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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立刻答應吉則要跟他幹,而是留了個心眼又轉頭找到了茉莉。

我問茉莉守宮的貨都是怎麼進的,她說一般情況下是從武漢和南京拿貨,武漢的貨更純一點,武漢和南京的貨則是從廣州拿的,那廣州的貨又是從哪裡拿的呢?其實還是通過昆明從緬甸拿!因為彝族的毒販都不願意和漢族人貨,怕他們告密給警察,所以他們不得不繞這麼大一圈,導致漢人毒販在成都賣的貨又貴又不純,中間都不知道有多少中間商從裡面撈油水了。

從這個時候我就開始動歪心思了。

我打算從涼山進一部分貨,但是當守宮的下手,再從守宮那裡進一部分貨,這樣我既可以做彝族人的生意,還可以借守宮的名義賣毒品給漢人,相當於我明裡暗裡賺兩份錢。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漢族毒販的腦殼似乎更聰明,他們的貨不純,卻能賺的更多,過上比彝族毒販更富裕的生活,成都畢竟是漢族人的地盤,彝族毒者才有多少,漢族毒者又有多少啊。

我沒把我的真實想法告訴任何人,包括茉莉,我只是詢問她能不能讓我去守宮那裡上班。

第二天茉莉打電話給我,說要帶我去她和守宮租的房子裡,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守宮。

我之前想象過很多次茉莉的男朋友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許是出於吃醋和嫉妒,我總是認為他一定是一個肥頭大耳,噘著大啤酒肚的猥瑣老男人,而且肯定還會陽痿和早洩。

總之在我心裡他就是各種噁心人的傢伙的集合體,然而令我驚訝的是,守宮居然是一個比我年紀大不了多少的帥小夥子,他和茉莉看起來甚至很般配,我甚至會暗自比較我和守宮到底誰更適合成為茉莉的男朋友。

守宮問我能給他提供什麼,我說我可以幫他把他的貨賣給彝族人,尤其是像冰毒、麻古、k粉和搖頭丸這種新型毒品,因為彝族毒販大部分在賣海洛因,他同意了。

從此以後我也算是他的內部人員了,最讓我開心的是可以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到茉莉。

我變成了他那裡的常客,經常去他和茉莉的住所還有郊區的一個小倉庫裡,那是我們大家分貨的地方。

守宮的秘密倉庫裡環境很不錯,有大沙發和空調,還有一個電視機和很多磁帶、冰箱、微波爐、洗手間什麼的應有盡有,就好像是他和茉莉的第二個家,這裡總是能碰上一些各的毒販、女、「媽咪」、還有大老闆。

說實話,他人還不錯。

他教給我了很多毒品零售的技巧,比如我一次從他那裡賒購好幾克,再把它們分成一大堆綠豆大小的錫紙小包,一小包是八分之一克,八分之一克的黑市成價是60元,而一克的進價是300元,進的克數越多越便宜,也就是說我單靠倒賣毒品就能賺很多錢,完全不用愁還不上賒購的錢,再加上我不海洛因,也完全不用擔心我把自己進的貨全部光還不起債這種情況。

守宮還說如果想賺的更多,我可以適當地給我的零售小包裡摻點東西,毒販們摻什麼的都有,白砂糖、咖啡粉、葡萄糖粉……甚至連碾到非常細的的玻璃碴子都能摻!我說那不會死人嗎?他說少摻一點就死不了,無論是燙還是注,玻璃碴子都會劃破粘膜和血管,導致海洛因在體內生效更快,得到更刺更強烈的快,很多沒錢毒的癮君子甚至為了省錢會主動往粉末裡摻玻璃。

我立刻就想到,既然從涼山進的貨更純,價格也更低,那就意味著我能往裡摻更多的東西,再通過守宮這裡賣出去,從而獲得更高的利潤。

我最開始的任務並不是上來就賒購和發貨,而是幫守宮把貨分成零售單位的錫紙小包,不只是海洛因,新型毒品的零售小包我也要分,貨多的話就在倉庫分,少的話就直接去他家裡,分的時候順便幫他摻點東西,我猜測他這麼做是在試探我腦子是否真的靈光,以及我對他是否忠誠。

我的表現很好,甚至願意多幹活,並非因為我是個閒著沒事幹的傻,而是因為我在他那多待一會就可以多製造一些和茉莉接觸的機會。

在給守宮幹活的過程中我還練就了一項特殊的技能——幫別人扎針。

經常有很多毒的大老闆和奄奄一息的毒蟲去倉庫裡拿貨,有些人是懶得自己扎,有些人是毒癮上來了手抖扎不進去,我都會免費幫他們扎,有些大老闆心情好的時候還會給我小費。

我幫他們切好新鮮的檸檬擠出汁水滴在不純淨的藥粉上,以便於更好的溶解,再用鐵勺子加熱,到針筒裡,一般都是用橡皮筋綁住胳膊像醫院打針一樣扎胳膊上,但有的人胳膊上針眼太多,血管都堵住了,我問守宮還能打哪,他說渾身上下哪都能打,腿上、腳上、肚子上、股上、往脖子上開天窗也行……我逐漸摸到了門道,即使我自己本不海洛因,也依然變成了扎針高手,就算是那種快死了的渾身都是針眼的人,我照樣有辦法幫他把貨推進去。

當然,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多陪陪茉莉。

我一次做毒品零售發貨是在給守宮當下手的一個星期後,一個冬天,早晨。

我正蹲坐在街邊遊手好閒地發呆,盤算著一會要去哪打發時間,突然有個穿著暴的女人朝我走了過來,一見到我就拉著我的胳膊跟我套近乎。

「小夥子,我認得你,你是守宮的手下對不對,我們之前見過,在他分貨的地方,守宮他們都叫我小景,你認得我嗎?」我抬起頭上下打量著她,小景……我好像確實在哪見過她。

這女人看起來二十幾歲,長得還不錯,只是她今天的妝容化得十分潦草,口紅都塗到嘴巴外邊去了,顯然出門的時候有急事,即使臉上塗了厚厚的粉底,依然沒能遮住她黑黑的眼圈和疲憊的神;她穿著緊身的黑皮製連衣裙、大孔的網襪、高筒皮靴,沒穿罩,頭在寒風中起了兩個小小的凸點,單薄的裙子外邊又套了一個加棉的皮夾克。

我注意到她的手臂上有好幾處淤青和針眼,這表明了她的身份。

我直接開門見山地跟她說:「我這有4號,一克400、四分之一克100、八分之一克60、美沙酮一片20,三片起賣,要什麼?」結果她搖著頭說:「我沒有錢……我讓你可以嗎,口60、快餐100,可以嗎?求求你了……」我笑了,幹這行就是好,居然還有女人求著讓你她。

最近光忙著給守宮分貨和幫別人扎針,我確實有快一個星期都沒幹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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