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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就這樣緩緩從天靈蓋逝,入青年身體。

易山歲低低笑了:“好久不見,哥。”作者有話要說:提一下,阮卿時隨口的“小可憐”和吳千秋落瀟瀟,是早埋下的□□“放”則是最後的導火線。

第63章前因(5)悉的人情大變難免讓人心情複雜。

阮卿時的劍也猶豫了。

易山歲將小姑娘放下,語氣輕柔:“時哥見到我,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想說的?

阮卿時的手一緊,看易山歲的時候,是真真覺得自己從未認識過這個人。

阮卿時當年在珩澤邊境撿到這個孩子,他還沒有他大腿高,小小軟軟的一隻,睜著一雙眼睛望著他,活像街尾荷葉記邊上的那家食味軒裡的糯米糰子。

扶搖劍顫了一顫。

“……跟我回去。”阮卿時這樣說:“跟我回去,沒事的,有我在。”長久的對視後,阮卿時這樣說。

易山歲的眼神輕飄飄滑過,落在他身後。

十一年前的風雪聲中,有一個少年孤身離開。

十一年後的今天,恰好又是夜、霜、雪。

易山歲聽見自己說:“好啊。”一別經年,有許多東西都與當年不同了。

一路上阮卿時總是若有所思,從前衝動意氣的少年也安安靜靜地待在他旁邊寸步不離,一句不問。

他們一起在客棧下榻。這座客棧是這座城裡最鼎鼎有名的,但也不是人人能來的,故也極少有什麼“只剩一間房”的“慘案”。

阮卿時世家出身,金錢早跟糞土無異,隨手擱了一錠銀子,“兩間最好的。”易山歲突然道:“時哥,不必破費。”阮卿時頭都沒回,擺手,“不差這點錢。”人在外最忌諱富,然而實力擺在那裡,阮卿時從來不怕這個。畢竟除了白先生等成名早的老前輩,上一輩裡都鮮少有能勝得過他的,大部分都只能給他按在地上摩擦。

“實力是最大的依仗。”阮卿時曾經在西窗燭下對易山歲說。

易山歲低著頭,輕輕笑了。

“時哥倒是沒變。”這句話阮卿時轉頭琢磨了幾回,沒琢磨出個究竟。

今夜月甚好。他想。

這時,門突然發出輕微的“嘎吱聲”,阮卿時回頭,卻猝不及防被人從後面蒙了眼睛。

——聲東擊西,跳窗夜襲,什麼病這是。

阮卿時打開那隻手,“出息了。”他本是老父親般似是而非的抱怨,落在易山歲眼裡,倒是滋味萬千。

此時正是隆冬,寒氣人,阮卿時卻衣衫單薄,赤足踩在冰涼的地面上,任由寒意刺骨,“願意跟我談談嗎?”易山歲脫下外衫,披在他身上。

其實他也沒著什麼厚衣,這天九荒看來汙濁不堪的血統倒有個最大的好處:不懼冷。

靈氣護體畢竟是對自身的折損,這種血統優勢反而是羨慕不來的。

阮卿時顯然知道,捏了捏他的手掌心,意味深長道:“很暖和。”他拉開被衾,“別回去了,這麼多年不見,跟我一起休息吧。我看看你。”易山歲呼一窒。

他什麼意思?他知道了什麼嗎?還是某種默認?千迴百轉的心思啊,出口也就一句幾不可聞的:“好。”他們都默契地不提長恨佛廟裡的事。抵足而眠,又有些同異夢的心思。

“你在並修雙道?”平緩的呼聲裡,阮卿時突然問。

易山歲合著眼睛,“嗯”了一聲。

“你不適合修阮家功法。”阮卿時認真道:“你是雲天都的人,你的血統和天賦都在修魔上,繼續習靈法只會……”

“可那是你教我的。”易山歲睜開眼,直勾勾地盯著頭頂的鏤花。

他心裡這樣想,也這樣說了:“你真的不記得了。”阮卿時一時啞然。

“……你對那些姑娘……”

“我原本沒想害任何人,是別人我的。”阮卿時抬手,覆上青年赤紅的眼眸,嘆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最好不過了。”

“人各有志。”呼聲繼續趨於綿長。

第二天的阮卿時沒有異樣。

易山歲醒來時,一睜眼就看到了某張牽念了十年的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下意識抬手,心理想的是:“不錯的夢。”

“醒了?”阮卿時趴在榻上,笑地把他瞧著。

那隻手忽然一頓,易山歲愣怔間意識到一個問題:“不是夢。”原就不常有夢,也從未夢眼前人。

阮卿時當然聽不見他的心聲,起身披衣,“七叔來信,速歸。”易山歲坐在他原本趴著的地方,垂眸,“你要殺我?”阮卿時沒回頭,看不清神,“你把阮家當什麼?”一頓,笑了笑:“又把我當什麼?”

“……”易山歲心裡道:“當成你不會希望成為的那個人。”兩個人的寂靜終於幾碟點心。

“鴛鴦糕,吃不吃?”阮卿時問他。

易山歲抬頭,點頭。嘴裡的鴛鴦糕味道其實沒什麼變化,這種金陵的特產在珩澤也不少見,時公子的院子裡亦不缺這種緻的小糕點。

“但你以前是不喜歡這個的。”阮卿時嘆道。

易山歲搖頭,“不是不喜歡。”他遲疑一會,才道:“因為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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