月沒有準時送到。”縈兒不無擔心的說,伴君如伴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亙古不變的規律。

岑輒牽起她的柔荑拉她進屋,將金絲纏繞點心推到她面前,縈兒定眼一看是金絲纏葫蘆,故土的特小吃。

此菜因象形而得名。其原料選用桂花楂糕。桂花楂糕是以山楂、白糖和桂花醬製成,為徐州特產,楂糕的製作在徐州歷史久、技藝高。《銅山縣誌》記載:“土人磨楂為糜,和以飴,曰楂糕。”也曾有《詠楂糕》詩讚曰:“紅如朱染透如晶,似珊瑚質更瑩。金桂飄香果酸釅,味回津兩頰生。”此菜的特點是酸甜相兼、金絲纏繞、千絲萬縷、妙趣橫生,且有消積食、散淤血、止痢抗菌之功效。有人為此菜題詩曰:“採來山果助加餐,美媲明珠餉玉盤。萬縷千絲妙手巧,延年益壽似霞丹。”還記得兒時嗜食金纏葫蘆,爹爹寵溺她,竟然“三顧茅廬”才請出徐州最擅長制金絲纏葫蘆的全師傅入楚王府掌廚,好滿足縈兒的貪口。原想小孩兒圖一時新鮮,哪知十年如一並未生厭,全師傅大喜甘願為之制一輩子金絲纏葫蘆。

怎料史上奏出一段解憂和親,自此縈兒再也沒吃過這一美食。

手執玉筷輕取一塊,未入口棗香噴鼻似是悉,細細咀嚼愈覺是出自全師傅之手。點心的甜度偏淡正中自己清淡的口,除了全叔還有誰能掂量得如此準。

“不,全叔本就不在烏孫國啊?難道…”疑惑的美目瞄上淡雅淺笑的他,他的笑好像在暗示她的猜想是對的。

“是真的嗎?全叔來烏國了嗎,我要去看看他。”遠嫁他國,凡是徐州遊子她都極盡地主之儀,更何況是她的家人,豈能不欣喜。

“全師傅車勞馬頓,風塵僕僕,前腳剛踏大皇殿後腳就想著制點心,老人家累了才入眠。”寵愛之情溢於言表。

“為什麼?”雙眼裡的疑惑並未消除,縈兒打破沙鍋問到低的神,仰仗於其奉信人非聖賢孰能知其不惑而不解之。

岑輒無奈,只好繼續解釋:“我沒有機會參與你的前半生,可你的後半生我會全程參與。想了解你的故土,想了解你。”聞罷,小巧的鼻子酸酸的,鼻翼微動,淚光閃閃。無比動容的哽咽道:“你真是個傻瓜。”

“是你讓我變成傻瓜的,你要負責。”

“縈兒,”岑輒這聲深情而又嚴肅的叫喚,讓她也隨之認真緊張起來,端正坐姿,正對著他,等待他的接話。

“縈兒,明天起拜火節準備工作正式啟動,到時我會很忙,也許會分不開身照顧你,知道嗎?”岑輒像待後事般。

“嗯,我等你。”縈兒依偎在他寬闊的懷細聲細語應著,溫暖的懷抱舒服得她想睡覺。

昏昏沉沉的她不一會就睡著,恬靜的睡容,殘餘在嘴邊的舒心笑,縈兒睡得好安穩。就算步入無意識狀態,她還是認定岑輒的懷是最好,最安全的。…這一邊是戀人的甜風景,同時,另一邊卻有另一種景象。

“公主,奴婢不明白,為什麼要暫緩程速,在這宿留一夜?”卓瑪想明明前兩天趕路趕得要死,今夜卻…

“太順利了會讓別人不珍惜你的汗水,我們太順利了,有點不真實。”阿依娜閉上眼睛,盤腿打坐,一副練家子氣勢。

這兩天跋山涉水,風餐宿的行程實在苦不堪言,最苦的是自己終於做出兩難決擇,回想當,歷歷在目。

那天“你騎著追風去吧。”岑輒簡潔的一句話,轉身就離開御書房。

阿依娜先是一愣繼而會心一笑,他終於肯接受她了。

不願費時間的她一回到翰園就著手修書騙師父來烏孫國,書信上她騙師父說岑輒願為師父發揚光大芹真畫派獻綿薄之力,請師父儘早趕來烏孫國著手開展事業,好了卻師祖遺願。

阿依娜深知師父餘生最大希望就是壯大芹真畫派勢力,所以師父一接到書信絕對不會拖延時間,更不會起疑心。她更深知師父絕對不會將反光火形金漆離身,所以隻字不提借金漆之事。

親手放飛信鴿的那一霎阿依娜心微微顫抖。真的要如此騙師父嗎,為了他真的可以付出任何一切嗎?然另一個聲音又在反駁,都已經走到這步了,為何要半途而廢?

帶著卓瑪連夜兼程,過了一天,才與反向而來的師父在林間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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