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二章競爭即是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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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嫻乾脆把蘇妙找過來,自己伸著懶睡覺去了。

蘇妙上了樓來,離老遠就看見長生雙手捧著暈乎乎的腦袋,鼻尖通紅,在那裡呀聲嘆氣,嘩啦啦的雨聲成了他愁悶憂鬱的背景音樂。

“都這個時辰了,你怎麼還不回家?居然從中午坐到了晚上,你曠工?”蘇妙立在他面前,挑著眉梢問。

長生雙手捧著搖搖晃晃的腦袋,一雙手好像地球儀的支架,那個腦袋彷彿是能轉來滾去的地球儀一樣,他瞟了她一眼,緊接著重重地低下頭去。悶悶地說:“我沒有家了!”

“哈?”

“我一直住在阿染家,我和阿染吵架了,他把我趕出來了。”

“他還真幼稚。”蘇妙的嘴角

“所以,”他咕噥著說,忽然抬起頭,雙眼灼灼地望著她,一把拉起她的雙手。充滿了期待地道。

“今晚讓我住這兒吧!”

“不行。”蘇妙果斷拒絕。

“這麼大的雨,難道你想讓我宿街頭嗎,你好狠心!”長生扁起嘴。以柔弱者的姿態悲哀地控訴著冷漠的社會。

“你去住客棧啊,豐州那麼多家客棧。”

“我沒帶錢。”

“沒帶錢你跑出來下館子,合著你上我這兒來是吃霸王餐的!”蘇妙一聽就炸了,火冒三丈地嚷了起來。

“飯錢我帶了。住客棧的錢我沒帶。”長生連忙解釋,從間解了錢袋。倒出一袋碎銀子扒拉著說。

蘇妙相當速度地把桌上的銀子數了,盡數揣兜裡以免他賴賬,撇了撇嘴:“留著同樣的血,跟他相比你可夠窮的。還很衰。”好毒的嘴巴!

長生也不知道是因為喝醉了還是不屑她的話,居然哼哼了兩聲,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嘀咕道:“我和他的血不一樣。要我說幾次!”蘇妙瞅了他一會兒,他暈乎乎的像完全喝醉了似的沒有一點防備。她忽然起了興致,坐在他對面,以誘引的聲調輕聲笑問:“你們為了什麼吵架?”

“讓我住下來我就告訴你!”他筆直地看著她,快速說。

蘇妙直接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我去給你把菜打包,你快回去,我要關門了。”

“他二哥來了。”長生道。

蘇妙重新坐了回來,單手托腮看著他,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我想讓他脫離佟家,他不肯。”他又說了一句跟前一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話。

“…這和他二哥來了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

“…”蘇妙頓了一會兒,打了個哈欠。

“他爹的病才好,他二哥就跑到這邊來盯著他,依我看那兩個人才是真父子,那個傻小子算什麼,偏他不甘心,一直說不甘心,可不甘心又有什麼用,不甘心又能帶來什麼。人只有一輩子,怎麼活都是一輩子,我希望他能自在地活著,天下很大,不是隻有一個佟家。可是他卻偏偏把自己束縛在那個姓氏裡,又笨又可憐。我不願他那樣,他不依,然後他叫我‘少管閒事,閉上嘴’,否則就讓我滾蛋。”他把雙臂疊在桌上,臉埋在雙臂之間,悶悶地咕噥著。

蘇妙抱著沉默了半天,秀眉微揚,過了一會兒,問:“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長生安靜了許久,就在蘇妙以為他不會再回答時,他突然自手臂間含糊不清地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哈?”蘇妙瞠目結舌,哭笑不得,呆了一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不知道,他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知道的人大概已經全死光了。”長生咕噥著說。

蘇妙沉默了一會兒,比剛剛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總覺內情好像很複雜的樣子,她變得不是那麼想知道了。

“呼…呼…”細微的鼾聲突然自雨聲的縫隙裡響起。

蘇妙呆了一呆,朝坐在對面趴在桌上的長生看去,鼾聲的確是從他身上傳來的。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抱著的手打開,落在他的肩膀頭推了推。他沒醒,那鼾聲似比剛剛更響亮了些。

“長生!長生!”蘇妙這下火了,霍地蹦起來,一邊用力推他一邊喊。

然而這一位越是推他他越是睡得更香,腦袋在胳膊上翻過來轉過去,哼哼唧唧,已經口水了。

大雨天她又不能給員工派額外任務讓人把長生送回去,於是已經睡了怎麼都推不醒的長生也只得讓他留宿了——個熊!

大雨持續了一整夜,第二天天才破曉,醉宿在寧樂房裡的長生就被掀了被窩。

“住宿費十兩銀子,回去後立馬派人送來。”蘇妙抓著算盤對他說。

“十兩?跟雪鳶客棧一個價,就這麼一間小破屋子,你怎麼不去搶!”睡得糊糊的長生登時醒了,蹦起來大聲道。

“本店不提供住宿,私人房間價格自然不同,現在嫌貴昨晚怎麼睡了,你這個醉鬼!”

“俺只是一個廚子,一月也就那幾兩碎銀子,你不要欺負人。”長生扁起嘴委委屈屈地說。

“十兩,少一個子兒你就給我過來賣身還債。”蘇妙一字一頓,毫不通融地說。

“黑店!”長生雙手抱,撅起嘴道,“枉費我那麼友好地關照你們!”

“我說,你從安州來可能不知道,你們家佟染是我的仇人,他當初設計陷害我爹,導致我們家品鮮樓關門,他再趁機低價收購,所以我和你們佟家雖然算不上不共戴天,至少也是看著厭煩的。”

“啊,這件事我聽阿染說過,”長生手指抵在嘴上,“阿染說那件事是他和你們家周誠做的易,阿染只是讓周誠想法子讓品鮮樓吃官司,投/毒可是周誠自己乾的,阿染聽說之後也吃了一驚呢。你知道當時的知州大人為什麼會惡整你爹嗎,因為之前知州大人要求你爹把你們品鮮樓招牌菜的醉蝦蒸了,他吃不慣生的,你爹很生氣,私底下對人說知州大人是土包子,這話傳到知州大人耳朵裡,知州大人的確是個土包子所以最恨人說他是土包子。你以為是阿染使了銀子才讓你爹下大獄的?正相反,你爹在牢裡之所以沒吃苦頭全是靠阿染在知州大人面前說好話,當時知州大人本打算一面收你們家的好處一面惡整你爹呢。作為同行,阿染他很尊重你爹的,雖然你爹太高傲。說到底還是你爹太護短,把所有罪都推給周誠不就沒事了,周誠就是算準了你爹會護著他所以才做出那種事的。酒樓在食材上被鑽了空子是你們自身管理問題,遷怒他人才差勁,就算那一次不是阿染和周誠做易,你們隨便用了不知哪裡買來的蘑菇,之後把客人吃死了,這難道不是你們的過失嗎?”這套說辭完全是“騙人的沒錯,被騙的太蠢”的翻版。

關於當年的事蘇妙不想再追究,蘇東病逝,那位知州大人因為牽扯了寧知縣的案子已經掛掉了,剩下的兩個當事者佟染和周誠各執一詞,她也沒法去判斷誰說的是事實,食品安全不到位他們品鮮樓亦存在過失,不過…

“我若不做這行一切都好說,既然是同行,競爭者即是敵手。”她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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