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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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死纏綿並未花太久的時間,蕭尹航就按著紙片上的地址,找到了尹大昌所在龍城的住所。當初盛安琪故意他一直在新疆一帶活動,為的其實是混淆視聽,好讓自己找不到他真正的所在。因為盛安琪的誤導,這陣子,他派的人找的都是偏遠城市,沒想到,尹大昌本人竟一直沒走遠,就躲在離f市不過八個小時距離的龍城。
那是一間看上去很普通的房子,深灰的建築,就是間普通的民房。房子的四周,擺放了許多養得非常好的盆景,還有一地塊開拓著種上了蔬菜,很顯然,這間房子的主人非常有情調,也很會過
子。
入冬的盆景,已見不著花兒,都是些青青翠翠耐寒的植物,一人,土布衣衫,頭戴著暖帽,埋頭於其間,細心地為盆景修剪著枝葉,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到位,就如一個資深的園丁。
“您好!”緩緩靠近,他很客氣地開口,尹大昌本人,他從未見過,只能憑藉著照片裡的印象來找人。不過,近九年的時光,這個男人應該也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是不是能一眼就認出來,他也有些不確定。所以。在不能確定之前,他還是有必要仔細地詢問一番。
半側過身子看了他一眼,那人並不很熱情地問:“有事嗎?”
“我想打聽一個人,不知道您見沒見過。”試圖掏出照片給對方看一眼,豈料,照片還在手中,那人已乾脆地答道:“沒見過。”
“聽都沒聽我的是誰,你就沒見過?”
“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到這裡,那人幾乎要開始發火,可他怪異的表現,卻讓蕭尹航有了更加確信的理由。
“那個人叫尹大昌。”
“…”聽到這個名字,那人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只是呆呆地怔在原地,半晌無語。
“現在,想起來了嗎?這是他的照片…”不等他完,那人生氣地打落他手裡的照片,慌慌張張低頭的同時,開始揮舞著手裡的剪刀,蠻橫無禮地趕人:“我不認識你的這個人,你走吧。”看到他手裡剪刀的同時,蕭尹航的腦中,一道靈光閃過,他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尹大昌在佟家的時候,就是他們家的園丁師傅,後來,他失蹤了。我聽,他改了名叫張寬,該不會,你就叫張寬吧?”
“我不知道你在什麼,快走吧,我這裡不歡陌生人。”黑著臉,那人試圖收拾著手頭上的東西,打算離開,蕭尹航一個健步搶上前來,
問道:“真的陌生嗎?還是,你已經不敢認識我了?”那人頭也不抬,只悶聲趕人:“走,走,走。”
“我-是-蕭-尹-航。”任是他再陌生,任是他再假裝,聽到這樣的名字,那人的身子,還是幾不見地抖了一抖。
有那麼一瞬間,那人的手似乎幾乎不可的抖了幾下,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再話,只是平靜地放下手裡的剪刀,而後,突然發了瘋地狂奔而去。
蕭尹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便讓他跑出了很遠一段,待他回過神來,已是怒吼著追了上去。
“尹大昌,你給我站住,站住。”
“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就算你走了,你還有家人,如果你不想經歷和我一樣的痛苦,最好馬上給我滾回來。”
“尹大昌…”滔天的怒吼聲中,尹大昌似乎停了下來,他僵著老臉停了下來,二話不便朝著蕭尹航追來的方向,跪在了青石鋪就的路面之上。
“我知道我有罪,也知道我已經偷了幾年好子了,可是,放過我的家人吧!她們什麼也不知道。”跑得太急,蕭尹航還
著大氣,他望眼前頭髮已花白,中間已開頂的
瘦男子,突然有種不出來的複雜心情:“這麼,那場火,你承認是你做的了?”
“是,是我做的,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啊!”
“告訴我真相,告訴我一切。”許是他們的動靜太大,原本空無一人的院落裡,漸漸聚攏了幾個人,她們看到尹大昌跪在蕭尹航面前,便似要上前,卻被尹大昌遙遙地揮手阻止。
他望著院子裡,那兩大一小的三個人,一時間,老淚縱橫:“放過我的家人,我才能跟你。”
“從你犯事的那一天開始,她們已經受到影響了,尹大昌,如果你不希望她們受到更多的傷害,我希望你老老實實跟我坦白,當年,你究竟為什麼要那麼做。”雖然,他很清楚當年的事情,是佟天奇指使,但,他還是想從他嘴裡聽到真相,至少,如果真的有人無辜的話,他也該區別對待,不在同一件事情上面,犯兩次相同的錯。
尹大昌懺悔著,黑瘦的臉上,爬滿了淚痕:“老天爺,我有罪,我有罪啊!”
“現在這些還有什麼用?”
“對不起!對不起!”縱然這個人已落魄如此,他依然不可能對他產生同情之心,八年多前,母親焦黑的身體,妹妹臨死的絕望,他忘記不了,也不可能原諒:“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要一個公道,一個真相。”
“好,我跟你坦白,我什麼都告訴你。只是,可不可以換一個地方,我不想讓我的家人也知道這一切,至少,不能當著她們的面這些。”他的臉黑沉,神情愈發的無情:“總有一天她們會知道的。”
“求你了。”他還有求人的機會,可當年,他卻只能無語問蒼天。
他不想同情眼前這個讓他恨之入骨的男人,可是,不遠處,那院落裡嗷嗷待哺的嬰孩的哭泣聲,卻擾亂了他的神經。他狠盯了尹大昌的臉,幾翻言,終還是強壓著默認了他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