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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瑋志雖然對情反應遲鈍，但不至於是個沒覺的人。在他們之間，不知不覺，不再有情，只有責任，如果有了小孩，他想，一定會牽扯更多更重的責任吧。

他自己是沒問題的，他很有自信可以擔負起好爸爸、好丈夫的責任，但小呢？她的事業心那麼重，說不定比他更重，她會想要小孩嗎？

聽說女人會很想生下心愛男人的孩子，那麼，小是不夠愛他了？

面對眼前豐盛的美食，他突然食不知味，心情沮喪到極點，但又不能當面質疑，以他對小脾氣的瞭解，大概又要冷戰好幾天了。

“你生病了嗎？”瞧他盤內食物沒動多少，衛凡挑了下眉頭。

“沒有。”雖然肚子很餓，卻沒胃口吃東西，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病就是了。

“小，你什麼時候休假？”

“休假？我也不知道。”她看著他黯然低首，無趣地翻著盤面上的食物，知道他一定很失望。他的個就是這樣，看他臉上的表情、看他的一舉一動，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一切都如此悉，但動在兩人之間的情卻似乎越來越淡薄，她想，她已經很久沒開口問“你愛我嗎”他也很久沒說“我愛你”了，彷彿這些都是很自然的事，自然到不需要提醒彼此。

但，是否愛情也會在這樣自然的情況下，逐漸消磨不見了呢？

“小，你很久沒敲我的頭了。”共進完結婚週年慶的晚餐，喬瑋志和子手牽著手離開餐廳，往停車場移動，途中，他突然慨地說。

衛凡笑了出來。

“我們又不是小孩子。”如果可以，還真希望他們永遠都是小孩子，他牽著她的手，思忖著。小還是一樣美麗，個一樣成穩重，可是，有些說不出來的地方，不知從何而來的覺，好像哪裡變了。

他無法確切形容，只能有些傷地想著。

坐進車內後，他遞出一束剛買的玫瑰花，花朵綻放得嬌紅滴，他們吻了吻彼此的臉頰。

“結婚三年了，你快樂嗎？”他邊開著車，直視著前方問。

“快樂啊。你呢？”

“很快樂。”就這樣，簡單結束三週年結婚紀念，衛凡望著逝而過的車外風景，往後還有四週年、五週年、六週年…她的人生還真是規律到有時候想起來會覺得恐怖的地步。

生個小孩真的會比較好嗎？她想，卻完全無法想像那樣的生活。她對自己的人生都還很惘，真的能負責另外一個人的人生嗎？

回到兩人的家，漂亮、溫馨，卻有點空蕩蕩的家，衛凡將玫瑰花束入花瓶內，喬瑋志先去洗澡了。

結婚三週年快樂，她想。摘下一片花瓣，我應該是快樂的。

“你要找我打球？”

“怎麼，今天跟老婆有節目？”電話另一端的白宗明調侃地說:“結婚三年還沒膩？”

“膩你的頭啦，我是太久沒打球，不知道球拍扔到哪裡去了。”喬瑋志懶洋洋地攤在米沙發上，一邊講電話，眼睛則分心看著電視熒幕上美美的老婆大人播新聞，即使是預錄的晚間新聞，看幾遍都不會膩。

“我還以為你怕了。當醫生以後很久沒運動了吧。”白宗明涼涼地說:“不過當醫生每天都有可愛的小護士作伴，說不定還有美豔的女病人投懷送抱，真不錯啊，早知道我也去唸醫科。”

“白宗明，你在酣瞑嗎？哪裡有可愛小護士跟美豔女病人？我每天忙得像條狗，你以為我在拍片啊？我又不是你，專門誘拐新娘的不良顧問。”拍哪種片就不用明說了，大家心知肚明。白宗明聽了倒是笑哈哈，兩個死黨開始亂哈啦，彷彿回到學生時代。

“款，話不能亂說，我開的婚禮顧問公司可是有金字招牌的，什麼誘拐啊，我是給予新娘子最中肯的建議，讓她想清楚自己愛不愛即將步入禮堂的那個男人，這也算是做功德。”

“對，話都是你在講。”喬瑋志關上電視，從沙發起身。

“你要約幾點？”

“真的可以來，不陪凡？”白宗明有點意外。其實他是太閒，想找好友出來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