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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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拍自然是解開了他的道。

黃鼠狼果然依言轉過身來,一雙鼠目滑溜溜地打量著上官靖,悍然道:“在下和少俠毫無過節可言,不知少俠何以要點在下道?”上官靖目光冷厲,徐徐地說道:“宮某雖然點了你的道,但你耳朵依然可以聽得到,對不?”黃鼠狼只好點點頭道:“是。”

“那好。”上官靖道:“方才唐世民來過了,你總聽到了?”黃鼠狼道:“在下聽到了。”上官靖哼道:“可笑他‘毒煞掌’沒有奏效,又從大袖中施放出七縷彩絲,那自是唐門極厲害的毒粉了,但依然被宮某一掌震飛出去,你也聽到了?”黃鼠狼聽得大駭“毒煞掌”是唐門中最厲害的毒功,他說出七縷彩絲自是“七絕散”了。

“七絕散”乃是唐門嚴的烈毒,這年輕人不懼“毒煞掌”不畏“七絕散”他難道不是人?他瞪大炯炯雙目,看著上官靖,幾乎不敢相信,口中只得應了聲:“在下聽到了。”上官靖回到右首一張竹椅上坐下,目光一抬,說道:“這是說黃朋友已經沒有後援會來救你了?”黃鼠狼現在聽出來了,問道:“少俠的意思…”上官靖朝他悠閒地笑了笑,才道:“既然沒有人會來救你,那麼黃朋友唯一的出路,只有自己才能救得了自己,這話你應該懂吧?”黃鼠狼本是個狡猾如狐的人,但因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有莫測高深之,心理上不免受到了很大的威脅,說道:“宮少俠可否說得明白些?

“上官靖道:“我說沒有人會來救你,只有你自己可以救你自己,這自救之道,就有兩種,第一種你可以用武功對付宮某,但不是宮某小瞧你,憑你這點能耐,想和宮某動手,那還差得遠,但有一點,你不妨可以試試。”黃鼠狼方才面向裡面,沒有看到上官靖和唐世良動手的情形,唐世良使出“毒煞掌”和“七絕散”還被上官靖震飛出去,只是聽上官靖自己說的而已,心中自然並不完全相信,但二莊主不敵敗退總是事實,因此他不敢輕舉妄動,聞言問道:“宮少俠的意思是…”上官靖微微笑道:“你道已解,宮某坐在這裡,可以讓你走出五步,如果黃朋友能逃去”二丈以外,宮某就讓你把四個手下一齊帶走,不再為難你,黃朋友認為夠公平嗎!”黃鼠狠自然不信,他坐著不動,讓自己走出五步,既已走出五步,還逃不出二丈以外嗎?

這話連隱身屋後的竹逸先生也不相信,聽得微微攢眉,心想:“我已告訴過他,這黃鼠狼十分狡猾,放他出去,還想捉得回來。”黃鼠狼沒有立即回答,望著上官靖,沉道:“宮少俠坐在這竹椅上不動?”

“當然!”上官靖微微笑道:“宮某如果站起身來,就算宮某輸了。”黃鼠狼道:“宮少俠說話要算數?”上官靖嘿然道:“宮某說出口的話,自然算數。”黃鼠狼道:“那現在可以開始了嗎?”上官靖道:“你自己數著步數,走出五步,然後你可以用任何方法逃走,只要能夠逃出二丈就算你贏了。”

“好!那在下就遵命!”黃鼠狼聽他口氣如此堅定,自然不敢小覷了他,當即舉步朝外走去,口中數著:“一、二、三、四、五。”走到第五步,已經跨出大門,但在第五步,腳步一停,回頭道:“在下那就少陪了!”他回頭說話之時,腳尖猛力一點,一個人就像箭一般縱身朝前掠去。

上官靖果然端端正正坐在竹倚上,就在黃鼠狼話聲甫落,雙足堪堪縱起,他右手也及時抬起,朝前招了一下,說道:“回來!”這“回來”兩個字說得並不響,但黃鼠狼縱起的人,突覺背後傳來一股極大的力,把他一個人“嘶”的一聲,憑空攫了回去,一下落到上官靖的面前。

這一下把黃鼠狼驚出一身冷汗,心頭暗暗駭異道:“這小子幾時學會了崑崙派失傳已久的‘縱鶴擒龍’神功。”一個轉身連連抱拳道:“宮少俠神功蓋世,在下認輸了。”上官靖朝他微微笑道:“方才宮某說過,你自救之道,共有兩種,逃走只是第一種而已,目前你已經試過,在宮某面前要想逃走,是辦不到的事。”黃鼠狼雙目轉動,問道:“在下想聽聽宮少俠的第二種。”

“第二種非常簡單,只有兩個字…”上官靖徐徐地道:“黃朋友做到了,也可以帶著你四個手下離去。”黃鼠狼覺得自己平善用心計,但今天在這年輕人面前,就有黔驢技窮之,望著他說道:“在下願聞其詳。”

“合作!”上官靖只說了兩個字,但雙目之中神光陡,沉聲道:“在下想知道的,黃朋友只要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就是合作;如果黃朋友有半句虛言,或是想故狡猾的話…

哈哈,宮某不是名門正派出身,你總可以想到後果如何了?”黃鼠狼只覺他兩道眼光,宛如兩柄鋒利的長劍,冷芒人,你只要看他一眼就會不寒而慄。心頭不覺暗暗地發,忖道:“這小子好純的內功,好濃重的殺氣,不知他究竟是什麼路數?”一面連忙抱拳道:“不知宮少俠要問什麼?”只要在下知道的,在下自然願意奉告,決不保留。”

“哈哈!”上官靖忽然大笑一聲,這笑聲鏗鏘如同有物,直震得黃鼠狠兩隻耳朵嗡嗡作響,吃驚道:“宮少俠何故大笑呢?”上官靖朝他微哂道:“宮某說過,黃朋友在宮某面前少狡猾,宮某如果問你的話,若有遺漏之處,黃朋友自然不會說出來的,因此宮某並不想問你什麼,黃朋友還是自己說出來的好,這樣你若有遺漏之處,宮某就可以聽得出來了。”隱身屋後的竹逸先生聽得暗暗點頭,忖道:“上官老弟這番話,說得極對,讓黃鼠狼自己說,確實比他悶一句答一句好得多,這樣一來,任你黃鼠狼再狡猾,自然也使不出花樣採了!”黃鼠狼作難地道:“這要在下從何說起呢?”上官靖冷峻地道:“黃朋友就從自己說起好了,”黃鼠狼只得說道:“在下本名黃五郎,江湖朋友開在下的玩笑,叫在下黃鼠狼,是四川唐門的副總管…”竹逸先生以“傳音入密”說道:“上官老弟要他報個出身。”上官靖道:“你沒說出身?”

“出身…”黃鼠狼臉上很難堪,勉強說道:“少林逐徒,在下本來是不想說的,在江湖上游蕩了些年,蒙二莊主垂青,攜回四川,至今已有二十餘年。”

“在江湖上游蕩了些年”這句話就打了馬虎眼,上官靖就沒有聽得出來,連竹逸先生這樣的老江湖,也被矇混過去了。

上官靖哼道:“黃朋友倒是會避重就輕,應該言歸正傳。說說如何和白衣聖教勾結的經過了。”

“白衣聖教?”黃鼠狼惶恐地道:“在下並沒有和白衣聖教有什麼勾結,這教在下如何說呢?”上官靖冷笑道:“那你到這裡來幹什麼?”黃鼠狼道:“在下是奉二莊主之命,來接應戚供奉的。”上官靖問道:你知道威供奉是什麼人?”

“不知道!”黃鼠狼道:“在下只知道戚供奉是二莊主的朋友,他是竹逸先生的大師兄,如此而已。”上官靖道:“方才來的唐世良,是你們的二莊主?”黃鼠狼道:“是的!”上官靖又問道:“唐紀中呢?在唐門是什麼身份?”黃鼠狼道:“他是二莊主的公子。”上官靖依然問道:“唐世良父子勾結白衣聖教,你真的—點都不知道?”黃鼠狼道:“在下只是一個下人,這種事情,在下如何會知道?不過據在下所知,二莊主很少出門,勾結白衣聖教恐怕並非事實。”上官靖一手摸著下巴,偏過頭去,暗中以“傳音入密”朝裡首問道:“前輩!還要問他什麼嗎?”竹逸先生也以“傳音入密”說道:“咱們沒有證據,再問也未必問得出來,老弟放他走好了:”

“好!”上官靖道:“你既然否認和白衣聖教有勾結,那就算了,不討黃朋友最好給我記著,下次發現你真有勾結的話,就沒有這麼便宜的事了,你帶他們走好了!”黃鼠狼心裡鬆了一口氣,暗自忖道:“你小子若論江湖經驗,比起老子來可還差得遠呢!”他一面向上官靖抱拳道:“在下記著了。”上官靖站起身,用衣袖朝四個黑衣漢子每人拂了一下,四個黑衣漢子的道頓解。

黃鼠狼朝他們喝了一聲:“你們隨我走!”首先舉步向外走去,四人也急步跟了出去。

李小云一下跳了出來,說道:“大哥!看來是唐世良父子勾結碧落山莊,那是不會錯了。”竹逸先生跟著走出,一面笑道:“黃鼠狼為人狡猾,他說的話,也未可全信。”李小云道:“那為什麼放他走呢?”竹逸先生道:“咱們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不放他走,又能把他怎麼樣?”李小云朝戚供奉撇撇嘴道:“師傅!他怎麼打發呢?”竹逸先生道:“上官老弟,你替他解開道,老朽想和他談談。”上官靖舉手朝他肩頭一拂,解開了戚供奉的道。

威供奉雙目乍睜,看到竹逸先生就站在他面前,不覺嘿然道:“師弟要怎樣對付愚兄呢?”竹逸先生道:“大師兄,小弟只想問你幾句話…”戚供奉道:“問老夫什麼?老夫無可奉告。”李小云道:“師傅要問你的話,你不說也不成啊!”戚供奉凜然道:“你們殺了老夫好了。”上官靖冷冷地道:“在下看在劉前輩份上,才替你解開道的,像你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本用不著和你多費舌,依了我,早就廢去你的武功,還可讓你多活幾年,也不至再去為虎作倀,危害武林。”

“廢去武功”這四個字,果然比用刀架在他的頸子上還要管用,戚供奉聽得臉微變,默然沒有作聲。

竹逸先生忙道:“宮老弟,你和徒兒先到屋後去,還是老朽和敝師兄談談,他雖不義,總是老朽的師兄。

上官靖點頭道:“好!我們進去。”李小云走了兩步,回頭道:“師傅別再上了他的惡當。”竹逸先生等兩人進去之後,拉過一把竹椅,在戚供奉下首坐下,抬目道:“大師兄,你應該想想,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門師兄弟,小弟一向對大師兄十分尊敬,怎麼說,你總是奇胲門的人…”戚供奉截著道:“老夫離去之後,早就不是奇胲門的人了。”竹逸先生道:“大師兄怎麼會加入白衣聖教的呢?你可知道所謂白衣聖教,就是昔年危害武林的魔教。”

“魔教?”戚供奉大笑一聲道:“哈哈!師弟可知魔教這兩個字,乃是自視為名門正派的一些人硬加到人家頭上的惡毒名稱?白衣聖教乃是佛門一支,主張光明正大,沒有系派門戶之見,要以毅力戰勝黑暗,這有什麼不好?老夫在奇胲門,連老鬼都瞧不起我,人家卻敦聘我當供奉,奉若上賓,以備教主諮詢,這樣還不夠嗎?”

“唉!”竹逸先生嘆了一口氣道:“大師兄!這是他們在利用,你…”

“胡說!”戚供奉道:“他們利用我什麼?老鬼認為我沒出息,沒出息的人,有何利用價值!會受到如此禮遇?

好了,老夫不想和你談這些,人各有志,你還有什麼話要問,問完了,老夫就要走了。”竹逸先生道:“大師兄可知白衣聖教教主是誰嗎?”戚供奉道:“老夫不知道。”竹逸先生看了他一眼,道:“大師兄身為供奉,怎麼會不知道他是誰呢?”戚供奉道:“老夫只見過他二次,如何會知道?”竹逸先生道:“那麼唐世良呢,大師兄總和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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