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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宗易看到握著鄭之恆的手啜泣的香引,也起了惻隱之心。但他也知道,這一份緣分遲早是要結束的。如今最好的選擇,便是在鄭之恆還能繼續活下去的時候,將這個緣分徹底斬斷。
“從第一次見面時,香引便是知道的,自己是無福陪伴鄭郎君一輩子的。”香引好似猜到了夏宗易的心思,忽然看著鄭之恆說道。
夏宗易嘆了一口氣,問道:“你所說的第一次,可是今年的上元節?”
“不。”香引還沒有回答,鄭之恆卻說道:“是除夕。”除夕那夜,看過了長安街上的驅儺表演,自家宅院裡也設好了庭燎。鄭家裡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圍桌在席上吃著年夜飯,一旁有婢女奏樂,幾人藉著酒勁在火堆旁放聲歌唱和舞蹈,好不熱鬧。
但幾杯酒之後,鄭之恆卻覺得眼前的一切看上去都索然無味。見到有人開始向火堆中扔竹竿子了,便乘沒人注意,獨自拎著一壺蘇屠回到了房裡。
“願得長如此,年年物候新。”鄭之恆盤腿坐在庭院的廊廡之上,一邊著詩一邊自斟自飲著。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飄來了一陣清香。
鄭之恆放下酒杯,冥冥之中便向那櫻花樹的方向看了過去。
在這寒冬臘月裡,這棵垂枝櫻花早謝乾淨了,只剩下一縷縷灰白的枝條,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顯得十分柔弱。
可就在這孤零零的枝條之下,卻走來了一位女子。
一開始鄭之恆以為是自己喝醉了,可望向天邊明月的時候,卻又分外清楚。再看那女子,依舊風姿綽約的向自己緩緩走來。
“你是?”鄭之恆見到眼前的女子雖有些詫異,但很快又被她獨特的氣質和甜美的笑容引住了。
“小女子香引,見過鄭郎君。”這邊是鄭之恆與香引的第一次見面。
也便是從除夕夜開始,香引便會時不時的出現在鄭之恆的庭院之中,有時是白天,有時是深夜。
雖然鄭之恆心中也明白,眼前的女子或許並非同類,但也心甘情願的與她會面談情。
“鄭郎君是從何時察覺到的?”香引看著鄭之恆,忍不住的再次落淚問道。
“你可還記得我送給你的那個釵梳?”鄭之恆對香引問道。
香引點頭,便立刻明白了。
原來,自從二人見過一面之後,鄭之恆便茶不思飯不想的思念著香引,盼著與她再次相見。
於是,他託盧佩青幫忙四處打聽,這勝業坊中可有一戶人家的女兒與自己年齡相仿,閨名叫香引。
可幾下來,卻遍尋無果。
失望至極的鄭之恆走在街頭,正好路過了寶悅樓。
這寶悅樓,正是長安有名的飾鈿鋪子,這裡釵、簪、鈿、櫛和步搖樣樣俱全,而且做工巧,款式新穎。最重要的是,這寶悅樓裡的所有物件都是獨一份兒的。因此,深受貴族娘子們的喜愛。
鄭之恆一眼便相中了這個鎏金鑲玉的花釵梳。
那青玉做的花瓣,不知戴在香引頭上會是什麼樣子?光是這樣想象著,鄭之恆便喜悅不已。
拿著這隻釵梳,鄭之恆守在了房中,只盼著香引的出現。
終於,一天深夜,庭院的門被人打開了。
鄭之恆被拉門聲和灌進來的冷風醒了,只見傾斜而入的月光之下,香引含笑而立。那裙角的輕紗被風吹得揚了起來,越發的顯得香引楚楚動人。鄭之恆見她穿得單薄,便立刻拉她進了屋裡。
鄭之恆以為,香引定是為了與自己見面而偷跑出來的,便將自己的狐皮披風披在了她身上。
那晚,兩人一見面便如許久不見的故友一般,滔滔不絕的聊了很多。終於,鄭之恆將釵梳給了香引,併為其戴在了頭上。
那釵梳就好像是為香引而做的,與她端莊秀美的容貌相得益彰。鄭之恆看著眼前的香引,忍不住的出了笑容。
香引也嬌羞的低下了頭。
那,鄭之恆並不知道香引是何時離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只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獨自趴坐在案几之上,披風也還在一旁。
自從與香引見面之後,鄭之恆也時常獨自坐在廊廡上,每每想起佳人,便暗自痴痴地笑著。
忽然一,房內下人在打理庭院的時候,突然喊道:“這是什麼?”隨著這個聲音,聚集的下人也漸漸多了起來。鄭之恆便前去查看,不想卻是自己送給香引的那個釵梳,不知為何掛在了庭中的櫻花樹枝上。
鄭之恆到驚訝,卻又不動聲
的將下人打發開了,獨自站在這櫻花樹下尋思著。
難道是香引偷跑翻牆的時候遺落的?
可是想到這裡,鄭之恆又看了看自己庭院裡的圍牆。雖不算太高,但是牆壁筆直光滑,就連自己翻越都有些費事,更何況是一個弱女子。鄭之恆走到了牆邊,再細細觀察著。這雪白的牆壁上沒有一個腳印,甚至連頂上的瓦片也未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鄭之恆絞盡腦汁的為香引的出現和離開,試圖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卻始終沒有答案。就這樣,便將那釵梳之事給忘記了。
當晚,又是聽見庭院門被打開的聲音,鄭之恆自然地清醒了過來,屋裡也變得明亮了起來。
香引依舊穿著單薄的紗裙,梳著往一樣的髮髻,出現在了房間裡。
鄭之恆抑制不住