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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數落他的時候,也總會拿他和任朗比較。

雜音縈繞於耳,思緒變得像漿糊一樣,每天一個人渾渾噩噩地拖著腳步走,試圖忽視掉所有這些讓他難受的聲音,但他沒有辦法否認,當四周都安靜下來之後,因為怯懦而始終抬不起的頭顱抬了起來,布著血絲的眼底分明充滿了嫉妒——為什麼只有任朗能沐浴在光環之中,而他卻要像個過街老鼠一樣處處被人鄙視?

為什麼他只是何涵,而不能變成任朗?

何涵伸出手握緊了面前的門把,像是要把它生生握碎一樣,然後緩緩地推開了實驗室的門。

一瞬間,濃重的血腥味洶湧而來。

被燻得幾乎眩暈的何涵因為握緊了門把才勉強站住,他震驚地睜大眼睛看清了裡面的人——那人被綁在一張椅子上,一把刀從他的肚子開始一直往上破肚開膛,最後毫不留情地捅在了喉嚨上。

那人的腦袋無力地低垂著,血了滿地。

何涵恐懼得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劇顫的手幾次想要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但忽然,他發現被殺的那個人的身影是如此悉。

何涵鬆開了門把,顫抖著一步步向屍體走去,一直走到屍體的前邊,何涵帶著恐懼彎下了去看那低垂的腦袋,然後立即就被嚇得跌坐在地上。

被殺的是任朗。

儘管那張英俊的臉已經全然扭曲,儘管那張能言善辯的嘴巴正噴湧出血,儘管那修長的脖子上正著一把鋒利的刀,何涵還是輕易地認了出來。

在這週末幾乎無人的實驗室裡,任朗死了。

那個讓何涵一直抬不起頭的人終於死了。

在恐懼裡,何涵的心底裡掠過了一瞬的狂喜和難以言明的可惜,但很快,這些都被巨大的恐懼淹沒,何涵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蹌地逃離了現場。

何涵一直逃一直逃,逃到了一個小公園,太陽下了山的公園裡,昏暗的景緻能讓他好好地隱藏自己的身影。

何涵蜷縮在一邊,儘管恐懼還是無法抹去,但他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他抬起了自己的手,發現掌心上沾了黑的汙穢。

這是已經乾涸的血。

他跌倒的時候手上沾到了任朗的血。

那天何涵回家回得很晚,子自然是十分的不滿。

“打你的電話怎麼不接?你到底到哪裡去了?”子嚴厲地質問道。

何涵沒有理會她,只是徑自向裡面走去。

“何涵,你聾了嗎?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子惱怒地拉住了何涵的手臂,卻只看見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瞳。

子怔住了,任由何涵的手臂滑出去,然後從她的眼前離開。

任朗失蹤了,無論是校方還是他的家人,誰都找不到他。

他手頭上的工作也都被擱置了下來,包括科研組的工作和授課任務。

在學院的院長一籌莫展的時候,何涵主動請纓去接下任朗的授課任務。

“何涵?你忙得過來嗎?”學院的院長懷疑地盯著他。

“任老師現在不在,我力所能及地分擔一下工作也是應該的。”何涵說。

院長一時以為自己花了眼,眼前這自信十足的神情,他可是第一次從何涵的臉上看到。

“聽說其他老師也不知道任老師去哪裡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代課老師是那個怪人,我要崩潰了,他和任老師怎麼比?”

“噓——他來了。”

議論紛紛的學生們立即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盯著走進教室的何涵。

在學生之間,關於老師們的傳言總是轉個不停。

比如哪個老師最受歡,比如哪個老師人品不行,而何涵,自然也存在於這些言之中。

為人孤僻陰沉、講課無趣至極,他的每一個眼神都不知道藏著什麼陰暗的念頭,讓人不由得敬而遠之。

而現在和任朗相比,學生們的不滿自然又多了不少。

“從今天開始,我會代替任老師為你們講課。”何涵說。

“老師,我們能不能申請更換別的老師?”有學生舉起了手。

“其實我覺得自學也好的。”又有學生說。

“老師,誰都沒有對你抱有期待,不覺得太丟臉了嗎?”甚至有學生笑出了聲。

到了大學,師生關係就不再像中小學那麼拘謹,有些學生甚至會開老師的玩笑,但這到底只是玩笑還是惡意的指責,倒不是一下子就能說清的。

“那麼你們就從現在開始期待吧。”何涵的臉上沒有出他們預想中的羞愧,反而回以毫不介意的、自信的微笑。

那一刻,學生們忽然覺得何涵和任朗有些相似。

然而課堂結束之後,他們就發現不僅是那一刻而已,就連生動有趣的授課方式,何涵和任朗也十分相似。

“他講課講得很好啊,而且懂得好多,跟任老師好像,而且和傳言說的完全不一樣……”何涵離開教室之後,學生們又開始議論了起來。

“所以是誤會吧?”

“不對,我以前旁聽過他的課,本不是這樣的。”

“或許他是故意在模仿任老師。”

“我倒覺得,一個人的學識和氣質不是這麼容易能模仿得來的,與其說是模仿……不如說就像是真的變成了另一個人。”何涵的變化實在太大,以至於不得不讓人注意起來。

但這份注意是正面的,漸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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