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女人的日子男人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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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紅葉問:“你怎麼哭了？”祝五一仍然凝視著她，良久，忽然微弱地說了句:“我們…結婚吧！”沈紅葉愣住了，她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

祝五一出院這天，祝槿玉親自去醫院，接他回方家大院吃晚飯。剛剛走進家門，祝五一就迫不及待地向祝槿玉提到了他的終身大事。

祝槿玉非常驚訝:“結婚？你剛剛轉正，事業才剛剛起步，急著結婚幹什麼？”祝五一說:“結婚又不影響事業。”祝槿玉有點著急:“結婚可是人生大事，哪有你這麼草率的。”他們經過方舟的臥室。臥室門敞著，他們不約而同看到了窗臺上的一隻花瓶，花瓶裡著一束早已枯萎的玫瑰花。

祝槿玉收回目光，看著祝五一:“五一，姨媽一直有個願望。”祝五一問:“什麼願望？”

“我希望，你和方舟…能成為一家人。”

“我們一直都是一家人呀。”

“五一，你真有那麼笨嗎？”祝五一默然。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剛剛下班回來的方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祝槿玉繼續說:“你姨父和我慢慢的都要老了，將來大道公司不能後繼無人，如果你和方舟…”祝五一打斷她:“姨媽，你怎麼扯那兒去了。”

“你既然和方家是一家人，怎麼扯不到那兒去！”

“我不想繼承什麼財產，我早就想過了，我這輩子要靠我自己的能力…”祝槿玉發作了:“你有什麼能力？你想結婚，就憑你們能過上什麼子？”祝五一說:“我們就過普普通通的子…”

“普普通通的子？你們能買得起房子嗎？沒有房子，你們結什麼婚！難道還住在那個大雜院裡，還住在那個出租屋裡，這就是你們的子？”祝五一無言以答。走廊另一端，方舟默默聽著他們的爭執，臉上無晴無雨。

汽車停在方家大院門口，方守道和何光磊下車走進大院。

何光磊:“…該做的工作我們都做了，李樹望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沒有一點妥協的意思。董事長，這個事怎麼處理，我想聽聽您的意思…”方守道板著臉:“這個項目公司已經委派你全權處理，你還要一再從我這兒聽意思，就實在沒有意思了。”何光磊說:“哦，好，那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光磊。”方守道止步，頓了一下，才說“我沒有任何意思！”兩人走進餐廳。眾人就座後，方守道臉稍緩，把話題引向祝五一。

“五一，你的傷不要緊了嗎？”

“不要緊了。”

“究竟是什麼人打的，你心裡有數嗎，你最近得罪過什麼人嗎？”

“沒有呀。”何光磊冷冷地說:“遭人暗算這種事，要麼就是你擋了人家的財，要麼就是你圖了人家的，你是因為什麼呢？”祝五一說:“我，我什麼也沒有啊…”何光磊看了一眼方舟，方舟並不看他。

祝槿玉察言觀，對祝五一說:“五一，你這次住院，方舟照顧你很盡心的，你還不好好謝她。”祝五一舉起杯，向方舟:“方舟，謝謝啦。”方舟舉杯相向，勉強笑笑:“不是一家人嗎，客氣什麼。”看著兩個孩子彼此碰杯，祝槿玉臉上暗藏期許。一旁的何光磊則神陰沉。

飯後，祝五一跟著祝槿玉向臥室走去。臥室裡，陳阿姨正在為祝五一鋪。

祝槿玉說:“五一，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不用太早起，一定要睡足。”祝槿玉走了。祝五一在邊坐下來，他忽然看到頭端端正正地擺著那塊月亮石，他驚訝地抬頭看著陳阿姨。

陳阿姨說:“噢，這是剛才方舟讓我還給你的。這塊石頭是治療失眠的吧？你們年紀輕輕的，怎麼都失眠呀，當記者太費腦子吧…”陳阿姨嘮叨著走了，祝五一端詳著月亮石，心裡的覺忽然變得複雜起來。

第二天下班後，祝五一帶著月亮石到明昌公司找沈紅葉，卻見沈紅葉和曹大偉並肩走出大門。曹大偉看到祝五一，也怔了一下，隨即打了聲招呼:“喲，這不是老六嗎？”祝五一點點頭，問沈紅葉:“你不是晚上還要加班嗎？”不待沈紅葉回答，曹大偉說:“聽說你捱打了？”祝五一看著他沒有答腔。曹大偉又說“沒事吧，沒報警啊？”祝五一悶聲回答:“報了。”曹大偉陰陽怪氣地說:“哦。記者嘛，你們得罪人太多，以後小心點啊。多積德，少樹敵，給自己留點餘地，免得…”祝五一怒道:“你什麼意思？”

“嘿嘿，開玩笑。你們聊，我先走了。”曹大偉說完揚長而去。

祝五一問沈紅葉:“他找你幹嗎呀？”

“借錢。”見祝五一不太高興，沈紅葉又說“我沒借給他。我也沒錢呀。我跟他說了，我就是有錢也不會借給他還賭債的。”月亮石又掛回到沈紅葉的頸上。沈紅葉摩挲著石頭，嘆地說:“這些天沒戴著它，我還真有點失眠了。”祝五一說:“哦。這不又回來了。”沈紅葉試探地問:“咱倆的事，你昨晚跟你姨媽說了嗎？”

“說了。”

“她怎麼說？”

“她沒說什麼。”祝五一悶了一會兒，又說“咱倆還是等買了房再結婚吧。”

“為什麼？”

“咱倆結了婚，也不能還是租房住啊。”

“其實，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住什麼房無所謂呀。”

“可我不想讓你受苦，也不能讓別人看笑話。從現在開始，我要努力攢錢，買個房子，再風風光光地把你娶進來。”沈紅葉笑著說:“那我跟你一塊攢。”祝五一回到大雜院時，韓振東已經躺下了。他對祝五一要自己攢錢買房的想法到驚訝:“你還買什麼房啊？你姨父自己就是房地產巨頭，手裡那麼多房子，隨便撥一套給你不就行了嗎？”

“我不要他的房。我要自己掙？”

“自己掙？還有骨氣。你當掙套房容易呀？我掙這麼多年了還沒掙出一套房來呢。要不我這婚早結了。”

“沒有像樣點的房子，就不能結婚了嗎？”

“人家女的一輩子跟了你，你連個房子都沒個像樣的，總不太說得過去吧。房子是女人的子，是男人的面子。你明白嗎？”祝五一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