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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合作至今。
一晃眼,豆丁大的思恬長成了俊秀的少年,唸了大學,他卻還在坐門診,累得頭禿,椎間盤還突出。
所以他才苦口婆心地勸思恬不要念醫科。
“欒醫生,你還是繼續給我開米氮平吧,我接下來兩個月要去外地,我怕睡不著…”思恬蜷腿縮在沙發上,出沒有防備的呆滯神情,他在別的地方,哪怕是家裡都不敢隨便沮喪。
“現在沒失眠?晚上能睡幾個小時?”欒劍給他衝了杯果汁,是橘子味的。
“現在很好…我哥哥在,我就很好…”思恬握著那杯橙的果汁,喃喃地低語。
欒劍又問了些其他的情況,給他開了一點助眠藥,叮囑道:“你一向自己有數,現在的藥別停,如果失眠得厲害,先問問我再吃藥。”思恬點點頭,抿一口果汁,視線盯著一處不動。
欒劍看他模樣,嘆了口氣,他勸不動這個人,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紀哪來這麼大的心思,就是不肯跟家裡人說。
“我一直在跟你講,抑鬱症的治療需要家人和朋友的關心陪伴,你總是一個人,遇事也不跟人傾訴,這樣對治療事倍功半。”欒劍眉心,這話他跟他說了四年,死活說不動。
就沒見過這麼擰巴的小孩。
果然,思恬又裝聽不見。
離開的時候,欒劍反覆囑咐他,藥不能亂吃亂停,思恬曾經有過一次私自停藥的經歷,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哭得話都說不出來,好在事情沒造成嚴重的後果,之後思恬也沒再亂來。
但他還是很擔心,他很喜歡思恬,衷心地希望他能好起來,快樂起來。
思恬告別了欒劍,坐上了回家的公車。
車體晃來晃去,吊環們像亂的四處揮舞,整個世界看上去很正常,可又處處透著詭異。
他想起他放假了,從學校趕去找思凜,卻因為藥物的關係,一直昏昏睡,思凜擔心他生病,非要帶他去醫院,嚇得他把藥停了。
他已經有好長時間沒再經歷那種灰暗滅頂的窒息了,像被水泥活埋、汙水掩蓋,他愛的人在外面走來走去,卻看不到他被封印在這裡。
他的淚腺只能通向心裡,復一
地讓心臟浸泡在陰鬱。
第7章思恬對自己還算滿意,他睡眠良好,情緒穩定,並沒出現他以為的異常兆頭,他用防水的塑膠袋把藥瓶纏了許多道,放進了兜裡。
他習慣隨身攜帶藥品,實在是怕思凜發現。
也不知道思凜現在在幹嘛,他已經出門快一個月了,堅持沒給哥哥打電話,只在睡前傳傳信息,通報一下白天的行程,思凜也只會簡單地回他兩句話,一副一點都不想他的樣子。
父母剛去世的那段時間,他們表面上都不敢出軟弱悲痛的樣子,生怕讓對方加倍傷心,但他經常半夜驚醒,想再聽聽媽媽的聲音,悄悄爬起來給他們撥電話,他撥了一遍又一遍,怎樣也沒有人接,他一個人在陽臺上瑟瑟發抖,每次都能等到思凜過來,把他抱在懷裡撫摸,讓他有地方哭,而不是一個人躲起來面對寂靜的世界。
思凜不怕他再夢到父母了嗎?還有誰會來抱他,安他?
他忍不住又開始翻信息,上一條還是兩天前發的。
父母過世滿百,按照老家的習俗,是要回去祭拜的,思凜沒有告訴他,獨自回到了家鄉。
叔父與他們家最親,幫忙安排好了一切,思凜只需要去墓地行過祭禮就可以了。
他發來了幾張照片,父母的相片,舊院落,還有一塊小小的墓碑,上面了幾個蛋殼,那是家第一位離世的成員的衣冠冢。
思恬經常會在被永動追得滿院子亂跑時,被放學回家的思凜搶救下來,他一個箭步竄上去拎住思恬的後衣領,把永動踢了一個趔趄,口恨鐵不成鋼地說:“連只雞也打不過嗎?”思恬在一旁聲
氣地哭,先是在之前的鬥爭敗於一隻母雞,後又被哥哥訓斥,丟臉得很。
思凜雖然氣他不爭氣,但到底還是要為弟弟報仇,他擼起袖子,拿起旁邊的掃帚向永動擲去,永動長鳴一聲,大鵬展翅飛撲而來,一人一雞打得難捨難分,院塵土飛揚,思恬站在旁邊嚎啕大哭,被揚起的塵土嗆住,十分可悲地大咳起來,涕泗橫。
思凜擅長與人爭鬥,小孩子打架通常也會有所顧忌,不會朝要緊的地方招呼,但雞不同。永動哪裡管你哪裡可以碰哪裡不可以碰,上可雞嘴叨喉,下可雞爪撓臉,思凜也忌憚著不能將他真的打死,只能以躲避為主,不輕不重地回擊兩下。
最終兄弟二人雙雙落敗,被趕回了房間裡,至此與永動勢不兩立,只能用吃雞蛋的方式神上報復永動。
後來,在思恬上小學的那天,永動以歲高齡去與鄰居家的狗打架,不幸喪命,屍體也被敵人家回收利用燉了湯。
他們兩個為失去了身體的永動立了一座衣冠冢,碑上寫著思凜新學會的高級悼詞“萬古長青”。
小小的思恬問他:“死是去哪裡?”思凜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胡亂編道:“就是成仙,去天堂,一個沒有任何煩惱的地方。”懵懂年幼的他相信了思凜的話,認為永動有了一個好的歸宿。
要是自己還像小時候那麼好騙就好了,就不會為父母的離世一直痛苦下去了。
他伸出,撫摸著相片上父母凝固的笑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