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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說道:“沒事，沒關係，你去忙吧……我……”

“還有事嗎？”文思凜好像並不想跟他多談，也不願敷衍地說兩句甜言語，半點也不多廢話。

他鼻子發酸，半天才沒頭沒腦地說:“哥……我要吃湯圓……”除了零星的人聲，只有文思凜若有若無的呼聲傳來，良久之後，他才開口，語氣似有放軟:“……晚上我……”電話滴滴兩聲打斷了他，“導師來電了，我要掛了。”說完，他便收了線。

無關痛癢的小曲很快就被沉浸在狂歡中的少年人們拋在了腦後，氣氛重新熱烈起來，只有文思恬還心有慼慼地坐在最邊緣的位置，平靜地看他們笑鬧。

文思凜依舊對他不假辭，他不知道怎樣才能軟化他。

桌上分剩下的蛋糕殘渣被當做有趣的武器供大家彼此進行無傷大雅的攻擊，許青楊好脾氣地被塗成了印第安人，腦袋上還了碧綠的孔雀，見文思恬在旁邊兀自眼神遊離，十分憂鬱的樣子，撲過來非要用水溶筆給他畫個花貓臉不可，他被仰面按在沙發上吱吱掙扎，連聲告饒。

“叫聲哥就饒了你！”許青楊威脅他，作勢要下毒手。

文思恬被按在的窩上，笑得不過氣:“別鬧了……哎喲……”許青楊本來就有意逗他開心，拿羽搔他的臉，兩人鬧成一團，文思恬笑得淚花模糊在眼睫上，妥協道:“行了行了，你是我哥，親哥……”

“哈，早說嘛……”許青楊得意地揪了他的臉一下，作為戰利品，還未起身，忽然僵硬在原地。

文思恬順著他的視線向上看去，他真正的親哥正從沙發上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倆。

第24章文思凜的臉有點黑，看不清表情，不知是因為揹著光，還是別的什麼。

“哥……”文思恬仰臉小聲叫道，許青楊看到文思凜，活像被美杜莎瞪著，整個人都石化了。

見沙發上的兩人僵住，文思凜開口道:“幹嘛呢？”他的口吻聽上去很輕柔，卻讓文思恬有點冒冷汗，文思凜有一陣子沒跟他這樣講話了。

文思凜的目光從文思恬身上移到了許青楊身上，他瞬間解凍，手忙腳亂地往下爬，口中說道:“我們鬧著玩的……師兄，你、你吃蛋糕嗎？”文思凜沒說話，伸出手把半躺在沙發上的文思恬抓下來，捏著他的臉左右看看，他的手很冰，周身全是寒氣，凍得文思恬一靈。

他沒找出茬來，把文思恬歪掉的襯衫衣領正了正，開口道:“還玩嗎？”

“不玩了不玩了……”兩個小的齊刷刷地搖頭。

“那走吧。”文思凜衝門外微微歪了下頭，先一步走出了包廂。

文思恬火速穿外套，邊穿邊對許青楊說道:“幫我跟劉苗苗說一聲。”劉苗苗正在一群人的包圍下玩第二輪真心話大冒險，興致高得很。

“好……”許青楊看著他，猶豫著說，“師兄沒生氣吧？他不會打你吧？”他這到底是什麼運氣，上一次被抓姦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這次又是一副說不清的場面。

“不會的……”文思恬笑了一下，“我哥又不是暴力狂。”也對，許青楊想了想，要打也是打自己才對，他看著倚在包廂外菸的高挑身影，叫住要離開的文思恬道:“今天的事……你別往心裡去。”文思恬穿著一件白的羽絨服，像一團蓬鬆的泡沫站在門口，跳躍的鐳燈在他雙眼裡點出溫柔的微光，他輕聲說:“連累你了，不好意思啊。”許青楊搖了搖頭，看著文思恬衝他擺擺手，跑了出去，橙黃的圍巾在他身後上下躍動，外面是白茫茫的落雪，他終於逃走了。

“誒？文思恬走啦？”許青楊站在窗口看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順著街道向遠處走去，被劉苗苗擠開探頭望了望，“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你當時不是正……”許青楊話沒說玩，就被劉苗苗狠狠掐了一下胳膊，“你掐我幹什麼！”

“文師兄來了？那個是他哥哥吧？”劉苗苗眯起眼睛來看了看，氣急敗壞地毆打許青楊，“你你你怎麼不叫我去跟他說兩句話呢！要你有什麼用！”

“……我怎麼知道！”劉苗苗洩氣地盯著遠去的人影，嘟囔道:“他還要哥哥來接啊……”聽到這話，許青楊移開盯著文思恬的目光，蹙眉道:“你又想說什麼？”

“沒沒沒，我才不像那個**一樣呢，我就是覺得……”劉苗苗本來因為少女情懷落空而有些鬱悶，忽然間又不知為何開心了起來，臉上出了十分詭異的笑容，“這樣也好的，文師兄好帥啊，呵呵。”

“你神經病啊？”許青楊被她笑得一身雞皮疙瘩。

“你不覺得文師兄平常就很有距離嗎？也就文思恬在的時候，他會隨和很多。”

“廢話，人家兄弟之間當然比跟你要親了。”

“你這種臭男人懂什麼？”劉苗苗白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許青楊若有所思地扭頭看著兄弟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處，不知是今晚的鬧事男生還是劉苗苗的話影響了他，他心裡生出點怪異的覺。

文思恬和他哥哥的情，真是好得過分了，自己又不是什麼危險分子，文思凜掃向他的那一眼，幾乎像看情敵一樣，從門面直戳進後腦勺，他到現在頭皮還發麻。

寒冬夜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