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一夜七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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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很有默契，但我不想你們用默契來欺騙我！”顏青萱現在的表情是不是很兇？其實一點都不兇，這點在兩人眼裡看得清楚，那不是兇，而是緊張，而是一種微妙的情緒。

沉默了半天，羅致軒與冷常如再次換眼，凝視著顏青萱緩緩道:“你真的想知道？”顏青萱沒有回答，但她的堅決足夠表明態度了。

“她是繡文，葉子的前女朋友！”冷常如與羅致軒輕輕嘆了一口氣，站在旁觀者角度，或許他們是最清楚葉秋與顏青萱的:“確切的說，是葉子唯一的女朋友。”顏青萱不理解了，葉秋在學校裡那麼多女朋友，這照片上的女孩為什麼是唯一的女朋友。羅致軒知道她在想什麼，解釋道:“在武大那些都不能算是葉子的女朋友，因為他從來都沒有當對方是，儘管他對那些女孩一樣溫柔體貼。”冷常如亦不由輕嘆，男女之事最是痛心了顏青萱明白了，照片上的女孩在葉子心目中佔了什麼樣的地位。她張了張嘴，試圖問點什麼，可又沒有開口。

“葉子念大二的時候，他和繡文就基本分手了。你一定不敢相信，是繡文甩了他。”羅致軒不忿拍案道:“那個女的移情別戀，喜歡上別的人，一個從各方面都跟葉子完全沒得比的人。”冷常如目光森冷，恨意浮現:“葉子把那女的當寶貝一樣，每天一通電話，每兩週去成都見她一次。他每去一次，回來就要吃上一週方便麵，武大里若干美女在他眼裡就像一坨大便。可就算這樣，那女的還是把他甩了。”顏青萱怔怔的望著冷常如，目光渙散，心中掀起滔天波，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想笑，是為了一個傳說中的情瘋竟然有過如此痴情的一段經歷而想笑，想哭，是為了葉子的遭遇，要是葉子能待自己那麼好，自己這一輩子也許就不會喜歡別人了。

如果說原本她對於葉秋在武大的情事而有些忐忑，那麼，這些忐忑都變成了喜悅。她果然沒有看錯人，葉子不是那種花心的人。

“大二，那女的移情別戀，她的同學都看不下去了，通知葉子。”冷常如捏緊了拳頭，他甚至不想提到那個女人的名字，憤然道:“葉子趕去之後，那女的承認自己喜歡了別人，讓葉子不要再去糾纏她。”那一次，是他和羅致軒陪葉秋一起去的，他們對於那次的事再瞭解不過。

砰！他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似乎在發洩著心中的憤怒:“那個男的，什麼都不如葉子，沒有葉子有才華，沒有葉子帥，沒有葉子的格好，也沒有葉子對她好。那男的，甚至曾經動手打過她，葉子寧願自己去死都不願意那女的受一點傷害。”顏青萱的身子就像是竄過一股電，將她極大的刺了，她默默的遙想著當年葉子的痴情，心中一陣酥麻，如果葉子是這樣對她，那該有多好。

“那女的被打了，葉子第一時間去了成都，那幾天正是在‮試考‬的時候，最後，他傷痕累累的回來了，躺了半個月醫院，所有課程都當掉。”顏青萱毫不懷疑，要是那個叫繡文的女孩在冷常如面前，他一定會把那女的撕了。她聽過那段事蹟，是關於葉子在‮試考‬的那幾天裡突然失蹤，這一樣是他的傳奇的一部分，但又有幾個人知道他是為了一個女人做了什麼事。

羅致軒輕輕嘆了一口氣:“後來我們才知道，他去把那男的揍了一頓。”他的臉陰沉下來:“可你一定不敢相信，那男的沒有對葉子造成什麼傷害，絕大部分傷都是繡文造成的！”顏青萱幾乎氣得快要爆炸了，她簡直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事，葉子為了那女的才過去，卻被那女的傷害了。她突然很希望當天自己在場，那樣就可以保護葉子了，因為她想像得到，葉子當時是多麼的脆弱而蒼白。

羅致軒臉很陰沉，其實一直以來他的立場都不像冷常如那樣偏。在某種意義上，繡文不喜歡葉子之後追求喜歡的人，他還頗欣賞這種直率而勇敢的舉動，也因此，他跟繡文的關係要好很多，才可以收到那張喜帖。但從那此之後，他對繡文的看法急轉而下。

“從那以後，葉子就變了！但他的本沒有變，他當時在武大有過不少女朋友，但是，沒有一個女朋友跟他發生過關係。還有一次，他消失了半個月，之後我們就知道繡文還在他的心中。”羅致軒今天嘆了很多口氣，都是為了葉子而嘆。

聽完一段愛情故事，顏青萱知道自己沒辦法再從葉秋的身影中拔出來，她黯然的想著葉秋。她只盼望葉秋對她能有那麼好，甚至一半好，那就夠了。

“後來的事，你一定猜得到！我們都以為他也許會一輩子渾渾噩噩的過下去。直到你的出現…”冷常如在一旁生著悶氣，不知是生葉子的氣還是生繡文的氣:“他就變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和他…現在看來，也許不是想像中那麼美妙，也許…”也許葉子還在愛著繡文，是嗎？顏青萱知道羅致軒為什麼不說出來，她只隱約到一絲羞澀，原來自己的情那麼早就被人看破了。不管葉子是否還愛著繡文，他的改變起碼是因為她。

“繡文和那男的結婚了，消息我們一直沒有告訴他，就是怕他失控。”羅致軒有些唏噓，想不到繡文真的跟那男的結婚了，終於還是走到一起了:“我們都看得出，他對你不一樣，他對以前的女朋友，沒有一個能夠得到你的待遇。”

“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顏青萱喜歡葉秋，她想要的是一個可以全心全意喜歡她的葉秋，而不是一個永遠都有著另一個女人位置的葉秋。她抬頭望著兩人，目光灼灼:“我要暫時離開北京一段時間！”顏青萱終於明白葉子對自己的逃避是為什麼了，她不奢望葉秋可以立刻忘了那個女人與她熱戀上，但即使站在好朋友的立場，她也要幫助葉秋。

她，悄悄的離開了北京，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青萱走了…”

“她讓我轉告你一句話，她在你的房間裡留下了一件東西！”葉秋砰的一下砸掉電話，雜誌的事還沒解決，工作上的事還沒有上軌道，怎麼就鬧出那麼多事。

第二天，當天夜裡，風塵僕僕的他回到了北京的家中。他把臥室裡所有的燈都開著，發瘋似的翻找著所有東西，可他始終沒有找到顏青萱留下來的東西。當他的目光再次掃視一圈，停在dv上，心中一動，打開dv…

顏青萱再一次來到葉秋家中，葉河為她開了門。在葉秋的臥室中，她把dv擺放好，看著鏡頭淡雅一笑:“葉子，繡文的事我知道了，不要怪冷常如和羅致軒，是我他們說的。”即使她在來之前就想過了，這一刻也突然覺得之前想好的一切都沒必要，彷彿一下子全忘了。盯著鏡頭，鏡頭就像葉秋的眼睛一樣深邃而不可捉摸，她的笑容像是諷刺又像是苦笑:“我沒有想到，情瘋會是一個那麼痴情的人！也許所有學弟學妹都想不到。”繡文是阻止自己與葉秋的最大障礙，當顏青萱知道了繡文的事之後，她就知道了。她沉默了半天，突然道:“一直以來，我都在猜，你到底在想什麼，到底有什麼打算。其實，現在什麼都不用猜了，我覺得很輕鬆。”

“本來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但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有些話，我保留著，我希望有天可以當面對你說。我還想告訴你，我一點都不生氣，你能夠這樣，我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有很多事過去了，過去了，就應該留在記憶中，成為回憶，而不是讓記憶來影響你。我希望有些事可以過去，為什麼還要讓她繼續對你的生活造成影響？”

“羅致軒說，這些年以來，除了媽媽和妹妹以外，我是得到你最多關心和體貼的女人。我相信，但繡文恐怕才是你最關心的吧！”

“不是的，真的不是！”葉秋盯著畫面喃喃自語，他突然發現，其實自己想念繡文的時間不多，更多的時候是是強迫自己想念。而顏青萱不一樣，他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她，他突然很渴望當面對她說這句話。

“我不想見你再這樣繼續下去了，這是站在好朋友的立場，我希望可以為你做些什麼。所以，我決定去貴州…”

“還記得忘情水嗎？我一定會為你找到它。”顏青萱的神情是那麼的堅定，堅定到連葉秋都為之動容，像一位有著崇高理想的戰士。

“記得，我不會忘記你說過的一切！”望著畫面中的顏青萱的一頻一笑，葉秋完全陷入了恍惚狀態，什麼繡文什麼若干什麼藍晴全都在這瞬時間消失在他的腦海裡，被情驅使著。

“我在你的臥室裡留下了一件東西，我希望你有一天可以找到，然後把它帶給我…”

“我會把dv帶去的！”恍惚的葉秋完全沒有聽出這句話的意思，立刻承諾把dv帶去。

“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顏青萱的臉和脖子漸漸都變得通紅，是那麼的誘人。她勇敢的抬起頭看著鏡頭，就像看著葉秋:“其實，我很嫉妒繡文…”葉秋鼻頭猛的一酸，眼淚幾乎飆出來，只是顫巍巍的抓緊dv，生怕自己手軟掉在地上。他不住點著頭，眼中淚水滾動，情不自道:“其實，你不用嫉妒她…”影片結束了，但有些事還沒有結束，葉秋像發瘋一樣飛快收拾著東西，提著一個揹包就飛奔出了家。他要立刻去貴州，現在他的心中只有一種漏*點與衝動，他要立刻見到青萱，立刻！

葉秋記得自己去年跟顏青萱在武大有過一番談話，是關於愛情。那時，他和顏青萱還是清白的，雖然現在依然還是清白的，可卻總有一些曖昧。

那段關於愛與喜歡是他的真心話，愛一人是很難忘記的，即使到了很久很久以後，都是忘不掉的。現在不是忘不忘的問題，而是他依然深深的愛著一個人，那一位遠不及青萱百分之一美麗與氣質的女孩。

他知道青萱的意思，可為難的也在此，他覺得自己的心裡沒有空餘的位置了。但沒想到，事情依然向著他不想見到的方向發展。青萱的細心與體貼就像一把溫柔的刀，小心翼翼的切著他的心臟。

他很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