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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糟糟的一片雨聲,他被溫暖的體溫環抱了片刻,薄薄的眼瞼上落下一個吻。
他有些難過得蜷縮起來,他昨晚很晚才睡著,現在眼睛酸澀得厲害,太陽也隱隱作痛,耳邊是文思凜斷斷續續的叮囑,他頭很疼,哼唧兩聲揮手把文思凜打跑,重新埋回枕頭裡。
糊間
到被包裹嚴實放在
中間,冰涼的腳被握住暖了片刻,
回被子裡。
周圍窸窸窣窣了一陣,他聽到臥室門輕開輕合的聲音。
“……他什麼時候回來?”餐桌上氣氛沉默,只有杯筷碗碟叮噹,文思恬挑著米飯粒,忽然開口問道。
“嗯?誰啊?”文母往他碗裡舀了一勺湯,隨口問。
“……哥哥。”他話一出口,本就安靜的餐廳瞬間如結了冰一般,連呼聲都消失了。
文母舀湯的手還在半空,不知要放到哪裡去。
“跟你有什麼關係。”一直不做聲的父親開口了,鷹隼般的眼神從飯桌對面向文思恬。
文思凜的樣貌多半繼承自父親,他們溫柔眷顧時的神情相似,嚴酷冷漠的神情也相似。
他抿緊嘴,半天才鼓起勇氣囁嚅道:“高中部今年暑假不讓補課,他們早就放假了……”
“說了不關你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文父忽然拔高嗓門,筷子狠狠往碗上一拍,嚇得文母與文思恬齊齊一個靈。
文思恬被兇狠地一吼,眼圈立刻就紅了,他低頭喝了一口湯,眼淚以眼可見的速度從淚小孔凝集,哆哆嗦嗦地滾下來。
“好了,別說話,吃飯。”文母看了看文父的臉,試圖息事寧人。
餐桌上恢復了剛才的沉默。
僅僅過了兩分鐘,文父猛地一拍桌子,丁零當啷一陣亂響,向把臉埋在湯碗理裡的文思恬喝道:“你看看你那個樣子!”十四歲的文思恬單薄瘦弱,蒼白的手腕從他哥哥寬大的衣袖間出來,可看在文父眼中卻如同反社會的少年犯,他咬著下嘴
不出聲地掉眼淚,連
泣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你看看你考得那點分數!你是不打算念高中了?就知道哭,一點人樣都沒有,成天腦子裡全是興妖作怪的想法!你……你簡直……!”沉默並不意味著平靜,他的一個問題惹得父親暴怒,利刃似的口吻攜著唾沫星子飛過飯桌撲向文思恬,“我看你就是有病!"見文思恬坐在那裡不動不出聲,他愈發憤怒,伸手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湯碗,****撒了一地:“你還有臉吃!”見有升級為肢體衝突的跡象,文母忙跳出來與文父對抗,吵鬧間趕文思恬回房間。
他順從地起身回房,把文父愈演愈烈的咆哮關在身後。
大概是他慘不忍睹的期末成績燃了文父勉強被文母的眼淚按下的怒火,除了他們剛看到他的博客記錄的時候,他已經很久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了。
他不該拿生當密碼,不然他的生活應該還是好好的。
自從父母發現了他的秘密,對他的容忍程度就越來越低,動輒就橫挑鼻子豎挑眼。他能理解父母的如臨大敵,為此乖順了很長一段時間,從沒主動給文思凜打過電話,他們家中甚至少有提起文思凜,事實上,他們連都很少了。
今天他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以為他們沒那麼了,想打探點不疼不癢的消息,誰承想……
要不是他媽攔著,文父那一巴掌說不定扇在他臉上了。
人類的原則是多麼的古怪,一旦“大義”失節,再多“小禮”也失去了意義,他溫順乖巧了十幾年,一件事錯了,便連人也不配做了。
窗口的風鈴草不知何時結出了燈籠形狀的花朵,顫巍巍的,無比可憐可愛,他腦中想,要把這件事情記下來,等文思凜回來的時候,告訴他來看看。
他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
就像他剛才在飯桌上問的問題一樣,他只是想知道文思凜什麼時候回家,他不是要等文思凜一踏進家門就勾引他優秀無兩的哥哥睡到一個被窩裡去,只是想見見他,僅此而已。
身後的門開了,他也沒有回頭看,父母已經不允許他反鎖房門了。
文母坐到他身後的上,輕聲說:“恬恬,暑假給你報個補習班吧?”他對著窗臺點點頭,喉嚨因為強忍著哭意而發疼,淚痕幹在臉上繃得緊緊的,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臉。
文母許久不說話,站起身來,裝出平淡的口吻道:“對了,你哥哥跟同學去遊學了。”
“……他不回來了?”文思恬轉過臉來,鼻頭眼角紅紅的。
“你能不能不打聽別人的事了?”文母的口氣也冷淡下來,“好話賴話都跟你說過了,你自己心裡有點數,別惹你爸爸生氣。”怎麼是別人呢?文思凜怎麼會是別人呢?
就算他心理變態違背倫常,對親哥哥的情也是真心實意的,他想知道他的情況,想見他的心情,很難理解嗎?很難容忍嗎?
可是他辯不動,也不敢辯,他怕父母真的一巴掌把他扇到家門外邊去,更怕父母傷心。
文父恨鐵不成鋼,嘴裡罵得那樣難聽,半夜裡應酬回來,躲在陽臺上捂著眼睛嗚嗚地哭,聲音像受傷的狼。
他從前從未見過父親哭。
那個暑假他跟李東順上了兩個月的補習班,考了兩年才考上省實驗中學,離開了家裡。
想再見到哥哥,想知道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