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貴的主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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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象他這樣的人,怎麼能夠遇見維奧萊特小姐這樣有身分的女郎呢?"

"那是一次在地中海乘遊艇旅行時的事情。當時對遊客雖有限制,可都是自己負擔旅費的。顯然舉辦者不大知道這位男爵的脾,等知道已經晚了。這個壞蛋纏住了這位小姐,而結果是,他完全地、絕對地贏得了她的心。只是說她愛上了他是不夠的,她對他一片痴情;她被他住了,彷彿世界上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她本不許別人說他的壞話。我們想盡方法去治療她的瘋狂,但沒有用。簡單說吧,她打算下個月跟他結婚。由於她已經到了法定年齡,而且意志如鋼,我們實在不知道怎樣才能阻止住她。"

"她聽說過那個奧地利事件沒有?"

"這個狡猾的魔鬼已經把他過去的每一件社會醜聞都告訴她了,但總是把他自己說成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她完全相信了他的說法,別人的話本聽不進去。"

"天哪!可是你肯定無意中已洩了你那主顧的名字了吧?一定就是梅爾維爾將軍了。"客人坐立不安起來。

"我本來可以順著你的話來瞞過你,但這不是真實情況。

梅爾維爾已經一蹶不振了。這位堅強的軍人已經被這件事得意氣消沉。他那久經戰火考驗的勇氣已經喪失,一下變成了一個蹣跚衰弱的老頭兒,再也沒有力去和這個漂亮強壯的奧國惡較量了。不過我的主顧是一位和這個將軍識多年的老朋友,從將軍女兒的童年時期就象父親般地關懷著她。他不能眼看著這個悲劇發生而不設法去阻止它。對這樣的事,蘇格蘭場又無法手。請你承辦這個案子,是他親自提議的,但是,正如我剛才說過的,他特別提出一個條件,就是不能把他牽扯到這個案子裡去。我也知道,福爾摩斯先生,以你的力量,你很容易通過我找出我的主顧是誰;不過我請求你以名譽作擔保,千萬不要這樣做,不要打破這個隱姓微行的謎。"福爾摩斯異樣地微微一笑。

"這我可以擔保,"他說道。

“我還可以對你說,你的案子使我頗興趣,我準備著手進行。但怎麼跟你保持聯繫呢?"

"可以在卡爾頓俱樂部找到我。萬一有緊急情況,有一個秘密的電話號碼:‘××-31'。"福爾摩斯把號碼記了下來,仍然微笑著,把打開的通訊錄放在膝上坐在那裡問道:"請問男爵現在的住址是——"

"金斯敦附近的弗爾諾宅郟是個大宅子。這傢伙不知搞了什麼投機的勾當,走運發了財,這自然使他成了更危險的對手了。"

"他目前在家居住嗎?"

"是的。"

"除此以外,你能不能提供一點別的有關這個人的情況?"

"他有一些費錢的嗜好。他喜歡養馬。一度他經常在赫林漢打馬球,後來他那個布拉格事件傳揚開來了,他不得不離開。他還收藏書籍和名畫。這個人對於藝術品為愛好。據我所知,他是一個公認的中國陶瓷權威,還在這方面寫了一部著作。"

"複雜的才能,"福爾摩斯說“有名的犯罪分子都有這種才能。我的老相識查理-皮斯是一個小提琴演奏家,文萊特也是個不尋常的藝術家,此外還有不少人。好吧,詹姆斯爵士,請你通知你的主顧,說我就會著手研究格魯納男爵。目前我能說的就是這些。我個人還有自己的一些情報來源,我相信我們總會找到一些辦法來打開局面的。"客人走了以後,福爾摩斯坐在那裡久久地陷入沉思之中,彷彿已經忘記了我的在常終於,他突然醒轉過來。

"怎麼樣,華生,你有什麼看法?"

"我覺得你最好去會見一下這位小姐本人。"

"我說親愛的華生,你想想,要是她那可憐的碎了心的老父親都打動不了她,我一個陌生人能行嗎?當然,如果別無他法,這個建議還是值得試一試的。不過我想,我們得從另一個角度著手。我倒覺得欣韋爾-約翰遜可能會有點幫助。"在我的福爾摩斯回憶錄裡,我還沒有提到過欣韋爾-約翰遜這個人,因為我很少從我朋友晚期的經歷中來取材。約翰遜是在本世紀初成為福爾摩斯的有用助手的。起初,約翰遜是作為一個非常危險的惡出了名,並在巴克赫斯特監獄兩度服刑。後來他悔過自新,投效福爾摩斯,在倫敦黑社會里充當他的耳目,他提供的情報往往被證明是極其重要的。如果約翰遜當了警方的"探子"的話,那他早就暴了,不過他參加的案子從來不直接上法庭,所以他的活動一直沒有被同夥識破。由於他有過兩次判刑的名聲,他可以隨便出入倫敦的每一家夜總會、小客棧和賭場,加之觀察銳、頭腦靈活,他便成為一個收集情報的理想密探。現在福爾摩斯要找的就是他。

我不可能及時地瞭解我朋友當時採取的步驟,因為我還有我自己的業務急需處理。不過有一天晚上我遵囑在辛起森餐館與他會了面。坐在臨街窗前的小桌旁,俯瞰斯特蘭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他給我講述了最近的一些情況。

"約翰遜正在四處活動,"他說。"說不定在黑社會的陰暗角落裡他能打聽到一點消息,因為只有在這種罪犯的大本營裡,我們才能探聽到這個人的秘密。"

"不過,既然這位小姐連現有的事實都不信,那麼不管你有什麼新發現,又怎麼能使她回心轉意呢?"

"誰敢說呢,華生?女人的心理對男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謎。殺人罪也許可以得到寬宥或辯解,但小小的冒犯也許會刺到痛處,格魯納男爵對我說——"

"他對你說話了?!"

"噢,對啦,我還沒告訴你我的計劃。是啊,華生,我喜歡跟我的對手緊扭在一起。我喜歡面對面地觀察一番他到底是個什麼貨。在我對欣韋爾作了指示之後,我就上了一輛馬車直奔金斯敦,見到了這位心情愉快的男爵。"

"他認出你是誰了嗎?"

"這並不難,因為我遞了我的名片了。他是一個出的敵手,冷靜如冰,聲調溫柔,和順得就象是你的一位上等社會的顧問醫師,而陰險毒辣卻有如眼鏡蛇。他是有教養的,是個真正的犯罪貴族,在淺薄的一層社禮儀下面,覆蓋著墳墓般的陰森可怕。是的,我確實很高興有人找我來對付格魯納男爵。"

"你剛才說他很隨和健談?"

"就象一隻逮住了耗子的貓在滿足的嗚嗚叫。某些人的和藹健談比氣質糙者的殘暴更可怕得多。他的寒暄是獨特的。

'福爾摩斯先生,我早料到遲早會見到你的。'他說,‘你大概是梅爾維爾將軍請來阻止我和他女兒結婚的,對吧?'"我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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