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終南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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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嶺絕谷中。

房英跟著豐愷進人龍虎壇山,頓一陣懾人的險森之氣。

眼前是二條長長的甬道,兩壁每隔五步,著一松枝火把,進進出出的龍虎壇弟子,除了少數幾個頭目舵主外,都臉塗油彩,象鬼魅一般,使本來幽黯的山,更增加了幾分鬼氣。

剎那之間,已走完甬道,到了一間四面皆有門戶的寬大石室,豐愷低聲道:“這是本壇議事之處,少俠請稍候,待在下向壇主通報!”說完,手執牒文,向靠里門戶,匆匆而入。

石室中除了中間一條長案後放著一張太師椅外,並無多餘桌椅,房英只有靜靜站著等候。這時,他驚奇這座山的深邃寬宏,不由暗暗忖道:“主持這龍虎壇的不知是誰?”猜測間,那靠里門戶中,倏然響起一陣沓雜的步履聲,一排走出八名鬼魅般的黑衣大漢,在長案前分列兩排屹立,接著門內響起一陣嬌喝聲:“壇主升座!”隨著喝聲,魚貫走出四名豔麗‮婦少‬,個個煙行媚視,一看就知道都是蕩女子。

房英暗自驚疑,正上前抱拳詢問,那四名豔麗‮婦少‬已一排站於太師椅後,門房中倏走出一個身裁高大,穿著紅袈裟,容貌兇惡的肥胖和尚,大模大樣地在太師椅上落座。

那通報的豐愷恭謹地隨立一旁,對胖和尚道:“啟稟壇主,這位少俠,就是總院派來的終南分壇壇主!”房英暗忖道:“原來龍虎壇主竟是一名紅衣喇嘛!

”只見胖喇嘛目光向房英打量了片刻,道:“你是總院派來的陳志高麼!”他說話不但聲若宏鍾,口氣之大,更是狂妄無比。

房英暗暗一哼,口中卻忙道:“是,是,在下正是陳志高,拜見過大師。”說完拱手一禮。

紅衣喇嘛道:“灑家佛號廣釋,你雖選上終南壇壇主,但到本壇後,必需經過一番考驗,是否能通過,還須灑家查核,你知道麼?”房英道:“還望大師提攜!”廣釋喇嘛鼻中一哼,道:“總院牒文指示,你必須在半年之內,完成準備功夫,包括修習灑家親傳的‘幻容’、‘變骨’無上奇功,及摹仿終南掌門生活起居習俗及所有終南劍法武功,你能如限完成麼?”房英朗聲道:“在下願全力以赴!”廣釋喇嘛點點頭道:“很好,終南掌門你處理,以三個月為期,期滿灑家再授奇功。若通不這這些考驗,灑家再報請總院另選別人!”頓了一頓,接著道:“你飲食起居,由豐頭目安排。希望你能不負灑家期望。”說完,在四名豔蕩女子擁簇下,拂衣起身離去。

這時,只見豐愷走近道:“陳壇主請到刑室一趟,那終南掌門受刑月餘,尚不肯道出片言隻字。現在…嘻嘻,要看你的了!”房英暗自盤算著計劃,忙拱手道:“一切尚請豐兄指示!”他極力偽裝出謙虛親善,果然博得豐愷好,只見豐愷哈哈一笑道:“陳兄太客氣了,將來陳兄獨擋一面,豐愷還要仰仗大力!現在請跟豐某來!”說著,人已向左邊門戶走去。

房英緊跟而入,目光一閃,又是一條甬道。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嚎聲,從甬道遠端遙遙傳來。這聲慘嚎猶如人在臨死前絕望的慘呼,房英頓時一驚,骨悚然地道:“豐兄這是誰?”豐愷得意地一笑,道:“終南掌門。”腳步加疾向前奔去。

房英心頭一震,頭頓時泛起一股怒火,倏見豐愷跨入一間石室門口。他緊跟而入,目光瞬處,心頭一慄,血脈賁漲,幾乎不能自制。

一座木架上,綁著一位英武少年。此刻除了面目完整無損外,赤的周身已是一片血模糊。木架旁屹立著四名黑衣大漢,一個手執滿是倒鉤須的鋼鞭,正向少年身上猛,血隨著鞭勢齊飛,慘嚎之聲漸漸嘶啞,令人不忍卒睹。

其餘三名大漢,一個捧藥盆,另兩個捧著鹽水及刷,木架前放著一椅一桌,坐著三名紅衣冷沉漢子,正手執筆在一疊白紙上疾書。

房英心中明白,木架上的少年,必是終南掌門人“玄靈飛劍”任可風,眼見他神蒼白,已奄奄一息,不由暗暗一嘆,俠義之心,油然而生。

這時,石室中的所有人見豐愷進來,俱都停手。豐愷一指房英對坐在椅中紅衣漢子道:“終南分壇壇主陳少俠已到,奉本壇大師之命,此人完全由陳壇主處理。”接著一指紅衣漢子,對房英道:“這是本壇司刑陸彪。”房英強按怒火,抱拳見禮,紅衣漢子忙起立還禮,陰沉地笑道:“陳壇主即將成為終南掌門人,可喜可賀。只是那混蛋受刑月餘,尚不肯吐片言隻字,陳少俠必需多下功夫,否則,功虧一簣,損了前途。”那綁在木架上的“玄靈飛劍”任可風一聽這番話,無神的雙目,突然出兩道淒厲的光芒,狠狠地盯著房英,嘶聲厲笑道:“狗賊,你們陰謀重重,休想在本掌門口中套出一個字。我任某縱是死了,也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房英暗暗佩服,忖道:“果不愧是一派掌門,就憑這種威武不屈的骨氣,我房英也得捨命相救!想著,不由對‘玄靈飛劍’任可風微微一笑。

卻見司刑陸彪陰沉地一哼,道:“我陸某施刑對付過六派掌門,倒不信你小子還能多久!”陰狠的目光一閃,喝道:“上藥。”手執藥盆的鬼臉漢子,立刻上前用棉花醮著盆中白藥水,在“玄靈飛劍”周身塗抹起來。

房英關心望去,只見任可風此刻臉上痛苦的神立刻輕了不少,浮起一陣舒暢的快意,而本來鮮血淋漓,破裂的皮,卻立刻止血生出一片紅的新。他心中不大為奇怪,側首向豐愷道:“這是什麼藥,竟具這等奇效?”豐愷嘿嘿一笑道:“這就是聞名天下的雲南白藥,任何皮之傷,一經塗抹,立刻痊癒。”房英詫然道:“既要他招供,何必再用這種名貴‮物藥‬?”豐愷道:“哈哈!少俠就不知道,在他尚未供出生平生活行動習慣前,怎可令他死去。再說,上了藥雖使他到片刻舒服,後面卻還有更大的痛苦要他嘗試哩!”話聲方落,果見司刑舵主陸彪喝道:“用鹽水把他身上洗一洗!”另兩名侍刑的鬼臉漢子立刻上前,一名把刷在鹽水中醮了一醮,向終南掌門任可風身上刷去。

又是一聲令人心酸骨慄的慘嚎從任可風口中響起,那剛結痂的皮,怎能受鹽水刺,馬上又鮮紅地暴裂開來。

房英暗罵道:“好毒辣的刑罰,這種非人慘刑,就是鐵打金剛,也受不了,何況是皮之軀!”他每見刷子一落,混身不由也起了—陣顫動,心底不由冒起陣陣寒意。

木架上的終南掌門此刻已叫得力竭聲嘶,司刑舵主喝道:“再鞭他三十下,看他說不說?”刷鹽水的鬼臉弟子立刻退讓一旁。執鞭弟子,鋼鞭凌空揮得呼呼作響,又一鞭一鞭向那“玄靈飛劍”去。

於是他身上又是血飛濺,一片漠湖,慘厲的呼聲,隨著鞭影,時間時歇,房英再也不忍看下去,大喝道:“住手!”執鞭弟子聞言一愕,掂鞭轉身望來。司刑舵主陸彪及豐愷也怔了一怔,陸彪道:“陳壇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房英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另有令這位終南掌門人招供的方法,現在就請陸舵主移給區區如何?”陸彪神不滿,但他目光一轉,終於冷笑道:“嘿嘿,兄弟早有脫手之意,陳壇主既這般說,兄弟實求之不得!”說著一指桌上一疊記錄,接下去道:“這些是終南二十五代以乘的系譜,及門中現有弟子的輩份、姓名及容貌,兄弟就此一併移,望陳兄能馬到成功!”語完,離開座位與豐愷抱拳告別,退出刑堂。房英暗鬆一口氣,立刻喝令上藥,待塗藥完畢,揮退四名鬼臉弟子,親手解開“玄靈飛劍”任可風的綁縛繩索,扶他坐在地上,輕輕一嘆,道:“任掌門人,現在可到好一些麼?”

“玄靈飛劍”任可風目光惑地望了房英一眼,倏然冷笑道:“狗賊,任你用什麼手段,休想套得本掌門一點口風!要殺要剮,就快動手,不必嚕嗦!”房英又輕輕一嘆道:“掌門人的心情,區區瞭解,俠骨英風,尤使區區佩服,掌門人一人生死不足惜,但終南一派已處於存亡關頭,掌門人可曾顧慮到麼?”

“玄靈飛劍”任可風目光一閃,嘶吼道:“你敢情還有什麼陰謀要挾?”房英臉一整,傾耳聽了片刻,才低聲緩緩道:“區區之意,只想救你脫險!”

“救我?”任可風訝然一怔。

房英點點頭,低聲道:“掌門人現在可以凝氣運功麼?”

“玄靈飛劍”任可風不由已地嘆道:“我‘承靈’、‘百會’、‘通天’三被制,真氣渙散,功力被制,已與普通人無異!”房英聞言,一提真元,雙掌閃電而出,向“承靈”、“百會。、“通天”三拍去。

“吭!”坐在地上的“玄靈飛劍”任可風,連翻兩個滾,緩緩坐起,房英急急把他扶起,道:“掌門人,經解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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