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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因為對許青楊的背叛而產生太多抑鬱的情緒,反而吃得香睡得好,樣子健康了不少。

雖然他還是會在夢中從許青楊委屈的眼神裡驚醒,然後惴惴不安地譴責自己,但以往動輒就被把他打入地獄的風吹草動,讓他到沒有那麼可怕了,好像他擁有了文思凜,被全世界拋棄也不會到深刻的悲傷,文思凜又點燃了他心裡的聖火,讓他對任何事都有了前所未有的積極想法。

他收緊抱著文思凜胳膊的手臂,腳搭在他上暗暗盤算著,像只准備出征誓要收回所有胡蘿蔔的兔將軍。希望對他來說無比可貴,是荒石中的吉光片羽,他總能找到機會跟許青楊和好的。

所以在那之前,他要去見一次欒劍,他覺得,自己的病要好了。

“恬恬,中秋我們回一趟家吧。”文思恬正在跟欒劍打字聊天,同時吃一塊紫薯月餅,把不太甜的餅皮部分捏下來餵給文思凜,聞言有點驚訝地抬頭問:“回去幹什麼?”

“……大伯說,家裡的房子聯繫好了賣家,要回去辦些手續。”文思凜就著他的手吃月餅,“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在家裡團圓了。”從今以後,父母就只會存在於無機質的相片文件裡了,他們的世界裡就真的只有彼此了。

文思恬表情愣怔,被含住了指尖都沒反應,他聲音不情不願,有點央求的味道:“不回去不行嗎?大伯都會把幫我們做好的……”

“你不想回去嗎?家裡還有些你的東西,你不要了?”文思凜納罕道,文思恬小時候很戀家,與父母關係又親密,不知道為什麼排斥回家,“你是不是怕想爸爸媽媽?”他柔下聲說,伸手去摸他。

文思恬微微哆嗦了一下,避開了,低聲說:“嗯……如果我不回去,他們會怪我嗎?”

“有哥哥在呢,來。”文思凜看他的樣子,到一陣酸澀,示意他來自己懷裡,“他們最愛你了,你做什麼他們都會理解的。”文思恬淡淡地笑了一下,笑容又迅速消失不見:“哥哥,他們真的都死了嗎?永遠不會活過來了?”文思恬聲音飄忽,帶著一種冷冰冰的麻木,忽然問道。

文思凜點點頭,柔聲說:“是的,但我們總要……”他的雞湯還沒說出口,文思恬忽然打斷他道:“回去吧,我們把房子賣掉,就永遠離開那裡了。”他身體有些發冷,還有幾不可察的戰慄,努力把自己縮進文思凜懷裡,不讓自己的任何一寸皮膚暴在空氣裡。

他無法逃離這些可怕的事實,最終還是要回去面對。

大伯已經幫他們把家裡的物件收拾停妥,扔的扔賣的賣,昔滿當當的房子如今只剩下堆積在舊木板上幾個箱子了。

他坐在上翻著父母頭鐵盒裡的東西,突發奇想試圖在裡面找出一張出生證,證明文思凜是某個大雪紛飛的清晨被丟在院門口的棄嬰。

但他只找到了文父文母的舊照片,那印在滿是時代顆粒的照片上的年輕男人,活脫脫跟文思凜一個相貌。

深眼窩,高鼻樑,眉飛入鬢,尤其是側臉看去,那瘦削的下頜骨,幾乎與他一個形狀。

這無情地粉碎了他居心叵測的幻想,若這樣文思凜都是撿來的,那隻能算是認祖歸宗了吧?

況且,不是兄弟,文思凜就會愛他嗎?只怕文思凜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

文思恬抬眼看了看在屋外與大伯談的文思凜,他曾從這個角度看過他無數次,他的哥哥從一個蓮藕般的小孩子,長成了俊秀的少年,又變成了現在這樣高挑英的男人。

人們常說,年少的時候千萬不要遇見太過傾心的人,否則終其一生你都再難見到更驚豔的風景,可他如何能躲得開呢?他就是從文思凜的心頭上長出來的。

窗口的青梅結了幾番沉甸甸的果,他才終於能和他一起重新回到這裡了。

以往中秋,文媽媽總會做桂花糯米藕來吃,文思凜去店裡買了一份,同文思恬坐在小院子裡看月亮。

店裡的糯米藕跟文媽媽做的味道不太像,藕的部還有些發黑,文思恬只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了,盯著文思凜收拾鋪的背影發愣。這個小院子已經不再是他的家了,悉的味道也都散去了,那束縛他的親緣阻礙是不是也可以隨著這些埋葬?

入夜,文思凜睡著了,呼綿長平穩,文思恬輕輕掙脫他的懷抱,充滿愛意地凝視了他英俊的睡顏片刻,然後著從梧桐葉間漏下的月光走到了院子裡,子夜微風颯颯,枝幹搖動影影瞳瞳,院子中間的小桌上還放著那吃剩的糯米藕,他走過去,輕輕跪在桌前的水泥板上。

媽媽,你疼不疼?我聽伯伯說,是顱骨破裂,當場死亡,不會疼太久,對不對?

你死之前還在哭嗎?是不是還在恨我不聽你們的話,非要愛自己的親哥哥不可?

其實該滾到那輛汽車下面的人應該是我,為什麼是你們替我去死了?

儘管這樣,我還是讓你失望了,請盡情責怪我吧。

他極輕地呼著,盯著那一團發紅的月,像是母親最溫柔卻沾著血的撫摸。

“你們不會看到不想看到的場面了。”他的眼睛裡有一潭深沉的水,裡面似乎有皎潔的月光,又藏著沉眠的巨怪,“因為,你們不會再回來了,對嗎?”他選擇了文思凜,就意味著沒有權力再留戀這裡,他的眼淚像對父母生命和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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